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山脉的天空上,两道身影你来我往。
灵气迸而出,犹如一场风暴,席卷正片山脉。
这般境地的战斗,其他实力稍差之人连连后退,生怕被灵气余波震慑。
轻歌手执明王刀,刀刀见血,致命,攻势如虎似狼,逐渐把冥千绝逼进死角。
冥千绝拔出长剑,一路防守,应对的非常吃力。
他的修炼实力尚佳,但在夜轻歌面前,却是一文不值,毫无招架之力。
冥千绝最擅长的便是站在暗处,一双手,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笑看众生百态,这天下人的生死,全在他的谋划之中。
故此,轻歌摊牌,直逼他的死穴命脉。
她对冥千绝恨之入骨,一路走来,冥千绝就像是个魔鬼,跗骨之蛆,巴不得她众叛亲离,无家可归。
一次次把她逼入绝境,看她崩溃。
轻歌一直在等时机成熟的那一刻,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三年了,是该有个了断了。
她的余生,想与姬月共同度过,希望能找到父母二人,她不愿再在冥千绝身上浪费时间。
轻歌双眸凛冽,氤氲着清雾,凉薄无情,残酷血腥。
黑眸之下,是红的血液在流淌。
第二十五根筋脉里的血魔煞气,此刻尽数释放,攀附在明王刀上。
刀刃划破冥千绝的衣裳肌肤,皮开肉绽,血液肆意横流。
这片天空,两人身影掠过,道道残影,在风中交织。
灵气,犹如海啸,似山崩地裂。
轻歌的攻势,愈狠毒,她横劈一刀过去,冥千绝堪堪躲开,若是晚了一步,只怕要被腰斩,血溅当场。
冥千绝躲掉刀锋之时,朝轻歌看去,轻歌一脸认真,凝重严肃。
当着诸多人的面,她从未想过手下留情。
冥千绝咬紧牙关,他绝不会把佣兵协会的位置拱手让出。
冥千绝残虐的笑了声,剑刃迎上明王刀,刀剑相碰,出铿锵之声,震耳欲聋,排山倒海之势。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夜轻歌,你以为我会任由你摆布吗?我会猜不到你的想法?”冥千绝哈哈大笑,两人之间相隔刀剑,踩在长空,逐渐落下,冥千绝伸出手抚摸着轻歌的脸庞,双眸一眯,狠色划过,“真是不听话的小东西。”
冥千绝面若冷霜,抬头看向绝情山脉的那座山峰,山峰之巅,一人独立,灰白长袍,雪色的。
轻歌回眸看去,目光暗沉了几分。
安溯游——
冥千绝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若夜轻歌要对付他,他完全可以派出安溯游。
她毁了迦蓝,安溯游曾是迦蓝院长,他有资格来找轻歌寻仇,打断这场战斗。
两人落在地上,轻歌一脚踹在冥千绝腹部,冥千绝身子像是一阵风,倒飞出去,撞到百年大树粗壮的树干上。
与此同时,轻歌把手中的刀丢出去。
就在冥千绝身子沿着树身往下滑时,明王刀贯穿了他的左胸膛,擦着心脏,深深插入了树干。
生死,就在一瞬间。
只要刀刃倾斜一刻,他就会死。
冥千绝瞪大眼,惊愕的朝前看。
前方不远处,尘烟四起,女子一袭黑衣,眼眸似电,轻蔑的睨着他,“冥千绝,你输了。”
一道灰白身影,从天而降,站在轻歌前方。
轻歌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安溯游是她的第一师父,她也曾放下过所有偏见,尝试着去接受。
然而,就在她把安溯游当成自己人时,安溯游的见死不救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瞬间清醒。
她不怪安溯游,只怨自己没本事。
但,从此往后,师徒关系,就此断绝,再无往来。
“轻歌。”安溯游出声。
即便没了迦蓝,安溯游四剑灵师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金蝉子走到轻歌跟前,护着轻歌,斜睨着安溯游,“姓安的,别叫的这么亲昵,轻歌是我的徒儿,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
安溯游面色一黑,他看着金蝉子,双手攥成拳头。
“师父,这里晒,你去那边阴处乘凉就好。”轻歌道。
金蝉子一回头的刹那,脸上的凶神恶煞顿时变成了慈祥的笑。
嵇华看着这一幕,蓦地瞪大眼,只觉得世界这么大,师父很神奇。
怎么还两副嘴脸呢——
金蝉子笑嘻嘻的说:“徒儿乖,烈日暴晒会变黑的,你去乘凉。”
“不,师父,还是你去。”
“你去吧。”
“……”
嵇华听着两人互相谦让的话,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
金蝉子从未对他这么客气过,大冬天,他炼丹冷到了,金蝉子看了眼,只会说没个男人样。
嵇华想要离家出走了。
他是个没有师父疼爱的孩子。
周围的人,也都目瞪口呆,还从未看见过这般谦逊和睦的师徒。
轻歌一脸笑意,冰山融化,金蝉子满眼慈祥,和蔼和气,哪有半点儿威严。
“祖爷,你要不要乘乘凉?”阎小五睁大眼,有样学样的问。
祖爷看着阎小五,无奈的笑了笑。
她的膝下也算是子孙环绕。
祖爷看向轻歌,轻歌过去的三年,可谓是传奇。
她的两任师父,分别是安溯游与金蝉子,义父更是城主永夜生。
轻歌与金蝉子二人的言语对话,激怒了安溯游。
他望着轻歌,拿出一枚佣兵勋章,“今日为止,刚好一年,你既已战胜冥千绝,会长之位应该是你的,我现在以佣兵成员的身份,挑战你。”
金蝉子脸上的笑顿时收住,看向安溯游时,满眼怒焰,“安溯游,你这厮怎么这般为老不尊,这话你也说的出口?你都老大不小了,别掺和这些事了,有这时间,倒不如给自己买一副上好的棺材,省得过了之后,尸体都无处安放。”
金蝉子的一张嘴,也是毒,字字珠玑,针针见血。
安溯游望着金蝉子,脑子里一阵嗡鸣。
他的视线越过金蝉子,看向轻歌,“夜轻歌,你接不接战?”
金蝉子高抬左手,横在轻歌面前,“轻歌,不要怕。”
金蝉子看向安溯游,怒道:“以大欺小,安溯游,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好意思挑战吗?要我是你,早就羞愧的一头撞死了,还有颜面面对世人?你这脸皮,比落花城的城墙还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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