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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连绵的二月,春天似乎还十分遥远。

这个季节若是说赏花,只能赏春梅。可是,在萧魅和君陌心的寝室里,却是百花盛开,芬芳馥郁。

按理说,夫妻的寝室属私密之地,一般不会邀请外人参观。不过,萧魅实在太开心了,她的快乐幸福需要人来分享,因此十分愉快地邀请唐琪进她的寝室赏花。

刚走进寝室的外间就嗅闻到沁人肺腑的芳香,只见到处都摆满了盛开的鲜花。有端庄华贵的牡丹,妖娆耀目的芍药,小家碧玉的月季,还有五颜六色的菊花……

除了这些常见的本土花卉之后,另外还有罕见的泊来珍贵品种,如玫瑰和百合等等。

难怪萧魅特意邀请唐琪赏花,这里果然堪比御花园。很难想象,除了皇宫的御花园,哪里还能有这么多品种繁多齐全的鲜花。

唐琪惊叹不已,待到走进里间,更加是花团锦簇,令人目不暇接。

“怎么样?漂亮吧!”萧魅笑嘻嘻地问道。

半晌,唐琪才道:“我去给芸妃诊脉的时候,听她说昨晚宫里发生了一件奇事!”

“唔,是何奇事?”萧魅歪了歪脑袋。她就知道唐琪跟寻常女子不同,开场白自然也不同。

唐琪微微一笑,道:“芸妃说,昨夜皇宫的御花园遭窃,花匠精心培育的珍贵花卉丢了上千株!因为皇上病重,此事未敢惊扰他,内监王总管悄悄下令追查,但查来查去完全没有任何线索,猜测是鬼神作怪呢!”

“咯咯,”萧魅掩唇轻笑,觉得有趣极了。

“我也疑惑呢!哪里来的偷花贼,不偷金银不偷玉玺,竟然专偷些花花草草。如此盖世神功,大材小用实在奇怪呢!”唐琪瞅着萧魅,笑道:“现在终明白了,原来偷花贼只是为博美人一笑!”

萧魅十分佩服唐琪,反应实在太快了。当然她即把她带进寝室来赏花,肯定就是不怕她看破。因此爽快地摊了摊手,道:“他知道我不喜欢梅花,我还把屋子里摆上梅花,因为没有别的花可赏嘛!然后,他就给我弄来了这一屋子的花!你说这人,是不是有趣!”

“得了吧!”唐琪咬着银牙,哼道:“心里乐得跟这屋子的花一样了,嘴里还惺惺作态!”

“我脸上也乐得跟花一样了吧!”萧魅毫不遮掩她的快乐。

两人相互取笑了一番,唐琪才问:“我就是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

“什么事情?唐姐姐但问不妨!”

“妹婿武功盖世本领通天,皇宫内院自然出入自如!不过……要背出这么多花来,他也够辛苦的!”唐琪不由一阵神往。“很怪想象,他背着小山似的鲜花是幅什么画面!”

那画面的确太美,不敢看!

萧魅却笑得花枝乱颤。“这家伙哪里肯亲自去背啊!他派了刀锋!”

“噢!”唐琪恍然大悟,随即失笑,道:“原来如此。”

她就觉得君陌心出入皇宫容易,哪怕是偷一块御用玉玺出来也不在话下。但是让他背这么多的鲜花(全捆起来得运一马车),实在不能想象。果然,他没有亲自去背,而是支使刀锋。

假如刀锋不在,他肯亲自给萧魅背回来这满满一屋子的鲜花吗?

唐琪无法肯定。她对君陌心完全不了解,几乎处在陌生的阶段,仅仅算是点头之交。

君陌心对她的戒备极深,每次她稍稍靠近一些都防贼一般躲着她,令她好生尴尬。

赏了一会儿花,玉蝉和蓉儿端上来热茶,两人坐下饮茶,继续闲聊。

“你的那位闺蜜芸妃情况怎么样?”萧魅喝了半盏茶,随口问道。“多年不见,你们再见面可有生疏感。”

唐琪放下茶盏,叹道:“一别八年了,生疏感在所难免。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相知,倒是没有什么隔阂。”

“你说她中毒的事情,怎么样,严重不!”萧魅对这个宫廷内院之事并无兴趣,更何况她跟芸妃素不相识。关心地问一句,不过是冲着唐琪的面子。

提起此事,唐琪微微蹙眉,道:“不好!”

