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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君陌心和萧魅夫妻俩的身份比较敏感特殊,但独孤晚没有表现出任何疏远或者轻视的态度,他的谦和热情一如既往。

当然,整个过程比较低调,因为现在君陌心是朝廷通缉的叛逆,身份特殊,假如传出去他在这里避难,将会给独孤府带来麻烦。

萧魅仔细留意打量观察独孤晚,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只是略略寒喧之后,他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二位的来意,晚已明白。”独孤晚说到这里,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轻叹口气:“世事无常,宛若白云苍狗,今日的暂时困难,对于魔君来说算不得什么!独孤家虽然偏安一隅,但在骊城还颇有些势力,暂时官府和朝廷的人都查不到这里来,二位只管在此住着,等风头过了再作打算。”

萧魅听他言谈诚恳,句句为他们夫妻俩打算,不由有些疑惑,难道说是君陌心多心了吗?

“皇上听信小人馋言,如此怀疑本座,赶尽杀绝,实在……忍无可忍!”君陌心神色有些冷凝,语气也隐隐流露杀气。“本座这就去京城,找皇上讨一个说法!”

这样的话,如何换一个人来说,肯定会认为他疯了!去京城找皇上讨要说法,这不是疯了是什么!但君陌心说出来,就由不得人产生半分怀疑。

他说要去讨说法,肯定说到做到!那么,此时汴京城皇宫内院里的皇帝司徒璜就日夜祈祷他的脑袋最好结实一些,小命最好硬一些吧!

独孤晚同情地看着君陌心,理解地颔首道:“谁遇到魔君这样的事儿也会糟心!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若能见到皇上,让他明白你遭人诬陷,幸许事情还有转机。”

萧魅实在从他们俩的对话里听不出任何的问题,君陌心把萧魅托付给独孤晚照顾时,她才意识到,他们马上要再次分开了。

“本座把她托付给你照顾!”君陌心挽着萧魅的纤手,对独孤晚说:“令弟在汴京!你如何照顾她,本座也会如何照顾令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君陌心的话刚说完,萧魅就看到独孤晚脸色“噌”绿了一下。

“本座一向说话算数!”君陌心嘴角绽起一缕凉凉的浅痕,接道:“听闻二公子准备接受贵妃的赐婚,为独孤家开枝散叶。只要魅儿腹中的胎儿安好,二公子的婚事自然也能顺顺利利,你们独孤家的子嗣自能顺利绵延。”

萧魅再大条也听出了君陌心话里的威胁。天呐,他竟然在威胁独孤晚。假如她腹中的胎儿有任何的闪失,那么在汴京的独孤晨的婚事和将来的子嗣都会出问题。

他这是拿着独孤晨来威胁独孤晚好好保护她吗?

于是,萧魅感觉十分尴尬,想着对独孤晚解释几句,但目光转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独孤晚原本就有些不足之症,孱弱削瘦。而此时,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泛青,总是上扬的嘴角再也难以保持弧度,眸子里有些冰冷之意。“她……怀孕了!”

怎么看独孤晚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当然,她怀孕,独孤晚虽然没有高兴的理由,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毕竟,他们是朋友啊!如果他的哪个侍妾怀孕了,她起码会表达祝贺啊!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然后,萧魅就听到独孤晚略有些发飘的声音:“恭……喜。”

“本座也在这里提前恭喜二公子能得成所愿,早日抱得佳人归!”君陌心紧跟其后的话倒极像是威胁,又像是警告。

时刻警醒着独孤晚,萧魅和腹中胎儿的安危直接跟此时身处汴京城的独孤晚处境挂钩的。

萧魅听出了隐隐的火药味,略有些尴尬。因为独孤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良企图,相反此时他们是落难之后投靠独孤晚的庇护,君陌心这样对待恩公,实在有些恩将仇报的感觉。

“咳,老公,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萧魅提醒道:“独孤世子一定能照顾好我的!他这人……挺好的!”

君陌心凉凉地瞥向她,让萧魅一阵默然。

好吧,她说啥了!不就说独孤晚挺好的……他确实挺好的!他的脸上分明就写了两个大大的字——好人!

她虽然不是个只看外表的人,但拥有良善外表的人,总比面相凶恶之徒招人待见吧!都说是相由心生,也不无道理嘛!

这魔头,动不动吃醋,太没道理了!

