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欢心里要是还有偏见，那点子偏执没有被季暮压榨干，那她这个时候肯定会得意。
看看，季暮现在连你自己都在印证我的话。
我说了是纪蜜专门冲着我来的，你说不是，可你看看纪蜜这不就是来找我第一件事就是介绍我给你做助理，不是早就想好了害我，她这份兼职工作能找上我？
所以我是对的，都是你们这些偏爱纪蜜，非要维护她才把她当个好人！
然后苏韵欢麻木了的情绪，已经发不出这样可以扳回一局的得意宣言。
苏韵欢意识不到她其实没有想错，季暮自然也不会觉得前面判定苏韵欢所想的纪蜜就是冲着她去害她的是她的被害妄想症造成的误会，是他判定错了。
因为本来他就已经心中有数，纪蜜到底是不是冲着苏韵欢去，因此也有了他能直接说出纪蜜第一次找苏韵欢就是去给她介绍工作这种肯定的话。
放苏韵欢身上，她思及自身，只看到了纪蜜害她，因为不是纪蜜这次来找她，她就不会发生后面死了一次的惨事。
但季暮的角度不同，他看得更加深远，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纪蜜不是冲着苏韵欢去的，而是冲着他来。
原来他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关注他，还试图出现在他身边。
季暮揉了揉太阳穴，他其实在跟苏韵欢谈话之前就知道了苏韵欢能去给他做临时助理，是纪蜜推波助澜，但他不知原来纪蜜曾经有打算自己亲自到他身边。
只是后来放弃了，所以才有了什么她学校课程加重不能再做兼职，聘请她的这方又拜托她能给他们找人这种事。
纪蜜退却，放弃了，她不敢，就找了苏韵欢。
季暮不自觉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证明他此刻心绪有些烦乱。
他很想问问纪蜜为什么要怕，为什么不敢在那个时候走到他面前，大大方方告诉他她是谁。
如果她能踏出这一步，他们也不至于会又错失那些年。
还有古温醇原来在那时候就已经见过纪蜜，还面试过，但古温醇不记得纪蜜，后面也回想不起来有纪蜜面试这档事也不怪他。
毕竟会重视他的小姑娘的人也只有他，不是古温醇，那时的古温醇对纪蜜还一无所知。
苏韵欢抬眼看了看季暮，看他神情凝重，垂眸深思的样子，让她感到连空气都在凝结，她的四肢放慢动作小心地才敢动起来。
“说下去。”
突然季暮口气冷然地说，可苏韵欢去看他，见他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前面的谈话，季暮还很绅士风度，维持着基本礼仪，当你说话会把目光投注在你身上，让你不觉得被轻视，获得了尊重。
但现在季暮显然已经没有心思放在他的风度上，他想着其他事，还能有空隙听苏韵欢继续说，也是他克制自己。
得把思绪拉回来，苏韵欢讲述纪蜜曾经的经历还没讲完，他得继续听着。
“工作工资高，工作量也不大，纪蜜又说对方是她最崇拜的人，我在国外那些年就顾着赚钱，娱乐活动都没有，更没有闲暇和爱好去书店看书，不知道她说的最厉害的推理小说家是谁，但想着既然是名人，能认识接近也好，在工作待遇上肯定不会亏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