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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祥、野利鬃狼,虽然这两个人也能立于党项的朝堂之上,但却始终不被任何人重视,甚至任意一个才刚刚进入朝堂的旺族之后,都可以随意地给二人脸色看,若不是嵬名仁轨时常还会照顾一下,二人怕是早就无立足之地了。
可尽管如此,他二人在如今的党项国内,却是首屈一指的人才,李乾顺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经过再三的思忖,在派出自己的亲信都罗狼嚎和骨勒布猪后,还是将二人派了出来,带着十五万大军赶往朔州。
在离开兴庆府的那一瞬,野利鬃狼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城外的空气,口中就似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清新的空气,自由的空气,想不到我野利家的人,竟然还有机会呼吸到这样的空气……”
“哈哈……”张宗祥笑了笑,看向兴庆府的目光中,透着几分阴冷,伸手在野利鬃狼的肩上拍了拍,“兄弟,你放心就是,今后莫说是这自由的空气,你就算想要些别的,也不是不肯能的事,只是你要记住,你如果想要的很多,那么就必须先做到些什么……”
“做到些什么?”野利鬃狼微感诧异,但很多便是明白过来,脸上露出傲然之色,伸手在胸脯上拍了拍,“不过是区区宋猪罢了,既然你我兄弟都已出马,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宗祥兄弟,你只管放心就是!”
“嘿嘿……有你在,我自是放心……”张宗祥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中透出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味道。
以张宗祥的为人,自是不屑去与都罗狼嚎二人抢功,而且在他的眼中看来,都罗狼嚎二人即便是加上朔州城中嵬名仁苟的两万人马,也是决计拿不下朔州城,只是靠着这几人的力量和兵力,好生地消耗一下城中唐军的战力,这笔买卖在他看来还是非常划算的。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野利鬃狼后,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野利鬃狼自是没有任何意见,拍着胸脯便是应了下来。
于是乎,在张宗祥的刻意控制下,党项军队的行军速度几乎放慢到了郊游的地步,若不是野利鬃狼想着要快些立功的话,只怕他们走上一年,也是到不了朔州。
行军的路途是非常的无聊,就在张宗祥百无聊赖,野利鬃狼也是哈欠连天的时候,有前方斥候回报,说是前方十里处发现唐军的踪影。
“啊哈,这走了一路,无聊了一路,终于以上宋猪了!”野利鬃狼听了,立时困意全无,瞪大了两只眼睛,发出连串大笑,对着张宗祥说道,“宗祥兄弟,你带着大队人马缓行,我带些人上去瞅瞅……”
张宗祥看了野利鬃狼一眼,见他眼中满是浓浓的战意,便是知道他已然憋不住了,当下笑了笑,“野利大哥要去,自是没有问题,只是野利大哥千万小心,莫要中了宋猪的计才是!”
“哈哈……”野利鬃狼狂笑两声,“宗祥兄弟只管放心,能取我性命的宋猪,怕是还没生出来呢!儿郎们,随我一起杀宋猪去!”用力一夹战马,便是扬长而去,只留下面带苦笑的张宗祥。
离了张宗祥的野利鬃狼,就像是脱缰野马一般,一路狂飙疾弛,区区个把时辰,他便是远远地看见前方有着叠叠闪闪的人影。
见着人影的野利鬃狼甭提有多兴奋了,扯起嗓子高叫一声,“宋猪,留下姓名与你野利鬃狼爷爷!”
原本还有些动静的唐军,在听见野利鬃狼的吼叫声后,立时便没有了动静,唯恐到嘴的“肥肉”飞走的野利鬃狼,发狠地抽着座下的战马,恨不能直接飞进人群中,大开杀戒。
“阿弥陀佛,哪里来的口臭的蛮子,让洒家来教教你,该怎么和你佛爷说话!”就在野利鬃狼离得越来越近之时,惊雷般的吼声自唐军阵中传来,阵势猛然一破为二,从中奔出一匹黑色的战马,上面坐着一个胖大和尚,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野利鬃狼,手中的禅杖如泰山压顶一样,朝着野利鬃狼压下。
“嘿嘿……胆子不小啊!”瞅着呼啸而来的一杖,野利鬃狼冷笑两声,水牛粗的胳膊猛一用力,碗口粗细的狼牙棒向上一迎,口中大喝一声,“开!”
“哐”“唏聿聿”,一声巨响传来,双方同时被震退两步,座下的战马似是承受不起如此的力量一般,竟然同时发出一声嘶叫。
野利鬃狼感受上手臂上传来的阵阵酥麻,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对面的鲁智深,挥了挥手中的狼牙棒,将狼牙棒横在背后,双指一并,指着鲁智深喝道:“秃驴,你不留在寺里诵经念佛,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野利爷爷看在你是个出家人的份上,今日便不为难你,赶紧去吧!”
“哈哈……”野利鬃狼的话,听得鲁智深一愣,随即便是爆出一阵狂笑,黑粗的手臂猛一用力,将禅杖狠狠地插进土里,蒲扇大的手掌一摆,瞪着野利鬃狼喝道,“蛮子,你休要拿这些话来诓洒家,要知洒家与你们实有一天二地恨,三江四海仇,这辈子除非将你们杀个精光,否则洒家胸口的这口恶气着实难出,更莫要说是什么诵经念佛了……”
“气杀我呀!”野利鬃狼本就长得十分粗旷,如今被鲁智深这一顿抢白,气得一张脸整个地扭曲了起来,显得格外的狰狞,愤而咆哮一声,“秃驴,受死吧!”大号的狼牙棒在他的手中舞起,朝着鲁智深面门捅来。
“阿弥陀佛!今日还不知是谁会死在这里!”鲁智深的口中又是一声低沉的佛号,伸手一把禅杖,月牙铲向上一撩,便是将狼牙棒荡了开去,不等招数用老,手腕一翻,方头铲一挺,带着风声对着野利鬃狼的咽喉就是一击。
若是寻常党项将领,面对鲁智深这电光火石般的一招,除了授首待死,便不会有其他结果,
但是野利鬃狼乃是党项这些年来少有的练武奇才,在生死系于一线之际,竟然生生地拽住被荡开的狼牙棒,以棒柄竖在咽喉前,死死地挡住了鲁智深要命的一击。
鲁智深对于野利鬃狼能挡住自己这一击也是颇为惊讶,只是沙场临敌经验丰富的他,知道这会不是愣神的时候,强自按下心头的诧异,禅杖在手臂上打了个转,方头铲一侧,朝着野利鬃狼的面门狠狠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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