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不管这个结果如何，都会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
“还有啊，还有那个洞（缩孔）啊。”
“什么！？”
张小凡整个人犹如雷击，完全傻在那里，他感觉自己肯定没有烧香拜佛，得罪了小人，这简直就是毫不费力的打击了自己。
跟自己有仇的，估计最多也就是当时竞选的几家涂料厂商。
可能性最大的自然是观澜涂料，接下来就是孙启宏的三合涂料，其他两家张小凡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这可真是讽刺，前几天他们几个人失魂落魄的走掉，今天就轮到自己了，不管这个问题是不是自己这边出的，张小凡该承担肯定要承担一部分。
最少都是这个供应商被拿下，毕竟李飞云需要给别人交代。
当第一个冷却完的天花板被李飞云拿到手上的时候。
他的脸色相当难看，整个公司的人忙了一下午，这个结果依然让你很难接受，现在还有很多客户在催订单，如果是这个情况，这样的天花板肯定不能发出去。
这对李飞云对天汇天花板来说这无异于一个绝望的消息，现在李和云心里相当苦涩，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生到这个样子。
“张总，你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先等一等，我要缕一缕思路，而且这块天花板的缩孔很少，整个版面才两个，相比于刚开始一个面板有几十个的要少很多很多，我想看看，继续生产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这？！”
李飞云有些犹豫，如果继续生产无异于加大了公司的损失，李飞云不愿意发生这样的情况，毕竟现在公司债也损失不起啊。
“李总，事情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接下来所有的涂料，都算我的。
这只是为了印证我心中的猜测，反正现在李总应该也没什么其他办法，可不按照我的方法试一试呢！”
“这次事情我知道，跟你没什么关系。
就按你说的做吧，我让工人继续生产，但是没有让你承担的道理。
阿文，生产线继续开起来。”
张小凡希望第一个天花板只是偶然的现象，并不是普遍的现象，他心中有自己的判断。
对于技术每个技术员有每个人的理解，张小凡毕竟经历的少，虽然有自己30年后的记忆，但是很多事情依然只能靠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切实可依的案例来遵循。
机器的嘎吱嘎吱声打断了张小凡的思考，他紧张的盯着出料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从出料口慢慢移过来的天花板。
第三块第四块居然没有，虽然不知道算不算是优等品，那是绝对算是合格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张小凡的心情越来越放松，表情也是越来越自信，甚至开始轻轻的抖起了脚。
“张总？”
“应该是没问题了，前面两块应该是，残留的污染物污染的，也许还会有一点点，所以你们质检必须要细心用心。
仔细挑出一些有瑕疵的产品，虽然不知道你们优秀产品的标准是什么，但是按照我的看法来看，除了第一个第二个，那就相当好。
不管是光泽，平整性。还是整体的感官，我觉得都非常不错。”
李飞云点点头，现在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今天加一个通宵班，基本上就能缓解供货的紧张状态。
当然前提是必须不出问题，刚刚的污染物已经清理干净了。
不然依然是个头疼的问题。
李飞云从来没有想到，做这个也有十几年时间，自认为还算了解涂料，然后今天张小凡说的一个小小的污染物。
就让自己和整个公司忙的昏头转向，甚至自己差点怀疑自己的工司还能不能办下去，果然不是专业人士，永远不懂得内在的猫腻。
按照张小凡的意思，这次混进来的污染物应该不超过一百克，这简直比氰化物还厉害，差一点点就毒死一家公司。
刚刚挑出来被污染的涂料，大概占据了这次李飞云进货总量的1/3，这次的损失大概在20万以上，1/3的涂料就大概有十几万，加上两天没有生产，人工水电费这些加起来十来万。
损失20来万对李飞云来说，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对待所有工人，基本上犹如亲人一般。
好吃好喝高工资的伺候，依然还是有背叛，果然是人心不足啊。
“哎！”
张小凡奇怪的看着李飞云不是已经搞好了吗？现在可以说基本上可以正常生产了。
刚刚流水线走过的大概有上百片天花板，出问题的仅仅三块，良品率控制在97%，这是很多公司都望尘莫及的一个数字，你怎么还叹气啊。
“李总，应该没问题了，只要质检用心一点点，问题都不是很大。”
“我并不是想的这个，我想的是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毕竟有了一个两个人背叛，后面可能还会有，铤而走险的人不是没有，只要利益给的足够多。”
李飞云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其实这些问题就比较好解决。
“李总，以后像这样重要的物料，你要找专人看护，安装摄像头，他们就没有这个胆量做了。
这个东西要混进来，其实是比较难的。
必须要有的动作就是投入，只要你有摄像头，关键位置的摄像头，那么这个投入的动作，就能被摄录下来。
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人铤而走险，毕竟再怎么说，你们公司也是一个长期饭票不是，哈哈！”
“哈哈，你这话说的我都有点无地自容，还长期饭票！
听你的，明天我就安排人安装摄像头，其实这些事情应该早就开始做了，不过有时候事情多了之后，很多事情就开始忘记了。
我现在特别想去在这深造一下，读书。
总感觉自己知识还有很大的缺陷，我想做全国最大的天花板生产厂商，现在已经感觉自己的知识已经越来越不够用了，管理上已经开始吃力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思想还是有些僵化，有着天花板的市场其实越来越小，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其他的出路。
我怕某一天这个市场突然消失，我这个公司到底还在不在！”
张小凡心里一叹，科技的发展必然会淘汰一批落后的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