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战神看了眼说话的长生强者,而后便望向下方位于飞行魔兽脊上的裘清清。
女孩年纪不大,却有着过人的气势,身上伤痕诸多,小小的脸扬了起来,双眸直视着他。
诸天战神犹豫稍许,便道:“你继续说。”
“平西神。”那位长生强者,轻皱起眉头。
诸天战神道:“吾既为诸天战神,长生界的平西大将,既路过三千世,见有不公事,理应听一遍来龙去脉,找一找公道和真相。”
话已至此,那几位有些不悦的长生强者也不再多说什么。
裘清清望了望四周,旋即一鼓作气地说:“我的身上,有神格。”
这一句话,登时吸引了漫天诸神的注意力。
对于长生强者来说,神格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宝贝。
一双双眼睛再看向裘清清的时候,却是多了一些别的色彩。裘清清攥紧了双拳,说:“我为秦灵祖座下弟子之时,天坛秦灵祖发现了我的神格,屠我蔷薇城数万城民,还有,天坛弟子所钻研的天机大道,口口声声是正义之道,但这
些弟子,都有着数不清的罪孽。”
“若屠你城民的人是秦灵祖,天坛弟子,何来的罪孽?”诸天战神问。裘清清仰起头来,朗声道:“我曾亲眼目睹,天坛的天机师,盗窃他人之气运!秦灵祖所谓的天机大道,就是盗窃气运!除此之外,这些天坛弟子,在天机方面毫无作为,
甚至还以天机谋财害命!”张离人双手作揖:“吾乃张人皇,曾为天坛神机师,可证明她所说的。在天坛地宫,有一本簿子,记载着这些弟子的罪孽。而且……天地婆娑阵之所以会被撼动,除了自然
原因以外,还有三千世天坛的手笔。秦灵祖聚集天坛弟子盗窃来的气运,铸造成天机剑,再以此偷取天地婆娑阵内的气息,巩固她自身的修为。”裘清清道:“除此之外,秦灵祖罪大恶极,她为了一己之私,擅自使用自身的天机能力,激发了三千世的深渊天劫!长生诸神,大可查个真相!青帝今日之举,是为民除害
才对!他怎能受罪?!若此事传了出去,长生界只怕要成为各族的笑话!”
裘清清掌心捏了一把汗。
有关于秦灵祖的那些事,都是她还没入棺前知晓的,本打算等实力稳固,底蕴浑厚一些再用这个来扳倒秦灵祖。
没想到,最后却成为了姬月的保护伞。
诸天战神拧起眉头,却见此时,两位长生神从天而降,乃是轮回大师和云水水。
云水水衣着庄重华丽,层层叠叠,满身璀璨的珠玉亮了人的眼球。
“云神,轮回神。”诸天战神点了点头。
“平西神,既然罪名已定,他也伏法认罪,为何还磨蹭呢?”云水水笑着问。
诸天战神望向裘清清,道:“云神,关乎此事,本神认为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其中可能有一些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吗?板上钉钉的事实,就是他姬月生性残忍,屠灭两族,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否则如何对得起三千世的无辜修炼者们?若长生强者能肆意妄为的话,那
长生以下的版图位面,岂非人心惶惶?”云水水唇角含着笑意,偏生言辞犀利,嗓音清冽如寒。
“云水水!”妖神怒喝:“好个生性残忍!我儿若是生性残忍,怎还由得你这老妖婆在此放肆?你还活在这世上,足以见得我儿生性纯良。”
“妖神,姬月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作为他的娘亲,在此大动肝火本神也是能理解的。”云水水微微一笑。
与妖神打过数次交道,她也算是明白,遇上妖神,就得这么干。
“平西神,若事实真如这女娃所说,我儿便不是屠灭天坛,而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妖神望向了诸天战神,“你乃长生界大名鼎鼎的平西大将,诸天战神,我相信在这件事上,你能做得完美。”
沉默许久后,诸天战神道:“认罪之事,不急于一时,只有真相水落石出,方可定罪。”
但见他挥了挥手,带动强劲的狂风,“去,前往天坛地宫,一坛究竟,顺便查查这女娃与蔷薇城的事。”
神兵们分工合作,一列士兵前往天坛地宫,寻找那把以盗窃他人气运而铸成的天机剑,还有张离人所说的簿子。
至于另一列士兵,则是着手调查了蔷薇城,再确认了裘清清的身份。
长生神兵办事的效率非常之高,很快就带来了消息。
诸天战神望着去而复还的神兵,问:“如何?”一名士兵行礼后,将尘封的簿子呈上来,另一名士兵则将泛黄的长形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胭脂色的气运天机剑,剑柄处挂着晶莹剔透的玉佩,玉佩中央处用水墨白烟勾
勒出了‘秦灵’二字。
诸天战神将簿子翻开,眉头紧蹙,神色越来越沉重。
“上面记载着什么?”妖神问道。
诸天战神将簿子递给妖神,“天坛数万弟子,每一个,都罪孽深重,该诛。”
妖神翻开簿子,眸光微缩,“这……”
诸天战神再拿起长盒中的天机气运剑,微闭上眼,将一缕长生之气探入宝剑当中。
良久,诸天战神猛地打开双眼,直视妖神,说:“此剑乃十万修炼者的气运组成,剑柄的名字勾勒,乃是盗窃走的天地婆娑阵之气!此乃……滔天之罪!”妖神喜上眉梢,脱口而出:“如此说来的话,我儿灭了天坛,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天地婆娑阵的撼动,极有可能是这秦灵妖女搞的鬼!我儿怒灭天坛,查出真相,这可是
大功一件,谁敢抓他去地牢?”
裘清清听得此话,松了口气。
她的双手掌心全都是冷汗。
忽而,张离人将她的手握住,温柔地望着她。
秦灵此人,心机颇深,做事甚是毒辣。
每一个加入天坛的弟子,都会在她的引诱控制之下,做出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秦灵会将此事,一一记在地宫的《罪簿》,每一个天机师,都是她砧板上的鱼肉,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