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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南宫钰下山去了独孤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君陌心愤怒的质问惊飞了栖在枝头的一只鸟儿。

蕙香再也站不稳,扑嗵跪倒在地,“昨……昨儿傍晚的事情了!”

君陌心鼻翼翕张,显然气得不轻。“为何无人禀报本座!”

“属……属下遍寻不着魔君……”蕙香战战兢兢,大祸临头。

君陌心几乎气晕。他有一掌毙掉蕙香的冲动,但想到昨天差点儿将公孙言打死,至今伤重未醒,就压下了这嗜血的暴戾,怒喝道:“来人!把蕙香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蕙香被拖下去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忙抛出了最后的救命浮木:“魔妃让属下转告魔君,说她走了!到了独孤府她会飞鸽传书给魔君报平安。如果魔君实在掂记她,可以亲自去独孤府寻她!”

*

贵宾楼是骊城规模最大,装修最豪华,档次最高,当然价格也最贵的酒楼!

连夜下山之后,天色微曦,萧魅随着南宫钰等人进了酒楼。准备稍作歇息,用过早膳之后继续赶路。

一行人要了一大一小两个包间,二十多个士兵在那个大包厢里坐了两桌,萧魅、南宫钰、周正、田顺琨、樊云海以及娄军医还有两个贴身侍卫在那个小包厢坐了一桌。

早餐很丰盛,蟹黄煎饺又鲜又香,八宝粥甜糯可口,另外还有蒸包和糯米糕,清炒小菜,甚至还有萧魅喜欢的咸鸭蛋黄。

萧魅手环戴在左手,倒是不妨碍用餐,但南宫钰右手被捆绑,只能用左手舀粥喝。周正要亲自伺候他用膳,被他拒绝了。

“哎,我不方便用筷子,你帮我挟那个!”南宫钰试着向萧魅求助。

萧魅正吃得香,闻言转过身,将手里剩的半只蟹黄饺塞进他的嘴里。她的本意是恶心他,让他别再聒噪影响她用餐。没想到他竟然吃得十分香甜,俊脸上还浮起旱暧昧的笑意。

“嗯,果然更香甜!”南宫钰满意地吃掉那半只蟹黄饺,意犹未尽的咂咂嘴巴。

萧魅顿时明白过来,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孟浪。她吃剩的煎饺塞他嘴里……这本事就有点儿暧昧。没办法,大条惯了,竟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当即抹汗,只瞪他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用餐。

“还想要!”南宫钰吃上瘾了,嚷着还要。

但大清早的,这“还想要”仨字儿听起来实在太过暧昧,萧魅再不拘小节也听得不由脸颊发烫,就伸腿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想皮肉受苦就老实点!

两人正在斗智斗勇的时候,包厢的门口响起一阵嘈乱,似乎听到守卫的侍卫在低声喝斥着什么,又有人苦苦哀求着什么。

南宫钰皱了皱俊眉,喝问:“怎么回事?”

周正立即起身,道:“卑职去看看!”

他刚走过去打开包厢的房门,冷不防滚进来一个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

众人都停止了用餐,转头看过去。

原来是个年轻女子,身材高挑,头发乌发。待到她慌慌张张地抬起脸,却让在座诸人都不由惊艳地瞪圆了眼睛。

尽管骊山之行,在场幸存的睹人都饱尽了眼福,见识了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各种绝色美女,甚至都有点儿美女恐怖症兼免役力了。但现在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美女抬首的瞬间,仍然艳惊四座,引得周围一片赞叹的吸气声。

美人穿着打扮很普通,布衣荆钗,但她的脸蛋实在太完美了,猛然间抬头,就像瓦砾间突现珍珠,她的美简直令人炫晕。

此时,美人泫然欲泣,我见犹怜。“诸位爷,救救我!”

“你……是何人!未经允许就擅自闯进来!”周正第一个反应过来,硬起心肠和语气喝斥道。不过,美人太勾魂,顿了顿,又加了句:“有什么委屈可以到外面说,莫惊扰了世子爷用膳!”

“世子爷!”美人显然很聪明,立即从这句话里抓到重点。“世子爷救我!”

说罢,她就膝行到南宫钰的跟前,拽住他的衣摆,哭道:“救救奴家!”