见唐琪如此凝重的神情,萧魅倒是有些意外。“到底怎么回事,真是中毒了!”

唐琪轻轻颔首,道:“我给她诊了脉,的确是中毒症状!”

“唉,”萧魅不由轻轻摇首,“这些皇宫里的女人们,外表看着很光鲜,都是皇帝的宠妃,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可是谁能知道她们因宠被妒,四处都是暗中使绊子的,朝不保夕!”

“对,应该是其他宠妃暗中下的毒手!”唐琪肯定了萧魅的猜测。同时,她压低了声音,凑近萧魅的耳畔,“芸妃猜测是南宫贵妃对她下手!”

“啊!”萧魅怔了怔,对此不好评价。虽然她跟南宫影渐渐熟悉,但二人认识的时间并不久,而且南宫影能在后宫独得圣宠多年,凭的可不仅是美貌良善。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立稳脚跟,必须有她狠辣的手段。“有凭据吗?”

“贵妃做事怎么可能留下凭据呢!”唐琪冷笑,道:“芸妃虽是新宠,但进宫已有八年了!她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爬上来的。刚爬上来,就有人眼红了!”

萧魅不予评价。后宫里的是是非非,实在太复杂了!就像当年前朝的君贵妃,也是深得圣宠,却在诞下皇子珀之后被打入冷宫。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夭折,她便悬梁自尽。

那么简短的一个过程,里面包含了多少曲折?

宠妃诞下皇子怎会被打入冷宫?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生下的是怪物(古代有狸猫换太子的传说),要么生下的不是龙种(红杏出墙),无论哪种可能,都会彻底断送掉凉薄的圣宠。

君贵妃死得不明不白,那叫一个冤枉!但她的故事早就淹没在后宫里,连提起的人都极少了。

这样的故事不是个例,只要后宫存在,就会一直上演,生生不息。

后宫,根本就不适合纯良女子生存。只有美貌没有手段的,最后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也罢,后宫里的事情太多勾心斗角,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唐琪也颇多感慨。“我给她服了一些解毒药,又嘱咐了她一些该注意的事情,以后结果如何看她自己的造华了!”

原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告一个段落,但唐琪无意间的一句话又引起了萧魅的注意。

“离开的时候,凉妃娘娘过去探视她,两人的关系不错!听说凉妃也是皇上新封的宠妃,宫里能多个人照应,倒还好些。”

“凉妃?”萧魅当然知道这个凉妃乃何许人!——尹丝丝!

尹丝丝是独孤家献给皇上的美人,她跟南宫影是同一阵线的。她们俩分别属于南宫家和独孤家,而两家是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因为怕南宫影在后宫里孤掌难鸣,才选送了尹丝丝。

芸妃中毒怀疑是南宫影对她下手,这说明平时芸妃跟南宫影的关系就不太好。这种时候,作为南宫影的盟友尹丝丝应该远着芸妃才对,怎么反倒凑上去关心呢!岂不是打南宫影的脸。

将这些奇怪的地方分析了一遍,也找不到确切的答案,后宫的确是个错综复杂的地方。

“管他呢!”萧魅摆摆手,道:“这些妃子们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斗着玩!幸好咱们没在后宫里,而且……”说到这里,她也颇有些神往之意。“我老公已经辞官了,马上就跟他回骊城老家!”

听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萧魅更为自己嫁给君陌心感到庆幸和幸福。嫁给他,她至少永远不必担心那些可怕的妻妾争斗,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唐琪嫣然一笑,道:“妹婿的辞官奏章呈上去未必能准,但以你跟贵妃娘娘的交情,在她面前求一求,定是准称的!”

“唐姐姐,你就是人精,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萧魅俏皮地对她吐了吐舌头。

唐琪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那又如何呢!一介弱女,能力有限,到底还是任凭命运的摆布!只是希望将来不要嫁给那些妻妾成群的男人,日日受这争宠之苦,心力交瘁,永无安心之日。”

萧魅想了想,如实道:“不纳妻妾的男人极少!到目前为止,除了君陌心,我还真没发现……”

“你又说笑了!”唐琪忙拦截住她的话,道:“妹婿那样的男子可遇不可求,萧妹妹三世修来的福气!旁人,哪里还能遇得到这福气呢!”

放眼当世,但凡有点家世有点儿身份有点地位的男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还未娶妻的先纳了一堆通房丫头和侍妾,等到娶妻后,新宠更是源源不断。君陌心是个神奇的存在,绝无仅有。

“还有一个人,比君陌心还厉害的!”萧魅看着唐琪,由衷地道:“可惜他已有所爱,否则我肯定把他介绍给你!”

