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的旁观者,会理智的从现实出,找到一个为你好的选择。
柳烟儿如是。
解霜花亦如是。
轻歌摸了摸下巴,抬头望望朦胧雾气笼罩的明月。
她去过妖域一次后,她爱上了那独一无二的猩红月亮。
人生哪里不是归处?
有姬月的地方,才是终点。
她永远都忘不掉在山峰上为她召唤出一场春雪的男人,在她悲恸之时卖萌打滚,在她绝望时给予温暖。
姬月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兴许,他不是天地间最强的存在,但他是她的天。
只有在姬月面前,她才会放轻松,才会卸下所有盔甲。
柳烟儿等人之所以会一个劲的说云寒好,那是因为他们没见过姬月,那个狷狂邪肆霸道无情的男人。
云寒站在暗处静悄悄的等待着,见轻歌一个劲的看风景,云寒心急如焚,一颗心胡乱跳动,耳根子全都红了起来,脸上毫无表情,强装出冷漠镇定的姿态。
二十多年沉寂的心,终于起了涟漪波澜。
他像个渴望糖果的小孩。
许久过去,就在解霜花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轻歌笑了笑,道:“云王很好,谁能成为他的妻子的确有福气,但我是个没福气的人。”
她经历了两次惨死。
而今她把所有感情都看做越生命的存在。
正因为前世孤独一人,一丝一毫的温暖就能感动她。
云寒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住,双手垂下,他转身慌张快步离去,惊动了旁侧的枝桠。
解霜花与轻歌听到声音后回头看去,只见一道仓皇而逃的身影。
解霜花抿了抿唇,无奈的看着轻歌,“你知道吗,在这个时代,这片位面,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想要出人头地,需要付出太多太多,你志不在天启,就算在天启海叱咤风云,日后去了暗影阁,去了九州,这里生的一切反而会成为你的污点。轻歌,你还不懂吗?云寒是九州皇族中人,儿时逃难到天启海,他日后可能会重回九州,能得到他的青睐和爱慕,你能少走许多弯路。妖域的那个人,你放弃吧,明知没有结果,为何要苦苦等待?苦苦挣扎?”
解霜花劝慰道。
不远的云寒再度停下来,缩在树影里,身躯与黑暗融为一体,尽量不让人现。
他还想再听听墙角。
夜轻歌是个睿智聪明的女人,选择了他,对她有很多好处。
轻歌抬眸看向解霜花,眼神无比的认真,便见她红唇颤动,问道:“当初何西楼和碧玉灵爱的死去活来,你能想到有这一天吗?”
“那不一样。”解霜花焦急道。
轻歌反问:“哪里不一样?有何不一样?”
解霜花蓦地站起,“老何就在我眼前,我也一直在他身边。而且你知道吗,九尾一族在妖域根本没有话语权,无法离开妖域前来找你,你以为你男人是妖王吗?”
“妖王?妖后死了他应该就是妖王了。”轻歌理了理关系,道。
解霜花:“……”
解霜花思考了半天,眼眸蓦地瞪大,“你的未婚夫莫不是妖域姬王?二十年前倒台,二十年后东山再起反杀寻无泪,听说最为关键的一场战役是因为一个人类女子,那人类女子孤身一人深入海底引出八骨鳄龙让寻王军队全军覆没。那个人类女子……是你吗?”
轻歌眸光闪了闪,“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解霜花嘴角抽了抽,她万万不敢想轻歌就是姬王看中的人类女子,那个女子在妖域几乎是传说般的存在。
可转念一向,轻歌能独自覆灭黄大龙他们五万人,若是她的话,应该有那个胆量去吸引八骨鳄龙。
解霜花张了张嘴,想说话,最终化为一声笑,“真有你的,吸引八骨鳄龙的时候你应该才十五六岁吧,真是厉害,连妖域未来的王都要成为你裙下之臣。可……”
解霜花脸色一变,道:“姬王拥有妖王之力,他日后会成为妖魔两族战斗的牺牲品。妖后经历过一次战斗,应该会阻止战斗,她可能利用、牺牲姬王。妖后封闭妖域,兴许就是为了阻止你跟姬王的来往。”
轻歌挑眉,方才这厮不是还说,若是妖王就会好很多吗?
轻歌沉下眸。
解霜花说的她都懂的额,妖后美名其曰抵挡魔族,其实说白了是为了抵挡她一人。
为了让姬月跟她分离,真是煞费苦心呢。
就算妖魔两族战斗,她和姬月在一起,会影响战斗吗?
并不会。
只能说,妖后另有打算。
“姬王风采延续万年来,万年来,各大族觊觎姬王的人男男女女皆有之,妖后在万年前就把姬王送到了魔族战神那里,可见此人心有多狠。”解霜花道:“若我所想不错,妖后还会为姬王安排对妖域有利的婚事,你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类,无数女人爱慕的姬王与你成亲,妖域得不到任何好处。”
轻歌闭上眼睛。
她的手下意识抚上小腹。
“你能跟妖后抗衡吗?你若与她作对,姬王要背上不孝的万年骂名。若就这样随遇而安下去,姬王防守不了多久,就算是绑,妖后也会把他跟别的女人绑在一起。”解霜花道。
解霜花希望轻歌能看清现实,可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又有谁不想活在梦里呢?
解霜花现,轻歌异常的冷静。
“月儿,你这一生还很长,何须……”解霜花缄默。
她沉吟片刻,抬头看向轻歌,道:“月姬?姬月?姬王之名便是姬月,你何苦用情至深?”
解霜花还想劝慰轻歌不要想着妖域的事,此刻,她终于明白姬月对于轻歌的重要性。
解霜花伸出双手拥住轻歌,“抱歉,我的每一句话于你来说都是利刃,旁观者清又如何,又不能感同身受。”
轻歌耸了耸肩,道:“当务之急是和洛天睿的对战,我是第二个跟洛天睿战斗的人,第一战我想让萧山燕来。”
“不,我来。”解霜花坚定不移。
轻歌蹙眉,“你不行,你现在是老何的精神支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