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烟撇了撇嘴,是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离别的时候最是忧伤。
给他们整成笑话,还各种不满意。
难不成让船慢慢走,然后他们含着眼泪,各种挥手道别,直至半个时辰才送别完?
有毛病。
回头看了一眼小老太,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小老太,难过不?后悔……”
一根棍子杵了过来,就顶在大烟的胸上,立马就扁了一个。
大烟满头黑线。
这小老太,一点都不可爱。
“你离我远点,不待见你。”小老太抬了抬眼皮子,一脸嫌恶。
娇爷上前,把大烟拖走。
人家老太太正难受着,你就别在那里捣乱咯。
大烟被顶了胸,也不是多高兴,顺着娇爷的拉拽,调头回了家。
“你说我是不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大烟不开心:“我多好的一个人啊,不止给他们葫芦,把葫芦都装满了好东西,还把八爷借给他们使。一群不感谢我就罢,还一个个看我不顺眼。”
娇爷呆呆地想了下,总不能告诉大烟,因为她太欠打。
总干这种破坏气氛的事情。
也太嚣张了点。
最令人气愤的莫过于,他们都好想打她,却怎么也干不过她。
那种感觉太抓狂,也太憋屈了点。
就如他对上巫舜,顶多就在人家未生气之前,嘴贱一下。
人家一生气,立马就萎缩。
没法子,干不过。
娇爷觉得觉得自己是最能体谅他们的,也同情了他们一下,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别管他们,你做得很好。”娇爷伸手揉着大烟的脑袋。
突然问道:“你的帽子呢,最近怎么没见你戴帽子?”
大烟顿了下,伸手摸了摸脑瓜顶,一指长的头发不短了,虽然偶而会翘起来。
“做烤鸡的时候,不小心让火给烧掉了,所以才没有戴。”大烟已经决定不戴帽子了,反正不是秃瓢子,头发翘起来就翘起来。
不见得难看,就是……
咳咳,特别一点。
“那就别戴了吧。”娇爷体谅她,摸了摸那一撮短毛,“虽然看起来像炸鸡毛,但瞅着也不是多难看。”
大烟:→_→
什么叫炸鸡毛,不会说话别讲话。
明明就是炸了毛的凤凰。
“要不,我帮你把头发梳起来吧?”娇爷突然又来了兴致。
大烟想了下,梳起来也好,就给拿了梳子出来。
娇爷接过梳子,才给梳了两下,外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喊声。
不是向家人,也不是这个村里的人。
娇爷动作停了下来,与大烟对望了一眼。
赶紧放下梳子,跑了出去。
“呸呸呸,刚才飞进了嘴里的,是什么鬼东西?”
“好像是虫子,小甲虫。”
“呸呸呸……好恶心,竟然是彩色的。”
“没事,这种虫子不臭。”
“臭那还得了。”
……
看着正讨论虫子的二人,大烟跟娇爷一脸懵逼。
才送走项皇等人,不足一个时辰,竟然又来了人。
“小九!”夏安好看到娇爷眼睛一亮,立马就扑了过去。
大烟把娇爷拽走,让夏安好扑了个空。
“不许乱抱,这是我男人。”
夏安好嘻嘻笑了下,也没多在意,拍了拍身上的土,朝大烟家院子四周,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以后本……不,以后我就住在这地方了?”夏安好一边看,一边点头,“还不错,勉强能住。”
大烟满头黑线。
扭头看向武殿主,问:“你俩是咋回事?老混蛋前脚刚走,你们俩后脚就到,故意错开的时间不成?”
武殿主眼中闪过惊讶:“项皇已经走了?”
大烟翻了个白眼,都不想说话。
娇爷摸了摸她后脑勺的炸毛,仔细给武殿主说了下。实在是他们来的时候,太凑巧了一点。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时候。
武殿主表示不是故意的,他与夏皇走的也是水路,只是这条水并不好走。其间还经历了好几个瀑布,绕了几个弯路。
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在赶路,没想还是晚了好久。
等他们到了,项皇都玩够跑了。
原先他的意思是,跟在项皇他们后头走的,但夏安好说逆流走不如顺流的快,硬是要走另一边的水路。
开始的时候也是挺顺,后面就一言难尽。
“叔叔走了也好,没人管着我了。”夏安好没心没肺,反倒觉得这样也挺好。
反正吧,她不打算回去了。
大烟看看武殿主,又看看夏安好,不知怎地就觉得他们俩很是怪异。
怎么个怪法,又说不明白。
夏安好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九儿媳妇,去,给姑姑我安排个房间去。”
“他娘的,几天没睡好觉,快要累死了。”抛去端庄优雅这个外壳,夏安好就是个粗鲁的,哪里还有半点的高贵冷艳。
若要用一词来形容,‘女流氓’最合适不过。
娇爷黑了脸,问她:“牲口棚,你要住吗?”
夏安好不干了,撸起了袖子:“夏小九,我可是你姑姑,你咋能这么对待你姑姑我?牲口棚那种地儿,你也好意思让姑姑去住。”
“对了,九儿媳妇,你家看着没那么穷,应该有地儿住吧?”突然又扭头问大烟。
大烟刚想开口,被娇爷给拉住。
“没有,我家没有地方。”娇爷坚决拒绝,从腰那里拿出来个钥匙扔过去,“你从我家开始数起,第十一家那个小屋子,借给你们住。”
说的是夏大夫以前住的地方,是这村子里最小的房子。
不过只有两个人,足够住了。
“那地儿咋样?”夏安好接过钥匙,狐疑地看着娇爷,“不会是什么破地儿吧?”
娇爷没好气道:“那是我爷爷的房子,不是什么破地儿,我都在那里住了好久。”
夏安好这才放心下来,既然她家侄儿都能住的地方,应该就不会是什么破地儿。
不过瞅了这房子一眼,看起来挺新的样子。
住这里,肯定舒服。
别的不说,刚进村子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件事。
这村里头最好的房子,就属这村尾的最后一家,也就是她家侄儿的家。
能住在这儿,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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