唐琪清眸闪动,嗔道:“你又拿我说笑了!”

“不是说笑!”萧魅叹口气,道:“就是昨夜奉魔君之命去皇宫内院偷花的刀锋,他素来不喜女色,从出生到现在零绯闻,别说纳妾至今还未娶妻呢!可是……他已有所爱,这辈子就为他的所爱活着!嫁给他绝对不担心跟别的女人争宠,但你得做好准备跟他心中所爱争宠!这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我自己经历过,所以奉劝你不要轻易尝试!”

*

离开萧魅寝居的时候,蓉儿一脸的忿然,低声嘀咕道:“太欺负人了!得宠就了不起啊!小姐万金之躯,当初多少权贵子弟踏破了门槛都求之不得,现在竟然说要把小姐许给魔君座下的一个护法,这不是摆明了让小姐低她一头嘛!”

唐琪冷冷地道;“萧妹妹有口无心,不要误会了她的一片好心!再说了……刀锋不喜女色,根本没有婚娶的念头!”

她虽然帮萧魅说话,但语气和神情都很冰冷。

“别说刀锋没有婚娶的念头,就算有那个念头,他配得上小姐吗?”蓉儿几乎要急了,忿然不平。“既然知道刀锋没有嫁娶的念头,她随口提出来这是什么意思,耍着玩吗?”

“好了!”唐琪喝斥,道:“有完没完,我头疼!”

蓉儿这才噤声不语,委屈地咬着唇,跟在唐琪的后面,走进了萧魅为她们安排的客居。“小姐,我也是为你感到不平!你这么好的女子,哪方面比她差?凭什么钰公子和魔君都围着她转……魔君是她的夫君,总是宠着她也就罢了,而钰公子他……”

“不许再提他!”唐琪停住脚步,罕见疾言厉色。“跟你说过多遍了,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蓉儿却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难道那晚……”

“啪!”唐琪甩了蓉儿一记耳光,随即意识到自己没能控制情绪。她无力地抚额,声音带着泪意。“蓉儿,如果你真巴望我好,就别再提那晚的事情!”

蓉儿明白了。南宫钰存心避着唐琪,装作忘记了那晚的肌肤之亲。假如她总是提起,传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唐琪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南宫钰是个男人,不过是多一桩风流韵事。而唐琪,下半辈子将再无希望嫁入好人家。

“是……奴婢明白。”蓉儿小声地道。

唐琪稳稳神,隐去了泪意,重新恢复了镇定,慢慢地道:“该怎么做,我心中有数!”

*

汴京乃天盛都城,繁华昌盛,店铺商号遍地都是。就在最大的汇丰银庄里,今天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掌柜的神色紧张,吩咐属下赶紧去通知幕后的大老板,赶紧见贵客。

这家汇丰钱庄应该是汴京最大的钱庄,也是整个天盛最大的钱庄之一。掌柜姓钱,是最近一个月内新换的老板。

钱庄占地宽广,建筑宏大,里面自然别有乾坤。此刻,钱掌柜一脸的凝重,正在心急火燎地等着幕后大老板的出现。

原来这家汇丰钱庄真正的新老板并不是钱掌柜,他也只是替人看门面打工的,真正的老板隐身幕后,暗中操纵着钱庄的运转。

天盛经济发达,钱庄的出现的确顺应潮流,而且发展前景十分可观。可以说,谁能够控制钱庄,谁就等于控制了天盛经济的半条命脉。

能够悄无声息盘下汴京最大的钱庄,并且顺利坐稳这把交椅的幕后老板,自然实力惊人,非同寻常。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骑快马带着两个随从,共计三匹轻骑从小路赶过来。没有走钱庄的大门,直接从后院的角门而入。

进到钱庄的院内,骑士勒住马,下马后将遮脸的草帽摘下来随手丢给后面的随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堂屋。

钱掌柜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骑士进来,连忙走上前去,道:“主人已经到了!”

骑士点头,“我知道了。”说罢,他就拐进了一道圆月拱门,侍卫打起帘子,走进去,就见到了他的主子。

主人已等候在那里,茶僮刚刚给他续了一杯茶水。

“属下九星堂堂主乔战参见魔君!”乔战大步走进了堂屋,对着那正在饮茶的绝尘身影跪拜了下去。

男子一身白衣,遍身没有缀饰任何珠玉,可是他整个人都如同一颗最耀眼的明珠。哪怕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不摇,就足以震惊四座,令人无法忽略。

缓缓抬首,那张绝世倾城的俊颜令人呼吸一滞,室内所有其他都黯然失色,唯有他是众目聚焦的亮点——他正是君陌心!

