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身手和武艺来,在宋末梁山的这个时代来,宿良和宿义兄弟俩绝不算差,可要是和王进,还有张伯奋相较的话,那无疑还是差了一些。
兄弟二人兴冲冲的领兵杀出营去,正正遇上断后的王进与张伯奋,飞快地交换了一记眼神,宿良口中大喝一声,“宋将休走,且留下命来再说!”拍马舞枪,直取王进,在他看来,一身血色而且用枪的王进,当是比用锤的张伯奋要好对付些。
宿义慢了一拍,只能是一脸晦气的找上了张伯奋,瞧他脸上这表情,让张伯奋恨得直牙痒痒,心中暗暗发狠,定要给宿义一个好瞧。
张伯奋全力爆发之下,其勇武比起唐军的锤将何元庆来,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战不十合,便是借着一招“盖马双锤”,硬生生地砸得宿义口中崩裂,长枪脱手飞出,若不是宿金娘怕他们兄弟有失,随后跟了出来,以飞叉逼得张伯奋不得不回锤自救的话,只怕他绝难逃身死的噩运。
宿良的运气,比起宿义来,是要好上了许多,一则是他的武艺比起宿良来,要高出不少,二则是王进厮杀至今,气力消耗了不少,此消彼长之下,倒是让宿良比宿义多坚持了十合,但也就是十合,在第二十一合上,被王进瞅准空档,回过三文笔管枪在宿良的腰上狠狠地一抽,直抽得宿良口喷鲜血,拨马就走。
也就是王进放心不下高封,在抽完这一击之后,便是拉转战马,追着高封去了,若是他有心取宿良行吗,只怕十个宿良,也早就是一命呜呼了。
看着王进、张伯奋渐渐隐没的身影,兄弟二人心有戚戚地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拂了一把额上的汗水,“这两人厮杀到了这会,还有这等本事,若是没有厮杀过,我二人岂不是连三合都走不下!”宿良一边说,眼中一边露出骇然之色。
“哼!见你们一个个都想着抢功,这会知道厉害了吧!”宿义没有说话,耳边却是传来了宿金娘的声音。
宿良哥俩忙是转头看了过去,就见宿金娘骑着自己的桃花马,手上拿着一个已然被打开的锦囊,正没有好气的看着他们,宿良也是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可是做为长兄,他又无论如何都想立下一份功绩,免得旁人看他的眼神中,好像都在说他能够上位,都是因为有着一个好妹子。
“妹子,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瞅见宿金娘手中拿着一个锦囊,宿良本能地凑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岂料宿金娘瞪了他一地将锦囊收入怀中,正色对着宿良说道:“大哥,在家为兄妹,受事为君臣,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如今我为主将,你这般窥探,却是何道理?”
宿良被宿金娘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讪讪地挠了挠头,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想为你分担些来着……”
“二姐,你就不要再说大哥了,咱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何去何从的好!”平素话不多的宿义,这个时候也是开口说了一句,算是替宿良解了围。
“你啊……”宿金娘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幽叹一声,缓缓开口说道,“唐王早就有所安排,我等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便可,你们……如此行事,你们可听明白了!”
兄弟二人互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宿良更是一拍自己的胸脯,“妹子,你只管放心,有唐王和许先生的妙计在此,我和小弟还做不好的话,那还真不如解甲归田,回家种地去吧!”说着,却是看了看已然将战场打扫完毕的军士,也不顾自己先前所受之伤,长枪顺势一招,“弟兄们,随我来!”
“大哥,小弟,你们此去,不求立下多大功劳,可一定平安地回来啊!”看着两个兄弟离去的身影,宿金娘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又自怀中取出了锦囊,就像有这锦囊在手,能带给她无尽的勇气一般。
残军裹着高封,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一口气奔出了五、六里地,期间王进、张伯奋快马追了上来,让高封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是安了不少。
又是一口气跑了七、八里地,回头望去,宋军的营盘早就已经看不见,高封方才喘了一口气,“吁”的一声拉住战马,口中放声地大叫起来,“不行了,不行了,停下,都停下,本帅实在跑不到了,本帅要休息,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那些校尉、士卒哪里敢对高封做什么,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高封翻身下马,一屁股地坐在路边,靠在路上假寐起来。
王进、张伯奋闻讯,忙是快马赶了过来,可等他们赶过来的时候,高封竟然已经靠在树上睡了过去,非但是睡了过去,而且还传出轻轻的鼾声,让他俩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王教头,你看此事当如何是好?”张伯奋看了一眼高封,扭头对着王进说道。
“唉!”王进叹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就见所有的士卒,面上都是一副疲惫之色,不由得心生恻隐,手中的三文笔管枪狠狠地往地上一杵,对着张伯奋喝道,“张将军,让弟兄们都好好休息休息吧!”
“这……”张伯奋听了,脸上露出了焦虑之色,拍马挨近了王进,小声地说道,“王教头,眼下可不是休息的时候,要知道咱们还没有离开反贼的追击范围,若是因为咱们休息,而被反贼追上的话,那……”
“唉,你说的这些,王某岂会不知,只是你看看……”王进伸手指了指残存的士卒,“弟兄们都太累了,甚是已经累到了不用反贼来追,他们就会自己倒下,与其如此,不如让弟兄们好生休息一番,这样即便是反贼追上来了,咱们未必就没有一战之力,更何况……”
“更何况?”张伯奋的脸上露出疑问之色,不解地看了一眼王进。
“更何况咱们几十万大军,上百员大将,其中更是不乏周昂、东方哮这样的熊虎之将,难道他们就会被反贼一战杀个精光?”王进看着张伯奋,眼中带着冷芒,语气中透着坚定,“反正我是绝对不信的,我相信咱们的大军还有将领,定然会有大半逃出生天,咱们休息,同样是个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会合咱们的机会!”
“原来如此!”张伯奋的脸上露出了倾佩之色,朝着王进一抱拳,“王教头见识果然不凡,张伯奋佩服,就按王教头所说执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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