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得她有些难受,下手也没点数,一下把娇爷推得撞墙贴着。
大烟嘴角微抽了抽,转身走了出去。
却没有看到,在她出门之后,娇爷的手指微动了动,随即眼皮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在拼了命地睁开眼。
阿福上前去,把娇爷翻过来。
见娇爷并没有受伤,就没去注意其它,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大烟在外头荡了几圈,感觉快要生了,才在一群妇人的催促下,不情愿地回了产房。
进门前,还往外看一眼。
说不定这一眼就看到娇爷了呢。
没有,那货还是没醒。
大烟一脸失望,顺着接生婆的推搪,躺到了产床上去。
刚躺下去准备好,羊水就破了。
接生婆直接傻了眼。
见过快的,没见过快成这样的。
所有人都的注意力都放在产房门口上,竟无一人注意到娇爷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人群的后面。
娇爷是最近几天,才恢复意识的。
只是他一直想要睁开眼,却无论如何睁不开,直到被大烟发狠推了一把,才渐渐恢复知觉。
可他出来得还是晚了点。
跑出来时,大烟已经进了门,本想张口喊一声的。但睡了大半年的时间,嗓子竟然一时间失了声,喊了几次也没喊出声来。
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哑巴。
待他嗓子恢复过来,想冲着里面喊时,忽然就听到娃儿的哭声。
是从产房传出来的。
所有人眼睛一亮,娇爷也同样如此,下意识冲上去。
“让,让让。”不是想要做第一个抱着孩子的人,而是想要冲进房间。
不料被人一把推开。
“谁都别抢,让我来!”王嫣撸了袖,丝毫没注意到刚才自己推开的人,是自个的亲儿子。
王嫣没注意到,不表示其他人没发现。
“少爷!”有人惊呼一声。
众人下意识扭头朝娇爷看去,只是还来不及看到娇爷的脸,又被产房里传出的另一道婴儿啼哭声吸引了过去。
生了,又生了。
很快产房门打开,从里面抱出来两个婴儿。
一个大胖小子,和一个大胖姑娘。
夏安康夫妻俩眉开眼笑,一人伸手接过一个,激动得话差点连都说不出来。
听接生婆说,大的是姑娘,小的是个小子。
“哎,你怎么跑进来了,快出去。”产房里传来接生婆那极度不满的叫喊声。
众人愣了愣,谁那么胆肥进产房去?
“少爷,是少爷。刚冲进去的是少爷,少爷醒过来了。”那名看到娇爷的仆人,立马就叫喊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尖厉。
众人浑身一震。
醒了?!
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般,就要往产房里冲,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娇爷已经醒来。
“不,产妇在里头,你们不能进去。”接生婆的声音都变了调,满头大汗地挡在门口。
里头产妇不没收拾好,怎能让人进去。
众人顿住,才想起这茬来。
一个个神色讪讪地,赶紧退了回去,得感谢接生婆救了他们一命。
要不然……
大烟非得弄死他们不可。
说实话大烟有些怔神,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孩子太累,所以出现了错觉,竟然看到了娇爷。
“媳妇儿,你辛苦了。”娇爷刚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声音很是沙哑,听着也怪难听。
大烟木着脸:“果然是错觉。”
娇爷拿手帕给她抹汗,“是不是很累,对不起,没有陪着你。”
大烟:“果然好假。”
娇爷动作顿了顿:“……媳妇儿。”
大烟幽幽叹气:“我男人的声音很好听的,你这声音太难听了。果然真是在做梦啊。”只是这梦也太奇怪了点,人长得一样,声音就不能一样吗?
贼难听的。
娇爷:……
“媳妇儿,为夫醒了,真醒了。”娇爷凑过去,咬了大烟的脸一口。
使了不小的劲。
大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才警觉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家爷们,真的醒来了。
啪!
“醒就醒了,你咬我干啥?”大烟猛地抬起爪子,冲着娇爷的肩膀头,就是狠狠的一下。
力气大的,直接将娇爷给打翻了。
娇爷:好委屈!
还不是怕你不相信,所以才咬你一口,等你疼了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结果还挨打。
娇爷疼得呲牙咧嘴,敢肯定自己肩膀肿了。
大烟打了这一巴掌,浑身也是没了什么力气,生两个孩子可是比生一个要吃力得多。
“你什么时候醒的?”冷静下来,才问道。
“被你掀墙上的时候撞醒的,只是一时半会睁不开眼睛,等我睁眼跑出来,你已经进了产房。”
“撞醒的?”