南宫钰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不用她开口也猜得出来是无赖恶少强行霸娶良家美少女的戏码,他懒得过问,只冷冷地道:“你撒开手!”

美人连忙撒了手,瑟瑟地跪在那里抹眼泪。“奴家被恶少霸娶,实在受不了他的欺辱就逃了出来,他不肯罢休正派了人四处抓我……求世子爷仗手援手,收下奴家吧!愿为奴为婢,伺候世子爷!”

对于这突然间送上门来的美人,南宫钰兴趣缺缺。虽然满屋子的男人看着她都惊艳万分,有几个定力弱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可他却越瞧越倒胃口。末了,他转过头对周正说:“这小娘们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

语气十分不悦,听得出来,这美人像的那个人十分不得他喜欢。

美人一听感觉不妙,但又不知道自己像的那个人究竟为何得罪了这位身份尊贵的世子爷,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挽回。

周正点头,道:“末将看着她也觉得有点眼熟,此时被世子爷提醒,发现倒有五六分相似!”

听周正也说像,南宫钰俊目里的嫌恶更深,冷笑一声:“看她就烦!赶出去,别影响了本世子用膳的胃口!”

美人动人的美眸里一片冰冷的绝望,连连求饶,但这都无法消融南宫钰对她与生俱来的嫌恶。

众人经过周正的点拨,也都看出来了。想到南宫钰跟那个人是天生的死敌,都没一个敢开口求情的。

就在那个美人要被侍卫拖走的时候,萧魅开口挽留。“等等!”

侍卫停下了拖拽美人的手,看向南宫钰。

南宫钰不高兴地瞪了萧魅一眼:“又要多事!”

萧魅放下筷子(吃饱了),没理睬南宫钰如临大敌的目光,对那美人招招手:“你过来!”

美人大喜,忙挣脱了那两名侍卫的手,飞奔向萧魅。再扑嗵跪在萧魅的跟前,紧抓着她的袍带,苦苦哀求:“求世子夫人留下奴家!奴家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伺候世子爷,伺候世子爷夫人……”

“行了!”萧魅打断她那无论冲哪个阿狗阿猫都能重复一遍的誓言,歪着脑袋反复打量她半晌。“叫什么名字?”

“奴……奴家姓余……名……名余心!”美人报上了名姓。

“余心!”萧魅想了想,表示很满意。“不错,是个好名字!”

“多谢夫人谬赞!”余心赶紧向萧魅抛了个媚眼。不过随即想到自己此刻是女儿身,对方也是女儿身,这样抛媚眼岂非是不妥。意识到失误,赶紧垂首敛目。

“行,留下了!”萧魅宣布:“你做我的贴身女侍吧!不过记住一件,称呼我魔妃,不许再叫什么世子夫人!”

“是……魔妃!”有奶便是娘,余心立即坚定不移地站到了萧魅这边。她殷勤地请求道:“奴婢伺候魔妃用膳吧!”

“嗯,”萧魅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用一只手用膳到底不太方便。看着不远处的那盘天麻原汁全鸡汤,便道:“那鸡汤盛一盅来给我喝!”

余心立即爬起身,净了手之后,麻利地盛了一盖盅捧到了萧魅的跟前,并且用汤匙舀了递到萧魅的跟前。

南宫钰越看越不顺眼,想将这个讨厌的余心驱赶走,又料定萧魅不肯同意,只好悻悻地忍下了。

这时,包厢的房门又被推开,侍卫进来禀报道;“外面有一伙人,说家里跑了个侍妾,有人看到她跑到世子爷用膳的包厢里来了,让把人给交出去!”

南宫钰自然无惧那些人,但他实在瞧着余心不顺眼,就对萧魅说:“人家跑出来的侍妾,还不知道什么身份人品如何!如果缺侍女,等到了独孤府,小爷自然会赏给你许多温顺乖巧勤快的侍女,任你挑选!”

“不要!”萧魅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绝不轻易改变心意。“我就喜欢这个!”

“我看你是喜欢那一个!”南宫钰忍无可忍!

“嗯?”萧魅无辜地眨眼睛,半晌,恍然大悟状:“噢,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余心还真有点儿像他啊!”