不过想到马上就要别离,萧魅不忍跟他别扭,就轻声地哼着:“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独孤世子人不错,他不会亏待我!你……要保重……记得……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萧魅对君陌心的武功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毕竟去汴京皇宫,那里戒备森严,不是常人踏足之地。万一……想到这里,她心里稍稍扎了一下,就怕万一遇上一个跟君陌心一样武功盖世之人,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想到这里,她立即拽了拽君陌心的衣袖,示意他一边说话。

独孤晚见状,忙道:“二位别离,一定有许多夫妻间的悄悄话要讲,晚就不打扰了!请安心在此歇息,晚告辞!”

说罢,不待萧魅出声挽留,他就转身走了。

而君陌心,压根儿就没有挽留的意思。

等到独孤晚离开之后,韦总管走过来,对他们客气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二位,请跟在下去客房别院歇息!”

*

原以为君陌心将萧魅安顿下之后会立即离开,没想到他还能在独孤府陪伴她一夜。

夜晚,萧魅躺在君陌心的怀抱里,缱绻缠绵,难分难舍。“老公,你带我一起去不行吗?”

“又说傻话,我如今是叛首的身份,如何还能带着你同行!”君陌心温柔地抚着她的腹部,殷殷嘱咐道:“照顾好我们的孩儿!”

萧魅将脸蛋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脏搏跳,自己的心里却盛满了别离的忧伤。“真得不想跟你分开!”

“本座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君陌心愧疚地亲吻她的额头,在她的耳畔宣告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无奈的悲伤。假如被强权者盯上,就要面临着一场浩劫。为此,他誓要夺取强权,站到权利的巅峰,为她撑起一片风和日丽的天空。在他的羽翼之下,她和他们的孩儿再也不必担忧天有不测风云,再也不必被迫分离。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萧魅想坚强一些,可是仍然不小心流下了泪水。她轻轻地哽咽着:“我……我们的孩儿都会想你,一直想你!”

君陌心的一颗心都要被她给揉碎了,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将手探进了她的寝衣里。

“不行……”萧魅连忙阻止道:“刘太医说了,现在最好不要……”

君陌心只是亲吻她,不停地亲吻她。

萧魅终于缴械投降:“好吧!你要温柔些,注意我们的孩儿……”

窗外夜色旖旎,月挂梢头,一派温馨和暖的春意无限。

只是,此时的房脊上坐着一个孤寂的身影,仿佛一只游浪的猫儿。他蜷缩着瘦削的身子,蹲坐在府里最高的屋脊之上,月光下,脸色苍白到泛青,只是一双眼睛却如同猫儿,在月光下闪着明亮诡异的光芒。

他看着那窗子的烛光熄灭了,注视着寂静的客院,许久都一动不动,仿佛化成了一尊石像。

*

“记住,带上刀锋!关键时刻他会帮到你!”

“不必担心我,我在这里很安全!”

“一定要带上刀锋!不要让他为我留下来!”

……

激情缠绵之时,萧魅一遍遍地殷殷叮嘱着,也不知道君陌心听不听得进去。直到乏倦,她拥着他沉沉睡去。

别离在梦中!她感觉到男子依依惜别的吻,还有他低喃的情话,以及一些遥远的许诺和誓言。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才能归来!平安归来!

没有答案!没有归期!只有忧伤。

萧魅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

怀孕之后,身子日渐慵懒,常常喜欢赖床。抻了个懒腰,发觉枕畔已经冰凉……他走了!

心口一疼,萧魅下意识地按住心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当着他的面,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肯流露软弱,怕他牵挂,更加不放心。

但当他真得离开之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如此之痛,无以言表。

轻轻地啜泣着,萧魅蒙着被子,无声地哭泣。

“魔妃!魔妃!”旁边有人在轻轻地呼唤萧魅,令她无法彻底沉浸在离别的悲伤里。

“干嘛呀!”萧魅不高兴地喊了一声,她探出头来,露出满是泪痕的脸。见呼唤她的人是宝仪,就不高兴地道:“没看到我在伤心吗?出去!不要打扰我的悲伤!”

宝仪怯怯地道:“奴婢不敢打扰魔妃……的悲伤,只是……独孤世子在外面等着……他说有一样希奇的东西送给你!”

萧魅嘟着嘴巴,对什么希奇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但独孤晚大早晨地就跑来给她送东西,如果一直晾着似乎不太礼貌。毕竟,她还寄居人家的篱下呢!

“知道了!”萧魅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起床气很大。“帮我更衣啦!”