“嗯。”
大烟好一阵沉默,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把娇爷弄醒,她早就一巴掌把他拍墙壁上去了。
等了那么久,等得她好害怕。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昏睡那么久吗?”大烟问出心头疑惑。
娇爷摇头:“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关进一个没有门的屋子里,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直到前几天,才偶而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刚我就是听到你的说话,正着急得不行的时候,被你掀飞撞了一下,那屋子就猛地一下碎了,我才能睁开眼睛。”
娇爷问她:“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大烟翻白眼,“鬼知道。”
“对了,你手上的面具跟剑呢?”大烟指了指他的手,可是记得他昏睡着的时候,仍旧握着那两样东西。
娇爷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大烟:……
果然是见了鬼。
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还搞不清楚,不过如今大烟生了一对双胞胎,而娇爷又在这天清醒过来,自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说起来,还真是凑巧。
大女儿是二月二生的,龙抬头。
二女儿是五月五生的,端午节。
老三老四则是九月九生的,重阳节。
四个孩子的生日,都有些特别,成为了一件津津乐道的事情。
等身体好些,大烟就与娇爷说起巫舜事情,娇爷听后没有反对大烟的做法。
认为大烟做得对的同时,又松一口气。
果然还是很小气。
娇爷不否认自己的小心眼,但巫舜的沉睡不醒,实在让他放心不少。
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也不想身边有这么个实力派与自己争女人。哪怕女人的心全在自己身上,偶而也会免不了猜忌一下。
生命中又多了俩熊孩子。
就如大烟跟娇爷说的,女儿是生来疼的,儿子是生来欺负的。
特别是他们的这个儿子,还特别特别的懒。
等熊孩子大些以后,大烟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拎着棍子追着自家儿砸打。
用大烟的话来说,不撵着点,人得懒生锈。
也不怪大烟熊。
主要是这熊儿砸确实懒,除了吃饭以外,别的时候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绝对是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哪怕只能站着也非得找个东西靠靠的人。
太懒了,懒到令人发指。
都懒到都人神共愤了都。
这不,大烟追着熊儿砸打,儿砸他爷爷奶奶还在后面拍手喊好,甚至是给大烟助威。
娇爷捂脸,也不知这熊孩子像谁。
没眼看。
干脆拿出来个面具把玩。
他是直到好几年后,才发现面具与剑,都藏在他的身体里面。
这俩破玩意,竟是神器。
有一件事,他至今都不知该不该跟大烟讲,或许那个怪人与他有极大渊源。
甚至有可能,是他的前身。
这件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可他就是这么觉得。
那个时候,在他拿起剑的一瞬间,他就有种感觉,那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每砍怪人一剑,都仿佛砍在他自己身上,痛得他几乎握不住手上的剑。
直到现在想起,还满心惊悚。
真不知那个时候哪来的勇气,竟然没有丝毫停顿地,一股作气砍掉怪人的四肢,以及脑袋。
若再来一次,他恐怕会做不到。
太痛了。
真的是每一剑,都好像是砍在自己身上,那种四肢被自己砍断的感觉,到现在仍旧十分清晰,仍旧心有余悸,每回想起都忍不住摸一下自己手脚,看看是不是还存在。
娇爷并不知道,大烟其实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娇爷一直不说,她也就一直不提这事。
反正是与否,都不重要。
有时候她会在想,白莲花到底死了没有。
听慕辰那意思,夏伊毁掉了白莲花那邪恶的空间镯子,就等于是解掉了他们所中的傀儡术,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得到了自由。
如果白莲花没死,又回到了那里。
不知迎接白莲花的是什么。
那些个男人会仍旧待白莲花如当初一般好;还是恨毒了白莲花将他们变成傀儡,从而报复白莲花;又或者恩断义绝,从此相忘?
其实大烟觉得,白莲花还是死的好。
活着总有各种意外发生。
死了的干净。
算了算了,不想它了,如今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她只要开开心心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便可。
对了,周家又来提亲了。
已经来提了不下十次了,非要把他们家的傻儿子嫁进来。
要不要答应?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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