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极度缺水!
在奔跑的过程中,卿云歌几乎要被体内那团浓烈的火气给烧透了,只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泡进水里。
就算是吃了天下最烈的春药,也不会有这么厉害的效果吧。
“主子,坚持住!”剑灵回头看了少女一眼,“还有一里路就到了。”
卿云歌咬牙,为了不让自己昏过去,狠下心来,直接用凤璃剑在胳膊上狠狠地割了一刀,这点疼痛让她再度清醒几分。
剑灵默然无语,心中叹了一口气,主子就是这样的人啊,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过了半柱香的光景,一人一灵终于抵达了寒潭的位置。
卿云歌这时候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但她还记得某灵是个雄性,所以她没有脱衣服,直接跳进了寒潭内。
“唔……”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体内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微微地被压制了下来,但是依旧没有平息,还在翻滚着,寻找着下一次吞噬的机会。
“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剑灵焦急地在一旁飘来飘去,“怎么主子体内会出现这么多的极致之火元素,难不成是因为火毒么?”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火毒已经沉淀多年,而且这毒不会爆发,只会慢慢折磨人到死。
只要剑主大人找到了火系剑魂,火毒轻而易举就能被解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剑灵在一旁焦灼着,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自家剑主,然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呆滞地看着睡过去的少女,一时间心情复杂,在内心狂吼道:主子你怎么就睡过去了!万一一睡不醒怎么办?心太大了吧!
卿云歌没想睡过去的,只不过是一热一冷交加让她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更不知道为何会有困意席卷而来。
她想了半天睡着了会感受不到疼痛,索性最后就选择睡觉了。
但是一人一灵都没有料到,这一觉睡醒之后,少女的身体,会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这个变化,为她日后成为第一驭灵师铺下了奠基。
就在卿云歌还睡着,剑灵在一旁护法时,另一边的东宫,此刻却是大乱了。
“盛儿,我的盛儿。”
皇后带着一群宫女侍卫来到太子的寝殿之内,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满是血污的男人,她连忙提着裙摆,走上前将他抱在怀中,不断唤道,“盛儿,快醒醒,怎么回事?”
这句话不仅仅是在问太子,也在问着自己。
卿云歌呢?
她怎么不在东宫内?
皇后微微眯眼,她明明清楚地记得她将卿云歌迷昏了送到了这里来,为的就是能成功地实行她的计划。
你不是不愿意嫁给我儿子么?
好啊,生米煮成熟饭后我看你嫁不嫁!
可是似乎……事情脱离了设定的轨迹了。
赫连盛此刻悠悠转醒,他勉强地睁开双眸,看着眼前华贵的女人,声音微弱道:“母后……”
“母后在这里。”皇后见到太子醒了过来,皱着眉,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盛儿?”
“卿云歌她,她……”赫连盛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个名字,然后撑着一口气,艰难道,“她把儿臣的命根子切了。”
“你说什么?!”闻言,皇后难以置信,她跌跌撞撞地后退一步,这才看到太子的下身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她颤抖地伸出手,捂着嘴低吟一声,一张保养得当的脸瞬间煞白。
看到太子这个样子,皇后根本不敢告诉他,是她给他下的药,算来算去,盛儿变成这个模样,罪魁祸首应该是她。
可是卿云歌不是被她药晕了么,怎么可能阉了太子?
莫不是卿家背后有人出手了?
脑海中划过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皇后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不可能的,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葬送了卿家几乎所有人的性命,那个人当时直接血洗皇城,并放下狠言:若是卿云歌出了事,那么朱雀皇族通通都要陪葬。
真的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还有那个人的存在了。
“母后……”赫连盛撑着眼皮,又唤了一句,像是被疼痛刺激到了,再度晕了过去。
皇后起身,站在那里,神色开始不断地变幻,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是担忧,一会儿又是疯狂,然而得益于多年的养性修身,这些情绪最终都化为了一声冷冷的命令。
“传本宫之令,今日之事,谁都不可以说出去,若是日后本宫在哪个人嘴里听到了一星半点……”
声音蓦地沉了下来:“可别怪本宫诛你们九族!”
侍卫宫女们立马跪了一地,畏惧地应道。
皇后微微眯起眼,为今之计,得先把太子不能人道之事瞒下来,先找几个信得过的牧师看看能不能治疗罢。
若是不行,那么她只有废掉她这个儿子了。
……
与此同时,距东宫几里地之外的寒潭处,红裙少女静静地坐在水中,双眸紧闭,脸色十分的苍白。
寒潭内的池水像是被火炉灼烧一般,不断地翻滚着,咕咕地冒着气泡。
此刻,已经不能被称为寒潭了,因为里面的水现在烫的几乎难以触摸,但卿云歌却依旧安安静静地在池内待着,像是感受不到周围的温度。
下一秒,少女雪白的肌肤上忽然出现了繁复的红色花纹,顺着四肢,一路延到指尖。
那些花纹仿佛古老的封印,在召唤着什么。
池水在这一刻剧烈地翻滚起来,卿云歌苍白的面庞也变得红润起来,一声低吟从她的唇边逸出,带着微微的痛苦。
旋即,覆在她面庞上由深海秘银制成的面具忽然脱落下来,露出了被红色胎记所覆盖的右脸。
令人震惊的是,那胎记此刻像是活了一般,仿佛流动的烈焰,在白皙的肌肤上缓缓展开。
随着池水温度的升高,红色的胎记也慢慢朝着少女的额心流去。
不知何时,额心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凤鸟的印记,似乎听到了一声嘶鸣,红痕全部被凤鸟吸了进去,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那昔日被胎记所遮挡的容貌,也终于暴露在了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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