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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阁楼的祈福,也需要独立之主的魂灵力、气力。

以灵、力二气来镇压凶器和器灵,再把旗帜插在阁楼顶端,象征着摆脱邪恶黑暗,朝向日光。

清晨的修炼者,多是生机勃勃,全都充满了朝气。

一日之计在于晨,修炼之中,早晨的灵气永远都是最为充沛精纯的。

只是,当修炼者踏足东阁楼,所有蓬勃的朝气,都会被绝望与黑暗覆盖。

走进东阁楼里的人们,能够感受到器灵的哀嚎,还有曾经被万箭穿心而死的杀戮者心声。

那侧,杨宏沉声道:“诸君,时辰已到,还请诸位独立之主,前去东阁楼大堂祈福。”

钟林王、李元侯、天启王以及殿主都已就绪,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想到差了个女帝。

东洲营地的部下们,亦是焦灼,一大早的,女帝和她的面首都不见了,这不是让人忧心吗?

“女帝何在?”杨宏问。

雪女银发轻摆,淡声道:“女帝稍后才能来。”

杨宏皱眉。紫云宫主旁,上官睿冷笑一声,嘲讽地说:“就你们东洲事儿多,祭天仪式五十年一次,何等的重要,诸神天域的人数以亿计,能进入明远山庄的只有区区数万精锐,有些人甚至在山庄内都没有床铺供应,只能席地而睡。尽管如此,他们也未曾抱怨,怀着真诚的心。东洲女帝,这人还没长大呢,就已经学会傲慢的态度了?这样下去,你们

东洲堪忧!”

啪!

隔空打来的一掌,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上官睿的脸上,赤红色的手掌印特别明显,隐隐渗透出新鲜的血珠。

上官睿被打得摸不到头脑,面颊是火辣辣的疼,双眼略有迷茫,好半晌过去,才看向了倚柱而立的九辞。

九辞双手环胸,下颌微抬,扭了扭腕部,肩上立着一只漆黑的乌鸦。

黑鸦如同缩小版的九辞,与九辞摆出一模一样的表情,一同侧过头去,眸色幽冷地望着上官睿。

上官睿与那一人一鸦对视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猛然吞咽口水,倒退了数步,毫无骨气地躲在了紫云宫主的身后。

“九辞殿下,有事说事,你怎的还打人?”降龙领域上官世家的小公子指着九辞怒道。

老子受辱,当儿子的,哪能坐视不理?

啪!

又一掌落下,这一掌凌空而至,更是狠绝,直接打向了上官睿的小公子。

上官世家小公子身体脆弱地翻到在地,口吐鲜血,震惊地看向了九辞。,

世人都知九辞狂妄嚣张,却没想到这般狂妄!

“打你……怎么了?”九辞挑起眉梢,轻抚手腕,缓步走向了上官小公子,一脚踩在小公子的胸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有意见?”

小公子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就连紫云宫主都没这么吓人,当即没了气焰,恐惧地看着九辞,摇头如拨浪鼓,连忙说:“九殿打的好,在下没有意见!”

上官睿瞪了眼小公子,上官世家的脸都要被这小崽子给丢没了。

“孬种。”

九辞轻嗤,移开了腿,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了紫云宫主身后的上官睿:“本殿耳朵不大灵光,适才你说东洲女帝怎么了,来,重新说一遍。”

“我……”上官睿都要哭了。

紫云宫主微沉着脸说:“九殿,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而不是这般胡作为非,过度的任性。”“紫云宫主是在教本殿做人?还是在质疑莫叔的眼光?主持祭天仪式一事,可是莫叔亲自让我来的。”九辞冷笑,直视上官睿:“本殿让你说,既然不想说话,看来这舌头留

着也没什么用了?”上官睿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推脱,只好丧着一张脸说:“在下说东洲女帝貌若天仙,文韬武略,乃女中豪杰,人间真英雄。东洲在女帝的治理之下

,必是蒸蒸日上,愈发繁荣似锦……”

上官睿在脑子里搜刮了许久,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几句拍马屁的话。

四周众人,俱是面色古怪,看这上官睿如望丧家之犬……

身为超级世家的家主,毫无谋略担当,亦无气魄可言,真是一代家族的可悲。

“继续说——”九辞享受似得听着上官睿昧着良心的话。

上官睿猛吞口水,求救地看向紫云宫主,紫云宫主不管不顾,两耳不闻,索性在椅上坐下。

上官睿自知紫云宫主也拿九辞没有办法,只好清了清嗓子继而赞美:“此女只应天下有,人间难得……”

上官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九辞听得满意,频频点头。

就连立在九辞肩头的黑鸦好似都有了笑意。

杨宏看着东阁楼内数万人听上官睿夸赞女帝,甚是无奈,这祈福时间都已经到了,可他也没胆子去扫九辞的兴。

毕竟有上官睿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杨宏还真不敢去触九辞的眉头。

杨宏甚至怀疑,九辞是不是假借上官睿之手,故意拖延时间等女帝来。

不过,杨宏也只是持有狐疑而已,就算真是如此,也不敢指着九辞的鼻子说。

他还得仰着九辞鼻息做人。

幽风而过,满地梧桐落叶飞起,两道身影出现在院外。

他们并肩而至,清雅如斯,贵气逼人。

轻歌依然是一身素衣,银发轻披,眉间一点妖冶色。

姬月气宇轩昂,身材灵修颀长,如那浊世佳公子,两袖灌风时,从画中走出。

修炼者们纷纷驻足侧目,瞳眸微缩,俱不约而同,心中轻喃:这年头,当面首的门槛都如此之高了吗?

原来还有一些人寻思着前去东洲当个面首什么的,几分姿色大概能入女帝眼,若能少奋斗几十年岂不美哉,再者女帝亦是年轻貌美,此乃和美之事。

如今见姬月气质过人,甚至不输各大独立之主,若非知晓他是东洲面首,只怕还会以为是千族之上的贵公子呢。

“怎么如此热闹?”轻歌笑问九辞,九辞冷冷地瞥了眼上官睿,旋即又堆满笑温柔地看着轻歌:“这家伙说很崇拜仰慕你,想认你做姐姐。”

“是吗?既然上官家主这般诚心,那我便当了你这个义姐吧。”轻歌低声说。

上官睿两眼瞪大,完全懵了,竟是不知九辞早已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上官睿欲哭无泪,还想为了上官世家的颜面挣扎一番,奈何九辞一个眼神过来,上官睿便别无他想,一心只愿认义姐。

“义姐在上,受睿儿一拜。”上官睿躬身弯腰行大礼,都是个中年男人了,一声睿儿喊得轻歌头皮发麻,嘴角狂抽。

“一边儿呆着去,这祈福在即,你一个外人,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九辞骂道。

杨宏轻叹,无语地看着九辞,上官睿着实冤枉。

“歌儿,别理这老贼,你去祈福即可。”九辞道。

轻歌点点头,随即朝前走去,与杨宏擦肩而过时,杨庄主说:“女帝,你还需带一人,将东洲旗帜插在东阁楼之顶。”

“你与我来。”轻歌望向姬月。

众人闻声,惊!

祈福何等重要之事,旗帜又是多么的神圣,女帝竟让裙下之臣去,岂非是亵渎了祭天仪式?

底下的人怨声载道。钟林山营地里,沐卿雪凑到了沐如歌的身旁,低声嘟囔着:“沐师妹,你说这女帝是不是疯了?东阁楼之顶非常难上,而且旗帜很难插上去,他就算有些实力,也不代表他

有那个福运,能登顶插旗!”东阁楼镇压凶器,登顶需要与器灵的戾气对抗,插旗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