平时,她都自己穿衣服的,从来不习惯被人伺候这些琐事。但因为心情差,就懒得动。

宝仪听说她要更衣,赶紧手脚麻利地伺候。彩绣也打来了洗脸水。

更衣梳洗之后,萧魅对着铜镜照了照,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这才说:“请独孤世子进来!”

独孤晚等了好久才获准入内,但他进来的时候仍然如沐春风,看不出任何的不悦之色。怀里抱着一只小奶狗,放到了萧魅脚边。

那只小奶狗胖乎乎的,憨头憨脑,很是可爱。它翘着小短尾巴,欢快地嗅着萧魅的脚尖。

“咦,”萧魅原本盛满了哀伤的大眼睛里顿亮起来,她惊喜地看着这只可爱的小狗,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来的路上经过柴房,听到里面有小狗的叫声,闲来无事就进去抱了一只!”独孤晚觑目看着萧魅脸上的亮色,笑问:“要不要留下玩几天。”

“要啊!”萧魅很高兴,不过随即想到:“可我有身孕,是不是接触这些小动物不太好啊!”

“不抱它没事的!”独孤晚提议道:“可以让它陪在你的身边,听你说说话,或者用脚踢踢它!”说着,他就伸出脚,轻轻一踢,那圆滚滚的小身子就歪到了一边。

但小狗并没有害怕,似乎知道独孤晚故意逗它玩,就高兴地伸出了小短爪,触碰独孤晚的靴底。

“太可爱了!”萧魅欣然接受了这个礼物。的确,这只憨态可掬的小狗有着极佳的治愈力,她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离别的悲伤被这只突然到来的小家伙打断,冲淡了不少。萧魅甜甜地对独孤晚道谢:“谢谢你的礼物!”

独孤晚是位真正的暖男,他是这样的心细如发。知道这样的时刻,什么珍奇宝物都无法令她开心,而送一只可爱的小狗,却能让她迅速摆脱沮丧悲伤的心情,激发她母爱的本性。

看着女子迅速明亮起来的小脸,独孤晚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笑道:“我们去用早膳!”

*

汴京,皇宫,听雨阁。

听说南宫钰带着独孤晨造访,南宫影不由一阵冷笑,跟旁边的戚泽成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不止送女人进宫,连他弟弟也被送进来了!”

戚泽成回避之后,随着太监的传报,南宫钰和独孤晨走了进来。

南宫影微微张睫,发现南宫钰和独孤晨更像是亲兄弟。

他们俩一样的俊美挺拔,一样的气宇轩昂,见到南宫影之后,当即跪拜行礼。

南宫钰先是说明来意,要求南宫影为独孤晨赐婚,然后要求独孤晨留在汴京。

独孤晨带着一万独孤军,假如南宫影同意他入驻汴京,那么一万独孤军也会长期驻扎在京城。这说明,独孤晚开始想着在汴京安插他自己的军马。

南宫影愈发觉得独孤晚的心思不简单,定定神,淡淡地笑道:“这个自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不过,本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钰儿比晨儿还要大半载,不如哥俩一起大婚,更热闹些!”

一听这话,南宫钰赶紧强烈反对:“我不要赐婚!姑姑,你只管给独孤老弟赐婚,我不要!”

“你怎么不能要!”南宫影瞧着侄子,冷冷地道:“你可是南宫家的嫡长子,全家人都眼巴巴地等着你大婚为南宫家诞下嫡长孙!假如你不肯大婚,本宫又如何名正言顺地给二公子赐婚呢!外人会笑话我们南宫家,本宫连自己的亲侄儿都没有合适的婚事,倒替别人张罗……”

独孤晨敏锐地感觉到南宫影话语里明显的芥蒂,来汴京之前,他听大哥独孤晚说起过,南宫家已经对独孤家起了疑心,正因为如此,独孤晚才让独孤晨留在汴京,一则京城里有独孤家的军马,比较踏实些,二则也好趁机打消南宫家的疑心。

假如独孤家真有异心,就不会把独孤晨送到汴京里来当人质了。

此时看来,南宫影连表面情都懒得去做了,看来大哥忧心之事确实存在。假如独孤家继续偏安一隅,迟早会被淘汰。

幸好独孤晨跟南宫钰交情颇深,两人亲兄弟一般,有这棵大树庇荫,独孤晨自然没有性命之忧。也就是说,在独孤晨入京之前,独孤晚早就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设想到了,就因为笃信独孤晨不会有危险,才会允许他入驻京城,并且求南宫影赐婚,长久留在京城。

“姑姑!”南宫钰见南宫影态度坚决,不由十分不满。“南宫和独孤两家世家相交,如此深厚的交情,偶尔相求一事,难道就不肯相帮吗?”