君陌心看着乔战,淡淡地道:“起来说话!”

“谢魔君!”乔战起身,坐到了君陌心的下首,接过了茶僮奉上的香茗。喝了两口茶,定定神,他命两名随从:“把帐簿呈上来给魔君过目!”

厚厚的帐簿约有三寸有余,从布囊里掏出来,呈到了君陌心的面前。

君陌心瞥了一眼,随手翻了几页。

“进京两月有余,属下和另外两位堂主齐心合力,终于成功盘下了汴京最大的酒楼十座、茶肆三十家、钱庄十三家、布行七家、药铺十二家……”

君陌心听乔战报告着赫赫战绩,神情不动声色,可是从他平和的眼神看来,对于他们的战绩应该还算满意。

“属下成功触及到了各行各业,这些盘下的商铺运营正常,多数处在营利状态。只是刚刚接手,目前运营情况还有些不太稳定,只要假以时日,肯定可以在汴京城扎稳脚跟!”乔战用事实证明了,他在商界同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君陌心将那撂厚厚的帐簿推开,睨着乔战,淡淡地道:“做得还不错!”

见君陌心还算满意,乔战顿时一阵激动。“魔君吩咐之事,属下必全力以赴,哪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更何况,盘下商铺只是小事一桩,既没有危险,又不费什么力气,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做好魔君交待之事!”

尽管乔战以前从未插手过商业,可是君陌心却发现了他经商的天赋。这次在汴京城购买商铺,经营商铺,全部都是乔战亲力亲为。事实证明,君陌心的眼光独到十分犀利,看人很准,乔战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能在两个月内盘下数量如此之多的大型商铺,而且还能立稳脚跟,对于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外地人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也不必有什么大动作!记住,继续发展生意,做多做大,同时把这些商铺连结一条信息网!”君陌心需要的东西,得靠着这些不起眼的商铺来实现。

由于这个年代重武轻文,重权轻商,商人并没有地位。凡是有身份有权势的人都不屑于经商。君陌心就是瞅准了这点儿,精准地抓住机会下手,而且选用的人材极为对口,才能在两个月内就盘下了汴京上百家最大的商铺。

商铺涉及到各个行业,不仅能够聚积财富,更重要的是,每天接触到大量的信息,是获取信息的最佳渠息。

“是!属下明白!”乔战一点就透,随即道:“属下谨记魔君教诲,效仿骊城独孤家的信息网!而且属下还发现,在汴京,还有许多商铺是被独孤家控制,同样也是为了搜集京城的信息。”

独孤家拥有整个天盛最发达的信息网,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瞒过独孤晚!他采集各种信息最有用的最直接的方便就是通过各种商铺和公众娱乐场合。

不止酒楼茶肆这种常见的地方,还有歌坊妓院等等更是人蛇混杂,三教九流都能见到。在这种地方,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能打听到。

君陌心原本对于这些信息采集并不感兴趣,可是自从来到汴京之后,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也开始铺设采集各路信息。事实证明,一件事情除非他不做而已,若是做,就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独孤晚有南宫家做支撑后盾,他的爪牙耳目早就遍布汴京城的每个角落。乔战带着九星堂的五百兄弟,悄无声息在汴京城里跟独孤晚抢生意。即做得风生水起,却又不动声色。

乔战跟随君陌心多年,也会多少沾染君陌心的一些性格特点。行事低调,效率却十分高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令人刮目相看。

至于君陌心为何突然决定在汴京设置信息网,乔战连一个字都没有多问。少说话,多做事这是他多年来奉行的法则,也是他稳坐九星堂堂主之位的根本。

“很好!本座让谢明启留下帮你!半年之后,你们不止要渗透汴京商铺的每个角落,而且……”说到这里,君陌心微微一顿,接道:“还要向官员里面渗透,争取安插进去我们的人做官!官职不必太大,七品以下就可以。”

乔战眼前一亮,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又糊涂了。如果君陌心有意往仕途方面发展,他现在就是很好的机会。被封为国师,又深得南宫家族的器重和信任,在京城选拔一些自己人做官,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但他并没有动用这方面的关系,只是让乔战自己想办法向官员层渗透,而且都是七品之下的小官员,这就是不想引起旁人注意。

“听说……”乔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魔君已经上呈奏折辞官回骊城老家!”