南宫钰气鼓鼓地看着她,满眼都是怨忧。

“没办法,为了你我冷落了新婚的老公,把他抛在家里陪着你去独孤府求医!见不到老公,有这个美人在旁陪着聊解思念之苦也不错嘛!就这么决定,留下了!”萧魅再次申明,没有更改的余地。

南宫钰没吭声,还在生闷气。

这时,外面的人沉不住气,吵吵嚷嚷地闯进来了。

领头一个员外郎模样的人,看起来似乎有点儿身份,拿着官腔对南宫钰做了个揖,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跑了个侍妾,冒昧钻到公子用膳的房间里来了,请公子将她送还,我家主人必有重谢!”

南宫钰倒不希罕他家主人的重谢,但他实在瞧着余心不喜欢,怎么看都膈应得慌,巴不得有人赶紧将她弄走。“噢,我家由夫人作主,你问她!”

巧妙地把问题撂给了萧魅,让她自己去想办法解决。

此时余心就瑟缩在萧魅的身后,害怕地紧攥着她的衣袍,生怕她会将她交出去。

萧魅冷笑一声,对那个员外郎道:“这里只有本魔妃的一个贴身女侍,名唤余心的!并不见你家主人逃跑的侍妾,是搞错了吧!”

员外郎有些愠恼,想发作,但见南宫钰一行人人多势众,又不敢轻易得罪,只好忍气吞声地道:“在下有证据的!”

“啥证据!”萧魅挑了挑秀眉,明显准备找茬。

“看这幅画儿,就是我家主子为她画的!”员外郎看出萧魅有意庇护余心,只要劝说她改变主意,就能带走余心了。他拿出一轴画卷,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是一幅美人画。画中人果然跟余心很相似,但却是宫装丽人打扮,高贵美丽,宛若天仙般,似乎比她更动人。

萧魅看得目露惊疑,眼珠一转,就推了一把南宫钰。“我要那幅画!”

南宫钰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跟他索要东西,却是要这幅画。

“我想要嘛!”萧魅又掐他一把。

南宫钰心头一荡,竟然酥了半边身子。咽了口唾沫,仍然阴沉着脸,但俊目却浮起一抹亮色。她——居然跟他撒娇!一股豪气直冲胸臆,脑袋晕乎的时候,嘴巴就代替大脑发号施令:“把这幅画给爷留下,其余人等——打出去!”

*

一大早,摄政王司徒贤就带着亲信侍卫以及属下的武将文官,浩浩荡荡地进到了县尹府迎娶雪菩萨。

雪菩萨盛妆打扮,凤冠霞披,还盖了喜帕,一副隆重的出嫁场面。陪侍在她身边两侧的是她的两个义女,妖公主姚夭和鬼公主尹丝丝。两女也是盛妆打扮,竟然都按照侍妾的身份穿戴,只是并未盖喜帕。

身后,是雪菩萨从雪莲宫里带出来的舞姬、侍女、乐师、侍卫等,同样浩浩荡荡,声势气势排场十足。

虽然逃离雪莲宫下山的过程有点儿狼狈,但经过大半夜的准备,早就将所有慌张狼狈完美掩饰过去,再加上县尹秦汝培极力巴结未来的摄政王妃,几乎将他为官多年搜刮的好东西都献上了。

因此,出嫁虽然只有半宿时间准备,倒是十分奢侈排场,看不出任何短缺。

雪菩萨带人逃下骊山之后,就火速赶往骊城。她当然不会直接去司徒贤居住的恪靖侯府,而是去了县尹府。

借着这短暂歇脚的机会,她喘了口气,就火速准备婚礼,通知摄政王天亮来迎娶。

尽管她是被君陌心逼到走投无路逃下山来的,但对外宣称她是专门下山嫁给司徒贤的。好在司徒贤求婚成功,又找人送去了婚礼吉时帖子,倒不显突兀。

尽管如此,司徒贤得知消息之后还是有些吃惊。他原以为想让雪菩萨下山还要费不少的力气,没想到如此顺利,不由大喜过望。

因为有先前求婚成功,再有他要求按吉时拜堂成婚的事情,并未对此怀疑什么,喜得心痒难挠,大清早的赶紧准备好了过来雪菩萨下榻的县尹府迎娶她。

庞大的华盖花轿是用纯金镶紫檀木打造的,奢侈华贵又结实,供雪菩萨和两位贴身侍女乘坐。另外还有花轿十顶,供雪菩萨陪嫁的侍妾以及一等丫头乘坐,另外还有二十辆马车,供陪嫁的舞姬、乐师、侍女等乘坐。