“不是不帮,而是有心无力!”南宫影叹口气,伸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叹道:“如今本宫已是昨日黄花,快要被皇上给遗忘了!此时提赐婚之事,还会被皇上怪罪我多事!不如等缓一缓,等我的皇儿出世,那时皇上自有封赏,趁机提出赐婚的请求,岂非更妙!”

见南宫影把话说到这份上,独孤晨知道再央求也无益。见南宫钰还要说话,他就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然后对南宫影恭声道:“就依贵妃之见,等诞下皇儿之后,再求圣上赐婚!”

反正独孤晚的意思就是,让独孤晨想办法留在京城即可,赐不赐婚也没有那么重要!

*

唐美人因为喜得龙胎,被皇帝司徒璜当场册封为唐妃,从此更得盛宠。

芸妃和唐妃来往颇密,得知她有身孕,便前来探视。只是,这次她不止自己来,还带了凉妃尹丝丝。

尹丝丝生性高冷,哪怕南宫影在她在这里宫里的同盟,也没有过多走动。相反,她跟芸妃的交情更密切一些,再兼之上次芸妃中毒事件,尹丝丝一直照顾她,等到芸妃驱尽了身体里的余毒,两人的关系更好了。

三妃见面,少不了一番热闹寒喧。再兼之三人都怀有身孕,自然有她们的共同话题。只是说来说去,她们始终避讳着谈起南宫影。

这三妃里面,除了尹丝丝,另外两位都跟南宫影有着明显的嫌隙。就是凉妃尹丝丝,她跟南宫影的来往也不算多。

谁都想不到,唐琪会主动提起南宫影。

“算起来,贵妃姐姐最先诞下龙嗣,我们要不要过去探视一下她呢!”唐妃提议道。

尹丝丝淡淡地,没赞成也没反对。

芸妃冷笑道;“妹妹刚被太医宣布怀上龙嗣的时候,听说贵妃并不怎么高兴的!如今我们三个都怀着龙胎去见她,或许被她认为是故意炫耀示威去的,自讨没趣么!”

唐妃眨了眨清眸,道:“听起来,贵妃姐姐不太容易相处,我还以为她只针对妹妹我一人!”

此话立即得到芸妃的响应,低声附合道:“哪里针对你一人,只要得宠些的,她都看不顺眼!按理说,你和凉妃都是独孤家送进来的,看在南宫和独孤两家的交情上面,她也该照抚些,却是一样的容不下!”

尽管芸妃流露出许多对南宫影的不满,尹丝丝却始终没有附合一句。也许是天性如此不喜多话,也许是有什么顾忌。

唐妃思忖片刻,问道:“二位姐姐平时都没有去听雨阁请安吗?”

说到此事,一直沉默的尹丝丝终于冷笑一声,道:“九千岁可是那里的常客,撞上了岂不是尴尬吗?”

细细砸摸着尹丝丝话里的意思,唐妃不禁动了疑心。“九千岁原本是皇宫内院的总管,后来被皇上格外提拔,外任东厂的厂督,如今又兼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可以说是身担数职,日理万机……怎么有空常往后宫里跑!再说……难道都不避嫌吗?”

芸妃撇嘴,道:“以前九千岁在后宫担任内监大总管的时候,就跟贵妃来往甚密,没事就总喜欢待在听雨阁。宫里风言风雨地流传,说……”说到这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他们之间……”

没有人说话,因为这传言真得份量很重,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芸妃意识到自己可能莽撞了,不由有些后悔。“我也是听来的传言,当不得真。不过是姐妹们聚在一起,做茶余的谈资而已。相信二位的为人,绝不会乱说。”

她相信唐妃,但对凉妃却有些信不过。毕竟,凉妃跟唐妃不一样,当初她就是奔着南宫影来的。而且入宫之后,凉妃因为性子淡泊,倒也没有刻意争宠,跟南宫影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矛盾。

唐妃虽然也是独孤家送来的,但她却并没有被南宫影接纳,而是独孤晚想方设法疏通关系,送到了皇帝的龙榻上。

芸妃跟唐妃是自小熟识的闺阁密友,自然信得过,对尹丝丝却还是有几分戒心的。

“都说是捕风捉影,可也要有风才能捕,有影才能捉啊!”唐妃嫣然一笑,道:“看来,贵妃跟九千岁之间……确实是关系匪浅。”

芸妃美眸闪了闪,意有所指地提醒道:“不过……内监总管的身份,倒也适合在后院里厮混,否则,皇上也容不下啊!”

