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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司徒展忍不住出口喝止,随即又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本王还要让她亲口认错,再打下去会说不出话来的!”

侍卫松开波娜娜,她摇晃了一下,仍撑住没倒下。虽然少打了七八下,但她的脸已是血肉模糊,疼到麻木。

“求王爷开恩,放过四婢……”她仍跪在地上不住叩头,眼泪和着脸上的血不断淌下。

“看来这几下板子打得值啊!嘴巴终于不硬了!”司徒展用手指轻快地敲着扶手,看起来心情很好,“看你真心悔过,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过听好了就一次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波娜娜紧张地盯着他的嘴,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恐怖的话冒出来。

“四婢中我只能放一个,你快说放谁?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没能决定,那就一个都不放!”他恶毒地耍弄着她,开始伸出指头数着:“一、二、三!”

“小灵!”波娜娜哭着喊出来,她知道司徒展说到做到,如果她犹豫不决,真就连一个都不能保全。没办法,她只能先顾及小灵,剩下的三婢,以后她再想办法吧!

“好,就放小灵!”司徒展嘴角绽起邪恶的笑容,“波娜娜,你终于慢慢学乖了!记住,跟我拧着来,绝没你的好果子吃!”

波娜娜连愤怒都已没了力气,她沙哑着嗓子继续不断地叩头:“王爷开恩,放了其余三婢吧!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王爷放了她们,处罚奴婢一人!求王爷开恩!求王爷开恩……”

司徒展拧起眉头,波娜娜的卑躬屈膝,毫无尊严地哀求,竟无法让他感到征服的快感,相反心里泛起浓到苦涩的痛楚。他感到他好像距离她越来越远,心里那把无形的刀又开始在搅,让他的疼到无法掩饰,无法遁形。

不对,这不是波娜娜,这不是她!为什么她要这样?这是他想要的吗?为什么他的心里会如此地难受?

“王爷!她好烦哪!”花漫如见情形有点不对,忙扯了扯司徒展的衣袖,撒娇道:“我看这个贱人是给坡就下,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王爷何必再跟她多费口舌呢?快把她撵走,免得污了轩辕阁的空气,败坏了王爷的兴致!”

司徒展脸色有些苍白,他望了望怀里的花漫如,没说什么,再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波娜娜。忽然,他有一股冲动,他想推开如妃,想冲到波娜娜身边抱起她,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她,安慰她。

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自己的冲动。

波娜娜仍在苦苦哀求着,额头已磕出了血。脸上青紫淤肿,惨不忍睹。她只想救出其余三婢,她不能连累她们!

“好了!别再嗑头了!”司徒展突然暴怒,他猛地推开膝上的花漫如,她猝不及防被摔了出去。“看你那副德性,本王看了就恶心!滚!”

波娜娜停住了,她看了看司徒展的表情,真弄不明白他又为什么发火?他不是就希望看到她跪地称奴吗?他不是不喜欢她的一身傲骨吗?他不是要她顺从乖巧吗?为什么她照着他的要求做,还是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感觉真的好无力。

两名侍卫已遵命将她拖了出去。

司徒展茫然地站在厅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

花漫如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司徒展的脸色,什么话也没敢说。

司徒展怔怔地在厅内坐了好久,也无人敢问他还要再坐多久。

新挑上来的四名丫环,上前跪拜,他也懒得看,只摆摆手让她们起身。

小灵仍留在轩辕阁,但经历如此可怕的变故,整个人都变得惊惧不安。

花漫如命新来的丫环开箱子,准备找块好的面料再做件棉袄。

丫环拿出几匹绫罗,无意间带出了一轴锦绣。锦绣掉到地上散开,竟是副已装裱好的精美鹰绣图。

“那是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花漫如正无聊,女人天生对女红感兴趣,见了技艺超群的绣品自然被吸引。