为了展示自己的排场,当然也为了讨雪菩萨欢心,司徒贤可谓下了番功夫。不过,等他见到雪菩萨时,还是眼前一亮,喜出望外。

司徒贤乃天盛王朝的摄政王,独揽大权,和天盛王朝最得宠的宦官东厂的厂督戚泽成并称为九千岁,他见过的美女自然不在少数。摄政王府里面更是美女如云,任他肆意享受。

但他看到姚夭和尹丝丝时还是目露惊艳之色。雪菩萨的这两个陪嫁侍妾竟然是世间罕见的绝色,而陪乌鹤去骊山求婚,见过雪菩萨的副将黄玺越也称她美若天仙,举世帘见。

没想到,娶到一个武功盖世的奇女子,还能拥有如此绝色,他实在有艳福了。

当下,司徒贤哈哈大笑,大步走上前来,伸臂将妖夭和尹丝丝搂到了怀里。

妖夭和尹丝丝从小在雪莲宫长大,除了雪菩萨从没畏惧过谁。她们可不是普通的庸脂俗粉,更不擅于博取男子欢心。见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竟然对她们姊妹轻佻调戏,不由又惊又怒。

“大胆!”尹丝丝第一个发作,她美眸闪过佞戾,涂着寇丹的指甲徒然长出寸许,狠狠地掐进了司徒贤的皮肉里。

“嗷!”司徒贤顿时弹跳起来,这才发现尹丝丝可怖的长指甲如同午夜的厉鬼般刺进了他的皮肉,当即惊骇地瞪圆了眼珠子,失声惨叫。

“不好,有刺客!快保护九千岁!”离司徒贤最近的薛禹诺第一个拔出了兵刃,并且毫不怜惜地刺向了尹丝丝。

他是司徒贤最器重的贴身侍卫统领,一旦司徒贤有危险,当然第一个挺身而出保护他。

尹丝丝根本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她拔出了尖厉的指甲,将司徒贤推向薛禹诺刚拔出来的长剑。

司徒贤肥重的躯体撞向剑尖,好在薛禹诺能做到侍卫统领这个位置,也绝非等闲之辈,他赶紧错开了剑刃,司徒贤肥胖的身体就撞到了他的身上,两人双双向后面跌去。

众侍卫眼明手快,齐齐扶住了薛禹诺,也搀扶住了司徒贤,这样他才避免在众人面前摔倒出丑。

不过,吃这一惊,司徒贤出一身的冷汗。原本满心好色,此时完全被愤怒充斥,指着尹丝丝,残暴地喝斥道:“把这个贱人拖出去,凌迟处死!”

雪菩萨大惊,连忙也厉声喝斥:“谁敢动她!”

一时间,准备上前拿住尹丝丝的众侍卫不敢造次,都等着司徒贤的下一步命令。

司徒贤吸着气,看了看胳膊被尹丝丝指甲刺的俩血窟窿,不由再次勃然大怒:“这贱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行刺本王,难道不该凌迟处死!”

“丝丝是本宫的义女,岂能轻易说处死就处死!”雪菩萨倒并非真得在乎尹丝丝的死活,但今天她刚准备嫁给司徒贤,就被对方施了一个下马威。还没坐上花轿呢,先斩她身旁的亲信,如何肯答允。假如尹丝丝被凌迟处死,先不说她死状如何惨厉,也不说雪菩萨心疼之类的,单是让对方得逞了,以后她嫁进摄政王府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她出手伤了本王,就该死!”司徒贤昏聩好色,又残暴成性。把持朝政大权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为所欲为,哪里受得了这等闲气。“一个贱婢而已,必须杀一儆百!都怔着干什么,把这贱人拿下,当众剥光了凌迟!本王要亲眼看着行刑!”

