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到达申江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找个的士就在距离东莱公司不远的地方，随意找了个酒店，开了一间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梁文波，看看双方约到一个什么样的时间，毕竟这种事情就算张小凡想去，也要看对方有没有时间。
梁文波让张小凡十点左右去东来公司。
然后等张小凡到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人有点多。
“两家公司的人都到了，麻总”
麻东来站了起来，看了看张小凡，又看了看柳文才。
“文波，柳总昨天已经了解的情况，你跟张总详细介绍一下这次的事故。”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
一听张小凡就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肯定是威狮涂料的产品，在抗黄变抗衰老这个性能上的质量比较差，所以才会在淋雨晒太阳之后，出现两家的颜色不一样。
这种情况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一种情况。
天花板所用的涂料可以说是一种室内的涂料，也就是说在运输安装的过程中，要尽可能的避免淋雨晒太阳这种情况。
但是实际上却是，很多公司一个通病，不管你是室内的涂料还是室外的涂料，他们从来不会考虑淋不淋雨晒太阳，反正就是我怎么方便我就怎么来。
所以很多产品他们就会丢在工地上面，任它日晒雨淋。
张小凡也是考虑到这样一种情况，所以他在涂料中特别添加了一种抗氧化剂。
这种东西就是可以让涂料的抗黄变抗衰老的性能提升不少。
白色的物体变黄，说白了，就是空气中的硫化物氧化物，对涂料表面产生的一种氧化作用。
从而使纯白色的涂料，慢慢的变成微黄的涂料，使用年限越久，颜色就会越黄，这也是为什么当白色的物件花黄的时候，东西会显得比较老旧。
然后越到后面，张小凡听起来怎么感觉事情很不对呀。
这个威狮涂料他们在甩锅啊，你们质量不行，居然可以这么解释。
等梁文波说完之后，张小凡突然看向柳文才。
“柳总？应该没有叫错，这个锅我可不背。”
柳文才的脸色有些胀红，他也知道昨天下午他们的解释有点强词夺理，确实有甩锅的嫌疑。
但是这个赔偿金额这么大，由不得他不这么做。
“张总，我说的也没多少问题吧？”
“切，质量差，你还有理啦？”
“市场定位本来就是如此，我们以为你们的涂料质量也是跟着市场上面的涂料质量走的。
所以在抗黄变抗衰老方面，并没有做到顶尖，所以造成了人两家在抗黄变这个趋势上面步调不一致，最后安装的时候造成颜色不一。
因为我知道东来所使用的涂料，是由两家共同提供的，我的初心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张小凡真的被他解释给气笑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张小凡懒得跟他说。
所以转过头，准备问郭文波一些事情。
“郭总，不知道你们后来跟威狮涂料有没有签订销售合同，销售合同上面也没有规定它的质量要求如何？”
听到这里，柳文才脸色马上就变了，他现在也记不清到底有没有质量相关的一些规定，毕竟当初合同也只是粗略看了一下，看一下价格以及供销数量。
因为柳文才觉得这样的合同应该是按照以前承袭下来的，所以有关质量方面的规定，应该也是承袭以前的，就没有仔细去看。
“有这方面的要求，我去将合同拿过来。”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转身，直接去了财务部，这样的合同东来公司都是保存在财务部。
张小凡却饶有兴趣的看着柳文才。
“柳总，你们当初仿造这个涂料的时候，为什么只仿造到一个表皮呢，内在的性能你们就不仿照一下吗？
这一个成本，你们节省的意义何在，良心何在？”
张小凡这是在给他们上眼药，毕竟上一次自己亲自跑到这里来，居然订单没有增加，还减少了。
这个面子上的事情可就大了，一个月还少了几十万的利益，两家怎么说都是死对头。
所以张小凡完全没有给他们什么面子。
“这个涂料是我们自行研发的，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意义了是吧！
不过说实话，我所研发的配方，国内能破解的应该不多，也许有十多家，但是这里面绝对不会有威狮涂料这一家。”
柳文才还准备反驳一下，这个时候郭文波已经拿着合同赶了过来。
“麻总，有这么一条规定，合同上面明确的写出了，威狮涂料所生产的这个型号为WSG，名称为白哑光的天花板所用涂料。
在物理化学等各方面性能，必须跟至美新材料的00001号，性能相差不能超过5%。”
这个条款其实可以说的地方太多了。
5%这个概念太笼统了，所以张小凡并不看好东来公司能不能索赔成功。
这一次的问题，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绝对是威狮涂料的产品质量上面没有达到要求。
但是呢，由于合同质量要求的条款太笼统，所以威狮涂料绝对有可以钻的空子。
柳文才一脸紧张的看着李阳，毕竟这个5%这个条款，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概念，所以将希望寄托在李阳身上。
其实李阳也松了一口气。
“麻总，郭总，我们的产品质量其实并没有什么多少问题，虽然我们在抗黄编，抗衰老方面的质量比不过至美新材料，但是这个颜色变化并没有超过5%。”
“怎么没有5%？我看着变化那么大，不要以为你是什么技术员就可以乱说，我做这个行业好歹也有十几年了。
信口开河的也得有个度，大家都是明眼人，难道这个地方还没有5%吗？”
郭文波立刻反唇相讥，这么大的差别，这个李阳居然还睁眼说瞎话，没有超过5%。
然后郭文波又将目光转向张小凡，因为他知道张小凡也是一个技术员。
张小凡摇了摇头，5%个这个概念真的是，在颜色领域太笼统了，5%可以说很小，也可以说很大。
反正张小凡不准备掺和进去了，然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