说到底,戚泽成不过是个阉人,就算流传什么,到底还是无根无据。因为他不可能跟贵妃有什么苟且之事,否则所有嫌妒南宫影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可以大搞名堂的好机会。

这时,尹丝丝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听说九千岁有时会在听雨阁过夜。”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唐妃清眸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

皇宫,听雨阁。

“什么,唐妃有可能是蜀山唐门的人!”南宫影美眸闪过精芒,意外地低喊道。

南宫云书肯定地道:“我觉得很像!此女名唤唐琪,曾在邑城南宫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忠靖侯被查抄,她是忠靖侯侍妾的侄女,跟着萧家大小姐一起住进了府里避难!绝不会看错!”

南宫影接受了这个意外消息,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听说,这只狐狸精曾跟萧魅交好过,但却趁机勾引君陌心,后来遭到驱逐,又投靠了独孤晚,而且还被独孤晚宠幸了一段时间。”

“虽说是传言,但无风不起浪!”南宫云书沉吟片刻,道:“钰儿也见过她,而且跟她颇有些交往。不如,让钰儿探一探她的虚实!”

南宫影不由一阵激动,“那就赶紧的!本宫安排机会,让他跟赋贱人见面,说几句话,看看那贱人是否就是唐琪!”

*

假如可以,南宫钰希望一辈子都不要见到唐琪!因为那是他心里的病痛。他占有了她的处子身,却辜负了她。

听说唐琪可能就是现在被皇上盛宠的唐妃,他说什么都不肯去试探她。“我已经负了她,不能再去害她!”

南宫云书快要气晕,训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这些!如果不快些把这个贱人除掉,你姑姑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们南宫家在朝中的地位也可能不保!”

“姑姑不可能一直被独宠!皇上有新的宠妃很正常,总之不管她是不是唐琪,我都不会再去跟她相见!”

眼见劝说南宫钰无望,南宫云书又气又急,不由喝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心存妇人之仁,难成大器,太让为父失望了……”

“我就这样,你对我失望,不是还有两个好儿子,想做什么让他们去做!”南宫钰气乎乎地说完,转身就走。

“你回来!逆子”!南宫云书气得胡须直抖颤,却又无可奈何。

也许从凌飞雪带着南宫钰离开南宫府的那天起,他们父子之间就有了一道永难抚平的沟壑。

南宫钰推门出去,冷不防差点儿跟独孤晨撞了个满怀。他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独孤晨问:“你跟丞相……吵什么呢!”

提起此事,南宫钰更是满腹的烦闷:“我们出去说!”

*

尽管南宫钰不肯配合求证唐妃的身份,但南宫影得知了她的底细之后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立即就宣来了戚泽成,让他负责去调查唐妃的所有底细。

“此女名唤唐琪,蜀川唐门的人,也是邑城忠靖侯三夫人的内侄女!本宫听哥哥说,她先是勾引钰儿不成,就去离间萧魅跟君陌心夫妻感情,后来遭到驱逐,又投奔了独孤晚!她曾被独孤晚宠幸了一段时间,如果真是如此,她早就是残花败柳,竟然还敢送进皇宫,这分明就是蔑视圣上,滔天的死罪!”南宫影说着,美眸亮亮的,十分兴奋。

假如真得查证了唐妃的真实身份,一旦坐实了罪名,那么不但唐妃是死罪,就连独孤晚也会被牵连。

现在,南宫影对独孤家是越来越不满了!再任由其发展下去,还真要喧宾夺主,必须得给独孤晚一点儿颜色看看了!

戚泽成有些诧异:“此女的来历竟然如此丰富!”

果真如此,还真是好本事!先后蛊惑了那么多男人,最后竟然还能冒充处子进宫侍奉圣驾,而且还被封为皇妃,简直匪夷所思。

“既然如此,我立刻就着派人手去详查!”戚泽成又抚慰了南宫影几句话,然后见四下无人,就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一只手抚上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不可太劳损心神,伤了我们的孩儿……”

“泽成,也只有你真心疼我!”南宫影微微哽咽。

正在两人互诉情肠之际,就听到一声惨叫:“娘娘……”

两人的魂魄都差点儿被惊飞了,戚泽成条件反射般推开了南宫影,而南宫影猝不及防踉跄几步,眼看就要摔倒。

出于本能的反应,戚泽成顾不得许多,只好又冲上去扶住她,她正好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时,就听到一声惊怒的喝斥:“贵妃!你……你们在做什么!”