迎娶雪菩萨之前,他决定先开杀戒,见见血,更吉利些!顺便杀一杀雪菩萨的威风。做了他司徒贤的女人,就该看他的脸色行事做人,否则,他随时都可能翻脸。

瞅着盛妆打扮头盖喜帕的雪菩萨,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却只看她的身影就足以倾国倾城。如此妙人,自然乃世间罕见的绝色,说不定能跟当年的君贵妃相比。而且,雪菩萨食用过雪莲丹,非但容颜不老,她的血液跟君陌心一样,肯定有延年益寿的妙用。

司徒贤娶雪菩萨,不但因为她的盖世修为可以助他荣登大宝,更因为她的血液能助他容颜不老,返老还童。但是,据乌鹤所说,雪菩萨仅食用了一粒雪莲丹,远远不及君陌心的血有效果。但只要吃过雪莲丹,肯定就有作用,就比一点儿不吃有效。

看着雪菩萨,司徒贤不止是看着一个美女或者一个娇妻美妾,而是一个绝世的高手,一枚杀人的刀,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活药罐子。

对于这样的女人,司徒贤除了宠她,其余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也许雪菩萨猜到了司徒贤不是什么良人,可没料到刚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半分情面都不给。她气极,可到底老谋深算,没有当场掀掉盖头,而是将上前准备擒拿尹丝丝的侍卫一掌给毙掉了。

顺便,她玉掌一吸,就将司徒贤整个人都吸了过来。想先把司徒贤控制了,再作打算。

司徒贤身材魁伟高大,而且比一般人肥硕,目测得二百斤左右。没想到,雪菩萨玉掌一扬,他整个人就身不由已地向着她滑行过去。她的掌心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吸力惊人,即使肥硕如司徒贤也能被她用吸力拉过来。

当然,司徒贤身边高手如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她吸过来的。薛禹诺就一把抓住了司徒贤的胳膊,再抱住他的腰,大喊道:“快拉住九千岁,拿下那个妖妇!”

虽然他们今天是专程过来迎娶雪菩萨的,但司徒贤厌弃她,属下的人当然逢高踩低,半分都不会客气的,更不会顾忌她摄政王妃的身份——何况还是未过门的!

一时间,杀声震天,司徒贤带来的迎亲队伍立即摇身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土匪,对着新娘子以及所有的陪嫁大下杀手。

乌鹤及时挺身而出,但并不是帮雪菩萨解围的,而是跟她相斗的。

“休得伤了王爷!”乌鹤拂尘一挥,就杀向了身穿喜袍盖着喜帕的新王妃,而且扬眉吐气的得意模样。“大胆妖妇,敢对王爷痛下杀手,简直活腻歪了!”

司徒贤虽然喜好美色,但他身边美女如云,倒也不是非雪菩萨不可。他只所以要娶她,主要是看中她盖世的修为,想借她去对付君陌心。实在不济,娶过来就可以任他摆布,做活药引子也使得。

乌鹤是深深明白司徒贤的心意,因此对雪菩萨是半分都不会客气。再加上以前积怨颇深,深仇旧恨一起算帐,出手当真是又快又狠。

雪菩萨武功修为远在乌鹤之上,可此时又气又急又臊又怒又窝火,发挥自然受限。十招之后,喜帕掉了。作为新娘子,新迎娶的摄政王妃,还没入洞房喜帕就掉了,任这么多男人瞻仰,饶是她再不待见司徒贤也会又窘又羞。

直到此时她终明白,自己完全被武如意给骗了!

什么嫁给摄政王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以她的美貌定当独得恩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甚至,如果她嫌摄政王年迈,可以将他当作傀儡,她可以继续咤叱风云。

此时她才明白,那根本就是躲在雪莲宫里做的白日美梦!

司徒贤见面就给她如此下马威,甚至连她喜帕掉了都毫不以为意,摆明了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也没打算放在眼里。以后,她纵然嫁给他,也根本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到了那时,恐怕成为傀儡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了!