“没错!”君陌心非但不恼,还对乔战投去了赞赏的一瞥。“消息很及时很准确!”

他辞官的事情刚过没多久,乔战就能得到讯息,的确不容易。这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而是实打实的本事。

乔战见君陌心赞许,心头一喜,朗声道。“只要魔君吩咐,属下都会尽力而为!魔君辞官之后,这汴京城里的任何消息,都会飞鸽传书送到魔君的手里!”

君陌心已经打算离开汴京,却让乔战全力以赴地建起了这条信息网,无疑是怕离开之后,漏过了汴京的重要消息。

至于君陌心究竟想得到什么样的消息,乔战不敢多问。他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

午膳的时候,君陌心仍没回来。

萧魅叫过来青姝,问道;“你家主子究竟去哪里了?”

青姝恭敬地答道:“回魔妃,魔君说他出去走走,午膳不回来了,让魔妃陪着唐姑娘用就可以。”

“我是问他去哪里了!”萧魅有些不高兴,虽说君陌心没有夜不归宿的坏习惯,但吃饭时间不回家,也很让人烦恼好不好!

“这个……”青姝有些为难,答道:“奴婢也不知道。”

唐琪有些忐忑地问萧魅:“是不是妹婿不喜欢我,所以刻意避着我呢?”

对于唐琪的疑问,萧魅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答道:“我觉得他是为了避嫌吧!”

“避……嫌。”唐琪显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听说你跟他的前未婚妻长得很像,所以……”萧魅摊了摊掌心,无奈地道:“我跟他说过的,你跟他前未婚妻并非一人,犯不上刻意避嫌,但他不听呐!”

一番话,听得唐琪无比尴尬。她还能继续坐下去,并且吃得下去饭,这足以说明她定力惊人。

“原来……是这样。”唐琪勉强接了一句。

玉蝉不由看了唐琪一眼。

“嗯,应该就是这样的!”萧魅觉得这没什么不能说。说出来,才是避免彼此尴尬的好方法。

君陌心的确是刻意避着唐琪,很大程度就因为唐琪肖似凌飞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腊梅伤得太过刻骨铭心,反正这家伙看到唐琪就像兔子见到狼般,竖起耳朵满眼戒备,随时准备落荒而逃。

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萧魅觉得他有点儿丢人,但也拿他没办法。很多时候,甚至她都想拎着他拎到唐琪面前,克服他的心理恐惧症,可惜这魔头的本领通天,哪里是她能摆布得了。

不等她伸出手来他就溜了,抓都抓不及。

“那……我该告辞了!”唐琪如坐针毡,道:“为了不给萧妹妹和妹婿造成误会和麻烦,我还是避避嫌吧!反正书信已经送到萧妹妹手里,芸妃的症疾也看过了,用过午膳之后,我带着蓉儿回蜀川!”

说罢,唐琪就拿起筷子,继续用餐。可是,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心里受了很大的委屈。

萧魅“扑哧”一声笑,她放下了筷子,抓住唐琪的纤手,道:“唐姐姐,跟你开个玩笑的,别当真!”

唐琪抬起脸,清眸涌起一层水雾。“我真看不出这有什么好笑!”

意识到唐琪真得生气了,萧魅连忙正色道:“我真没有要驱赶你走的意思!再说我像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你远道而来,专程给我送家书,就这么让你自己走了算什么!再说了,唐姨拜托我的事情,我还没做呢!”

“姑母拜托你做什么了!”唐琪奇怪地问道。

萧魅眨眨大眼睛,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你跟南宫钰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那个……少儿不宜的事情发生!”

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吧!所幸旁边只侍着玉蝉和蓉儿,其实的侍婢都被打发下去了。

因为萧魅用餐时不喜欢被人侍候,因此跟前留着的都是体已人。

“你……你胡说什么!”蓉儿急了,冲着萧魅喊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女儿身,跟钰公子之间绝无苟且之事,你怎能随便诬她的清誉!居心何在……”

话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唐琪瞥过来的冰冷目光,让蓉儿咽回了后半截未完的话。这才意识到她太过着急了!

如此急切地欲盖弥彰,倒显得心虚了!