不用抬头看,也知道这声音属于谁。但他们都没料到,司徒璜会突然过来,而且没有任何声响,也无人通报。

除了一声惨叫“娘娘”,根本无人提醒。此时想来,那声惨叫似乎属于……南宫影心一沉,感觉大祸临头。

见司徒璜来了,戚泽成不得不重新推开南宫影,跪伏在地,叩首道:“臣参见皇上!”

司徒璜脸色发青,他疑惑地瞪着戚泽成,再看看南宫影,问:“你们俩在做什么!”

南宫影缓过神,忙也跪地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突然驾临,怎么都无人通报……”

说到这里,她赶紧咽回了后面的路话,这不是自已找事么!

果然,司徒璜怒极反笑:“通报?如果通报,朕能看到你们俩竟然搂抱到一起么!”

南宫影吓得一阵哆嗦,忙申辩道:“皇上息怒,你误会了!方才……臣妾听到沉香一声惨叫,似乎遭了毒手,差点儿跌倒,是戚公公及时扶住了臣妾,才免遭摔倒的命运,保全了腹中的龙胎啊!说起来,戚公公救护龙胎有功,该嘉奖才是,万万不可因此怀疑他!”

这时,唐妃和芸妃也跟着过来了。她们都惊诧地看着南宫影,然后低声议论着什么。

“传沉香过来!”司徒璜没好气地喊道。

但沉香还真过不来了!周围的宫婢一阵忙乱,只带来了沉香的尸首——死了!

沉香双眼圆睁,显然死不瞑目。

“啊!”南宫影惊呼出声,她悲啼着扑向沉香。“沉香,你怎么了!”

司徒璜有些惊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毕竟沉香是听雨阁的女官,猝死得十分跷蹊。待到审查下去,却又说不清楚。

因为之前沉香还好好的,突然就咽气了,死因不明。

南宫影不停地哭着,一边对司徒璜控诉着:“分明就是有人想陷害,还害死了沉香。皇上,你要为臣妾作主!”

司徒璜原本有些生气的,此时见南宫影痛失爱婢,哭得伤心,他又走过去安慰她:“爱妃莫哭,一个宫婢而已,朕再赐你更好的!”

看样子,他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唐妃见势不妙,忙上前提醒道:“皇上,宫里流传贵妃姐姐和戚公公之间……有不太清白的传言!方才又发生那样的事情,为了还贵妃姐姐的清白,不如给戚公公验身,来摒除流言蛮语!”

南宫影差点儿气晕过去,她用玉指戳着唐妃,厉声斥道:“胡言乱语!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来人,掌嘴!”

“谁敢放肆!”司徒璜生气了,他放开了南宫影,将委屈的唐妃揽进怀里,道:“多大点儿事,非要闹腾!都省省吧!朕相信戚爱卿,他入宫多年……是不是阉人,朕还不清楚吗?”

当初进宫的太监都是经过层层把关的,不可能出现混进真正的男人!因为验身的不止一个地方!

但唐妃显然不甘心,嘟哝道:“也许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呢!验一验,起码堵住那些非议的嘴巴……”

“谁敢非议!”南宫影怒斥道:“本宫看就是你这只狐狸精在兴风作浪!别以为你的那些把戏可以瞒天过海,本宫已经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原来只是……”

“皇上,臣愿验明正身!”戚泽成站出来,跪地请求道。

南宫影这才醒悟,没有查明唐妃的真实身份,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贸然揭出唐妃的老底,非但无益还可能被反噬一口。

独孤晚在送唐妃入宫之前,肯定会堵死所有的漏洞,不可能留下破绽让人揭发唐妃。想到这里,南宫影不由捏了把冷汗。

幸好戚泽成比较沉得住气,才没让她把话说完。想到这里,她顿时冒出了冷汗,再不敢多言。

司徒璜被闹得头晕脑胀得,也顾不上细究,只想着尽快给此事一个了结。“那就依爱卿之意,下去验明正身吧!”

唐妃玉手悄悄握紧,心不由提起。她知道,戚泽成如此痛快地去验身,肯定验不出什么问题来。不过,她随后还有杀招。既然决定动手了,就得一鼓作气,将南宫影拉下马!

------题外话------

文文正在收尾阶段,大家要坚持看下去,某烟争取把结局的高潮部分写得充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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