丫环奉命忙呈上。

花漫如展开锦绣,果见绣艺不凡。欣赏了一会儿,正要问司徒展如此精美的鹰绣为何压到箱底,忽然看到鹰绣下面那用金线绣的龙飞凤舞般的“展”字,不由心生疑窦。女人的本能马上让她猜到这副锦绣的来历,她忙掩了起来。

司徒展何等眼力,她若只看不掩盖,他还不在意。见她慌慌张张地藏一轴东西,便冷声喝道:“如妃,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花漫如见被发现,忙掩饰道:“没什么,只是副平常的锦绣。妾身见绣得不好,就不打算挂了。”

司徒展哪有那么好糊弄,手一伸,“呈上来给本王看看!”

纵然心里万般不情愿,见王爷已发了话,她也不敢忤逆,只好将那轴锦绣呈上前去。

司徒展展开一看,眼前不由一亮,好耀眼的绣艺!蓝灰的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鹰,孤寂凄凉的感觉,却又狂傲不可一世,隐隐带着帝王般的霸气。下方绣的一个展字让他心如擂鼓,这是……

他抬头望向小灵,小灵仍痴痴傻傻的,还没从惊惧中醒过来。“小灵!”

小灵冷不防被他一喝,吓得摔倒在地。忙又挣扎着爬起重新跪下,哆哆嗦嗦地道:“王……王……爷,有……何吩……咐……”

“这幅锦是……是哪来的?”他心里已有答案,但想得到小灵的证实。

果然,小灵战战抖抖地回答道:“回、回王、爷,这,这是玉、啊不,是波娜娜,是她给、给王爷绣的,绣的、那个庆贺生、生辰的礼物……”

尽管小灵说得结结巴巴,但意思却是清清楚楚,这幅鹰绣真是她专门为他绣的!这就是她还没来得及交给他的生辰礼物!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忽得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又觉出不妥。再走回原处。他紧紧握住那幅锦绣,好像生怕它会长翅膀飞走似的。眼中腾起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她是爱他的,如果不爱,就不会如此用心绣这幅锦!从这幅锦绣上,他能读出她的融融爱语。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早些发现?

现在,他该怎么办?该怎么收场?该怎么挽回?

波娜娜回到下人的住处,刚用木盆盛了点温水擦洗了脸上伤,盆中的水顿时变成了红色。

用毛巾轻轻揩干,她拿出小灵偷赠的金创药往伤口上搽药。因为没有镜子,她只能凭感觉搽。

门又被推开了,李妈再次出现。

不用问准没什么好事。波娜娜装作没看见她,继续搽药。

“波娜娜,王爷有令,让你搬到隔壁的那间屋子里住!现在就搬,快点!”

她不情愿地停下手,收拾了简单的包袱,跟在李妈的后面向自己的新住处走去。

这是间单人房间,里面有一张床和简单的衣橱桌椅,条件自然比集体宿舍强

波娜娜想不懂司徒展又打得什么主意。她摸索着搽好了药,坐在床前的椅上发起愁。她要怎么样才能救出其余的三婢呢?

天很冷,很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几天下来,虽搽过金创药,但波娜娜脸上的伤还是没有好多少。

她手上有冻伤,脸上有硬伤,还要整日劳作,另外忧虑自责柔倩婷三婢的事,不久就病了。

她不停地咳嗽,发着烧,却仍必须做完每日的活儿。

这天,天一直阴沉着,外面滴水成冰。到了傍晚时分,便下起了雪。

波娜娜坐在院内的凉棚下,正冒着刺骨的寒风对着满满一盆子衣服奋战。

她咳嗽得很厉害,高烧让她浑身肌肉酸疼无力,实在坚持不了了。看来今晚的晚餐是不用指望了。

波娜娜在盆里搓了搓手,水早已冰凉。把冻得红肿像胡萝卜似的双手在围裙上揩了揩,她打算起身回房休息。

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华丽貂裘披上了她瘦弱颤抖的双肩。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钻进她的鼻孔,曾经让她感觉无比温馨甜蜜的味道,此时让高烧的她有了些许的恍惚。

她被从背后拥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一双大手有力地握住她冰凉的双手。

他吻着她发烫的耳际,轻柔地耳语:“你病了!”