蓉儿意识到自己反倒坏了大事,吓得噤声,浑身颤抖不已。

唐琪几乎要气晕过去,但她到底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深吸一口气,轻声地对萧魅说:“这丫头疯魔了,满嘴胡言,你不要理她!”

萧魅看看蓉儿,再看看唐琪,肯定地道:“你真跟南宫钰……那个了!唐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保证不会跟旁人说。再说这事关系到你的名节,我怎可能对旁人说呢!你到底有没有跟他……如果真是那样,他吃干抹净不认帐,我替你找他算帐!”

“啪!”唐琪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寒着俏脸,道:“胡说什么呢!这种事情还能随便开玩笑不成!那晚……他在竹林喝酒,我陪他喝了几杯,结果……他借酒盖脸,对我欲行不轨,被我喝斥了!蓉儿吓坏了,怕此事传出去不雅,生怕被人知道!”

萧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古人封建,就算搂搂抱抱也在失贞的范围之内。唐琪的话可信度倒是挺高的。毕竟她那么聪慧的女子,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怎么可能轻易被南宫钰给污去身子。

“我的天!吓死我了!”萧魅抚心口,笑道:“没事就好!我还真怕你来个未婚先孕,那可要让唐姨吐血了!”

“萧妹妹!”唐琪忍无可忍,她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这种事情也能随便开玩笑么!”

“是是是,不开玩笑!”萧魅见唐琪紧张得快要晕过去,意识到自己再逗她玩,真要恼了。“好,就此打住!就算唐姐姐没有失身给南宫钰,但那小子借酒装疯,竟敢调戏唐姐姐,也不能轻易饶过!所以呢,走一趟丞相府十分有必要!”

唐琪心中一动,知道萧魅这是打算替她保媒了。

因为唐淑柔在书信里请求萧魅尽力帮唐琪保媒,促成她跟南宫钰的亲事。原本都不抱多大的希望,但看萧魅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禁微微有些动心。

也许成功了呢!毕竟萧魅精灵古怪,就连曾经的摄政王司徒贤两次都栽在了她的手里。假如她真有意促成她跟南宫钰,也许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唐琪适时的沉默。此时,她的沉默更易被看作女子的娇羞。

蓉儿也恢复了笑模样,对萧魅露出巴结的讨好微笑。“多谢表小姐为我们家小姐的婚姻大事操心,如果此事成了……蓉儿必不忘表小姐的大恩大德!”

“呦呦呦!”萧魅对唐琪挤了挤眼睛,“瞧你家丫头机灵得,听说帮你说媒,满嘴的好听话。不是刚才了,乌眼鸡一般,好像要吃了我!”

一席话说得蓉儿羞愧不已,忙跪下来。“奴婢嘴笨眼皮子浅,让表小姐笑话了!求表小姐责罚,千万别因为奴婢的不懂事错怪了我家小姐!”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又跪个不停,真麻烦!”萧魅摇摇头,也不劝蓉儿起身,只对唐琪说:“我可拿你这个忠心的丫头没辙,你赶紧让她起来!没吃完饭之前,最好让她在外面伺候吧!”

这话隐隐露出萧魅似乎对蓉儿有些反感,唐琪心里微微一刺,娇颜上还是露出温淡的笑意,就对跪在地上的蓉儿和颜悦色地说:“你快起来吧!到外面去等着,别再影响萧妹妹用膳的胃口!”

一番话,直说得蓉儿羞愧不已,爬起身,低着头红着脸就退到外面去了。

萧魅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唐琪看着温润如玉,没有什么棱角,但说出来的话却暗藏锋芒。她让蓉儿去外面,的确是有些不喜这个丫头的善变。唐琪立即说了出来,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器量似乎有些狭窄了。

不过唐琪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些,只是对萧魅绽一朵恬淡的笑。“萧妹妹,我们继续用膳吧!”

*

午膳后,南宫云书在听钟夫人弹奏琵琶,甚是悠闲得意。

品着茶,摇首晃脑,欣赏着琵琶,南宫云书看起来十分愉悦。进京赴任一个多月了,这丞相做得顺风顺雨,后宫又有南宫影一手把持,朝廷这边势力最大的戚泽成也是南宫影的心腹,因此南宫云书几乎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样的政敌,这让他如何不得意。

多年的隐忍,终于一朝得势,是得好好享受了。此时,他的心情无疑充实而满足。

钟夫人弹罢一曲,侍婢过来取走了琵琶,她款款走到南宫云书的面前,盈盈下拜:“妾身恭喜相爷!如今大权在握,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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