想到这里雪菩萨惊痛恨恼交迸,出手又快又狠,发誓要血刃司徒贤,出心里这口恶气。

乌鹤远远不敌雪菩萨,五十招之后显露败相。不过,他眼中并无焦急之色,相反十分笃定,甚至眼中还隐隐射出兴奋的光。

毕竟乌鹤跟了司徒贤这么久,知道这位摄政王的脾气,那叫一个翻脸不认人。若是雪菩萨一开始乖乖顺从,讨得他欢心,倒还好些。若是一开始就惹他厌恶,后面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既然当众撕破面皮,那么她的唯一的用处就只能给司徒贤暖床加做活药罐子了。想到自己以前被她欺凌侮辱,还有这次去骊山雪莲宫求婚遭到的冷遇白眼和怠慢,恨不得将她百般折磨挑断全身筋脉方能解心头之恨。

一番激斗,雪菩萨稳占上风,眼看百招之内稳赢乌鹤,但不知为何,她只觉头晕目眩,浑身灼烫难忍,脚步浮动踉跄,眼前黑影幢幢。

竟然中毒了!雪菩萨这一惊吃得非同小可。早年间,她曾吃得一粒雪莲丹,可解世间百毒,但有一毒却是雪莲丹解不了的,那就是——热毒!

君陌心两次遭热毒暗算,但他凭着盖世修为,有惊无险。可是雪菩萨很清楚,她跟君陌心相差的距离堪比天差地别。她根本没有君陌心那深不可测早就超越了元尊圣人的修为,中了热毒,她只能乖乖束手就缚。

见雪菩萨摇摇晃晃,出招乏力,乌鹤知道她热毒发作,不由哈哈大笑:“你越运用内力,热毒发作越快!等死吧!”

假如雪菩萨没有运功发力,少量的热毒根本无法察觉,而且不会发作。没想到出嫁之时,双方兵戎相见,她才察觉自己中了热毒。只是,这热毒什么时候服下的!

想到自己昨夜来到县尹府,县尹秦汝培热情款待,恨不得将家底全部搜刮给她以巴结讨好。所以,雪菩萨误以为自己下嫁司徒贤将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根本就不会怀疑尹秦汝。而她和所有属下的饮食都是秦汝培一手安排的。

看着雪菩萨愤恨又恍然大悟的模样,乌鹤得意地点头,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能听到的密音入耳之术,对她炫耀道:“没错!是贫道向王爷献策,怕你新婚夜不乖,命秦汝培给你的食膳里投了热毒。当然,怕那个软脚虾露出破绽,并未跟他说明实情,只说这是给你养气补血的神药,摄政王特意独赏你一人,为了能让你气色更美!嘱咐他不要透露此事,没想到办得如此完美!贫道一定会奏请王爷,重赏秦汝培!”

雪菩萨差点儿气爆了脑袋,热毒发作得更凶猛,身影再一晃,就被乌鹤的拂尘迎头打到。眼前金星乱冒,晃了晃,终于倒了下去。

随着雪菩萨倒地,其余诸人都属于乌合之众,全部作乌兽散。一大批舞姬、侍女、侍卫被诛杀,鲜血遍地。姚夭和尹丝丝见势不妙,互相打了个眼色,就逃了。

好在乌鹤一心想拿下雪菩萨,没有精力对付这两个师侄,而薛禹诺和黄玺越等人虽说武功高强,但对于姚夭和尹丝丝的妖术和隐身术还不甚了解,大意之下竟然让她们俩都逃了。

虽然有些扫兴,不过雪菩萨这个最最重要的被抓住了,司徒贤还是十分满意。

“清风道长,你亲自押解这个妖妇,传本王之令,即刻启程返京!”

司徒贤将雪菩萨搞到手,这趟骊城之行也算不虚所行。虽然没有抓到君陌心,甚是遗憾,但离开汴京时间太久,怕戚泽成和南宫影趁机作怪,就适时反程。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就在司徒贤下令即刻返回汴京之际,竟然听到有人上前禀报。

“禀王爷,戚公公驾到!说有圣旨宣读!”