是他!

她无语,木然不动,任由他的亲近。

司徒展见自己的举动并招来料想中的怒骂,不禁有些意外。他小心地拥着她,不敢再说什么,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平静。

雪越下越大,扯絮般地飞扬着。凉棚里的两人,一坐一蹲,就那么拥在一起,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只有狂风的呼啸声和波娜娜断续的咳嗽声。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展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宁静。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怕吓着她般:“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短短的四个字好似闪电狂雷般击在她的耳边!家?她还有家吗?

“娜娜,我们回家!”他再轻轻重复了一遍。

她慢慢挣开他的手,再推开他,站起来转过身对视着他,望了他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求你放了她们!”

“好!”他很痛快地答应,面带着温和的笑容,接道:“不过前提是,你得跟我回家!”

“家?我不过是一介贱婢,哪来的家?”

“娜娜,再跟我拧下去,吃苦的不再是你一个人。你想想那三个丫环,她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司徒展的话不觉又有了威胁的味道。

这次的威胁非常奏效,波娜娜立即沉默了。再抬头眼里有了怯意,不过仍不愿立刻妥协。“你家里不是已有了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了吗?我回去做什么?”

司徒展闻言不怒反笑,他的笑柔和地不带一丝戾气,像飘舞的雪花般轻柔,“娜娜,你在吃醋?”

“吃醋?”波娜娜冷笑,心里暗道:“你也配?”当然嘴上没有说出来,经过这些天的磨难,她要再不长记性那可真是死脑筋了。“我有什么资格吃醋?不过是个粗使丫头,王爷这么说不是太抬举我了?”

一声轻笑,他再次拥她入怀,修长的手指轻拂过她脸颊上未愈的伤处,“难得你还这么牙尖嘴利,我喜欢!”他轻啄她的朱唇,呢喃道:“喜欢你的个性,喜欢你的笑脸,喜欢你的吵闹,只要你还肯跟我闹!娜娜,饶我这一次吧!嗯?”

波娜娜垂下眼睑,黑长的睫毛掩住了眸里的淡漠,真怀疑这男人长的是猪脑子,饶他?到了今天他居然还在幻想跟她再重修旧好!可笑!

不过现在只有先稳住他,设法救出三婢再说。波娜娜沉吟着说:“我现在不想回轩辕阁……咳咳……”

“你病得很厉害,轩辕阁里暖和……听话,跟我回去吧!”他拉着她,低声哄着她。

“我不,”她对视他的眼睛,尽力使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没那么冷漠。“这些日子我已住惯了下人的房子,回到轩辕阁我会睡不着觉!”

司徒展心里一动,暗忖她也许是不愿回想以前那伤心的一幕,也罢,慢慢来吧。他不再勉强她,而是拉着她手一起走向她的栖身小屋。

屋内很冷,没有任何的取暖设施。司徒展命人端来几个火盆,放在波娜娜的床前。服侍她躺下,再命人传来莫离,为她诊视了,煎来药,亲自喂她喝下。

波娜娜不再执拗,顺从地任他摆布。

天色很快暗下来,转眼已是掌灯时分。今晚波娜娜冷清的小屋因为有了司徒展的陪伴,顿时不一般起来。

往日这个时候,波娜娜应该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现在却躺在床上,不见影儿,自然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意。

李妈率领着黄莺还有几个仆妇气势汹汹地闯进屋内,正待要发作,却惊见坐在床沿的司徒展,不由惊怔了。忙不迭齐齐跪下,颤声道:“奴婢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谁都想不到司徒展竟然在这里,太出乎意料之外了。波娜娜只是个被贬进仆役房里的粗使侍婢,司徒展怎么会来她的屋子。

司徒展冷眼一扫众奴,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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