司徒贤眼皮一跳,本能地感到不妙。他虽然口口声声看不起戚泽成那个阉人,同时为自己和阉人一起被并称九千岁而感到耻辱。可是他却视戚泽成为最大的政敌,一直小心提防此人。

他远征在外,此时势力最为薄弱,戚泽成此时出现,无疑给他很大的威胁。

但戚泽成口口声声说有圣旨要宣读,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接旨。

因为司徒贤是当朝皇叔,可以坐在马背上听圣旨,而戚泽成则下马宣读圣旨。

戚泽成骑的是皇帝赏赐的汗血宝马,腰间悬挂着皇帝赏赐的尚方宝剑,还未展开圣旨,就气势十足。

司徒贤拱手作了个揖,皮笑肉不笑:“戚公公,久违了!”

戚泽成也拱了拱手:“摄政王爷,久违了!”

简单的寒喧过后,两人脸上都堆着笑,但眼里却冒着凶气。戚泽成拿出圣旨宣读,大体意思就是说经查证,魏国公府的世子南宫钰并非黄巾反叛,让摄政王不要听信小人馋言,误杀忠良!

戚泽成收起圣旨,这才恭贺道:“摄政王爷迎娶摄政王妃,此乃大喜!洒家能不能讨杯喜酒喝!”

司徒贤当然知道他没安好心,表面上却又不能抚了戚泽成的面子,以免这家伙回朝之后在皇上面前趁机说他的坏话。当即,打个哈哈:“吉时不能耽搁,这喜酒不如回汴京再喝吧!”

戚泽成闻言趁机道:“好,多谢王爷相邀同行!”

司徒贤心头一扎,他什么时候说邀他同行了。再一想,戚泽成专程赶来宣读圣旨,圣旨读完了自然要再赶回京城,他说要他回京再喝喜酒,于是戚泽成就打蛇随棒上,理直气壮了。

心里狐疑,司徒贤当然知道戚泽成如此热衷与自己同行肯定有诈,但若当场拒绝又找不到充沛的理由,就向旁边的缇骑统领宋祥仁看过去。

宋祥仁会意,拍马过来,对司徒贤耳语了几句。司徒贤这才胸有成竹地道:“戚公公,请!”

*

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那幅宫装美人画。

萧魅赏了好一会儿图,越看越觉得画上美人气质超凡,倾国倾城,实在不是寻常颜色。她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余心,半晌,肯定地道:“这不是你!”

余心吓得差点儿又跪倒,嗫嚅道:“奴婢不知……这幅画是……是他们拿出来的,奴婢看着比较像我,还以为……以为是他们什么时候趁奴婢不备偷偷画下的!”

“绝不是你!”萧魅再次肯定。“虽然眉眼有五分相似,但这气质一分都不像!倒跟他……”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

好奇怪,她怎么会觉得画中的这个宫装丽人跟他相似呢!再想象了一下,他若扮女子的样子,不由扑哧笑出声,随手将画儿撂到一边去。

“余心,帮本魔妃把画收好了,如果不小心弄丢,必当重罚!”她决定等再见到他就把这画拿出来给他看,再让他扮成女装,和这画中女子比一比谁更美。

当然,他肯定不会答允她如此荒唐的要求,顺便还会给她一记冷眼。

“是,奴婢谨记!”余心赶紧卷起了画轴,装到了匣子里,尽心竭力地完成她换新主人之后的第一个任务。

“吃饱喝足了,走吧!出发!”

*独孤府,后花园,竹林。

桌案上摆着琴,茶盏中热雾袅袅,但独孤晚却立于案前,看着青翠的竹林若有所思。

“……雪菩萨上花轿之前已被摄政王的人制服,听说灌了热毒,再绑上花轿。戚泽成赶到骊城宣读完了圣旨,直接跟随摄政王的迎亲队伍返回汴京去了!另外,南宫世子身中血蜈蚣,需要薛先生亲自为他医治。现今,他带着幸存的二十四名士兵,两名武官以及龙骧大将军周正,一行人下了骊山,已经向着独孤府而来。听说,一起同行的还有萧家大小姐萧魅!”

探子正在对着独孤晚禀报最新获得的情报。

在骊城,独孤府拥有最先进最发达的情报站,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独孤晚的耳目。

可是,今天一大早信息量有点儿大,就算沉稳如独孤晚也不禁微微动容。

薛启华侍立在旁,一句话都没有多言。其实他内心的震动比独孤晚有过之而不无不及,但他知道,现在独孤晚需要绝对的安静环境来梳理这些复杂的情报。

半晌,独孤晚终于开口了:“南宫钰带着萧魅一起来独孤府?”

“回世子爷,是的!”探子肯定地答道。

他们得到的任何一条消息都绝对的准确,独孤家的情报站可不是空虚盛名。

“很好!”独孤晚微勾唇角,淡淡地道:“这骊城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既然大家都凑巧来了,我作为东道主怎能不盛情款待就放任他们离开,未免太小家子气!传令下去,封锁骊城全部城门,再飞鸽传书给戚公公,邀他前来小酌!当然,很快摄政王殿下也会前来作陪,大家凑一块更热闹些!”

薛启华适时的提醒:“雪菩萨被君陌心逼下骊山,说明君陌心此局完胜!此人深不可测,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他!”

尤其是不要招惹他的女人!可是南宫钰偏偏不懂这些!

独孤晚却轻轻摇首,笃定地道:“我跟先生看法略有不同,觉得这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很多时候,连薛启华都猜不透独孤晚的心思,此人的心机实在太过深沉。

“让君陌心归顺于我的好机会!”独孤晚俊目闪过一抹寒凛,隐露王者霸气。“若能得君陌心辅佐,天下还有谁人能敌!”

*

得知南宫钰下山的消息,独孤晨亲自带人去将他迎接进了独孤府。

但进府门时并未见独孤晚出来迎接,独孤晨就代他的兄长解释:“家兄身子孱弱,最近犯了旧疾,吃了几日薛先生配的丸药,夜间喘息轻了些,只是身子仍然倦怠乏力,尤其怕见风,不能亲自出门迎候,怠慢了!”

“哎,我们兄弟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南宫钰一脸的不以为然。“独孤大哥身子骨弱,吹不得风,这些我都知道。再说了,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那些虚礼!”

独孤晨就笑几声,驱马上前拍了拍他肩膀,以示感谢他的理解。

不过,他拍南宫钰肩膀的时候,发现南宫钰和萧魅的胳膊一直绑在一起,不由大奇。“刚看到你们俩同乘一匹马,我还觉得奇怪,什么时候你们这对冤家竟然变得这么亲密了!当时没多嘴问,这……这怎么还绑一起了!”

其实,独孤晨最喜欢开玩笑,只是对南宫钰怀的愧疚太深了。见面如果不是极力克制,都忍不住想抱着他痛哭出声。所以,没有心情打趣。此时进了府门,心情放松了许多,才注意到南宫钰跟萧魅之间的古怪。

南宫钰抿嘴笑了笑,竟然十分高兴的样子。见萧魅装聋作哑不予理睬,怕她生气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随即他微微有点儿奇怪:“我被血蜈蚣咬了,这事你不知道?”

他让独孤家的精兵飞鸽传书,通知了独孤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独孤晨这一惊非同小可,待到弄清是昨天的事情,南宫钰用萧魅腕上的金环稳住了血蜈蚣,暂且无恙,这才放下心来,解释道:“呃,大哥……这是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吧!”说到这里,他又省起一件事情来。“对了,刚刚出府的时候,大哥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书信,说是魏国公府传过来的,让我转交给你!”

“父亲来书信了!”南宫钰倒没意外,他离家多日,对父亲也颇多歉意。“拿来看看!”

他接了书信,递给萧魅:“爷骑马呢,不方便看信,你拆开来,帮爷读一读!”

萧魅十分不情愿,但南宫钰一手跟她绑在一起,一手控着马缰,确实腾不出手来看书信。可他为何这么急?就不能进到里面下了马再看吗?

当然,她也理解他思家心切。

撇撇嘴,萧魅拆开了书信,就当众念了出来:“萧家三位庶出小姐,芳名:萧灵、萧如、萧秀,供南宫家世子任挑一位做侍妾,另外两位公子可以各自挑选一位做妻……”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封信竟然是萧泓博的亲笔信!

萧泓博亲笔书信递与南宫家,主动要求将家里庶出的三位小姐送出来,让南宫钰任挑一个做妾,另外两位庶出的公子,南宫鹏和南宫剑可以各选一位做妻!

天呐,萧家的女儿已经卖不出去了吗?需要上门推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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