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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缪家,翁婿俩交流了一会想法,也就放下不提。从纸箱上也可以看出对方也是聪明人,翻开这些历史对谁都没好处。

很多失去势力保护的军阀二代在国外没少被敲诈,被威胁当敌特。有个权高位重的妹夫代表何意?想想也能猜到会如何选择。

张国庆回房后已是夜深人静时,外间书房炕上平安俨然入睡,查过冰盘和蚊帐之后,他悄然进入卧室。

双胞胎被安置在炕上,中间靠着看书的周娇。

他见状也没劝周娇别看书。快做了两个月月子,现在有些禁忌可以放松。不过,他们这么一躺,自己睡哪?

“哥,今晚是不是很热?”

张国庆『摸』了『摸』儿子们脖子,还真有汗。他笑骂道:“这些臭小子!尽折腾我。平安今早一醒来还问我昨晚是不是也睡书房?”

周娇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儿子,还低头亲了亲。见状莞尔一笑这男人除了是好丈夫,还是国民好爸爸。

“我们平时没时间陪他,孩子难免依赖点。现在加上这两个,难免有点疏忽他。明天还是再铺张床。我这月子早就做完,以后这里可以多添冰盘。”

张国庆打量着她的气『色』,点了点头。将她手上的古籍取下,“很喜欢学医?真打算以后每个周末跟老头看诊?”

“保命的东西谈不上喜不喜欢。难得有良师,趁着年轻多些点。再说将来也许还能用得上。”

“……”张国庆决定不能过目不忘的学习狂谈论这个话题,很受伤的。

洗簌过后,上了炕他提起小周。这次喝过喜酒,他也听到对方打算申请去西南。这事有些突然!

周娇怪异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

“要不是爸在这里,我都想离开。京城有什么好?”

“不是。他申请的地方不对。”张国庆摇了摇头,“大表叔去西南,他也要去西南。莫非西南有宝?”

“你没问爸?”

“没。我得先自己琢磨,不能事事都问他。”

“那么大一个军区,他们有不一定都分配在同一个地方。哪里有什么宝?他们闹着下去无非是想升职。你算一下几个大军区都谁坐镇?”

张国庆若有所思的看着蚊帐顶。过了一会,他拍了一下大腿:“娇娇,你得先去基层上班再计划去计委。”

周娇吓了一跳,娇嗔道:“一惊一乍的。我的情况跟别人不同,我爸前天前段时间跟我说了,上头已经点名我。”

张国庆哀怨地看着她。还能不能好好玩?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父女俩都没跟自己提一句。

“前段时间不是看你挺忙嘛。”周娇笑倒在他怀里,“管他们怎么玩。只要跟你在一起,除了洗厕所,去哪都行。”

“对,这个是重点。”

周娇笑着点点头,心里则有些不安。希望这次能将有心人注意力汇集在自己身上,多少能减轻那些恶意针对张国庆。

博弈已经开始,有些话她不好对张国庆说明。程思瑾要调到外地,何尝不是已经开始提防有心人。

周娇埋在他怀里,深深地吸了熟悉气息。这个男人她是护定了,最好没人动主意到他身上,否则她不介意手上见血。

张国庆不知她所想,可也感受到她的不安。他眯了眯双眼,双手下意识地轻轻拍着她。总有天他能靠自己护着妻子随心所欲过日子。

…………

再怎么担心,未来都是未知数,这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时间总不会以人的意念而停滞。

一场暴雨过后,天空又『露』出炙热太阳。周娇背着她那心爱大挎包,捧着两本书疾步出了大院。

胡同小院内胡大师看着自己心爱徒弟,乐滋滋地招招手:“又看完了?今天可以搬铜人回去了。”

他所言的铜人是货真价实的铜人,据说是他最心爱之物,特意留着给自己徒弟继承。当然这些话,周娇听了也是笑笑。

“师父,您老吃了吗?”

“吃了,吃了。小五这死小子怎么没陪你过来?”

周娇就知道他第二句会提到张国庆,也不知这一对是怎么回事?嘴上一个臭老头,一个死小子,可关系好得跟亲祖孙似的。

“今天有点事离不开。”

“哼。这死小子就是瞎忙。”胡大夫傲娇地抬着下巴骂了一句,转眼笑眯眯地指了指书房,“乖徒弟,走。”

周娇早就见惯他的随『性』而为,朝一旁石桌那做手工活的哑婶打着手势问好。看着她糊好的纸盒,暗自叹了口气。

进了书房,周娇轻声问道:“师父,胡叔侄子靠得住吗?他们这样长年累月没见面,须知人心难测。”

胡老头闻言呵呵直笑。这孩子终于忍不住提到这事!这事他也不好说,按理胡小子有退伍金,又吃自己的,哑婶真没必要搞那些小盒子。

“师父啊……”

“好了,胡小子家就这么一点血脉,他愿意帮就帮。为师见过那家人,还算憨厚老实,胡小子他有分寸。”

周娇轻轻皱了皱眉,没再多加理会。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这个外人还是少『插』嘴。

那边胡大夫已经转身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木盒递给她。

周娇『迷』『惑』地看着他。

“这是为师特意为你准备的一套金针。”

闻言周娇顿时哭笑不得。怎么这么着急?她苦笑道:“师父,我银针都还没玩熟悉,这东西先放你这。”

胡大夫不愿意跟她废话,直接往她手上一塞:“没事先练手感,有了对比才能感觉出有何不同。”

周娇犹豫了一下,也没打开直接塞进包里,又取出一包银针,跟着他走向案前。没错,老头子特意在案前摆上铜人。

此时胡大夫一反往常,神情严肃地吩咐:“来,给我看看你学习得怎么样。我指病症,你来下针。”

“眩晕症。”

语落,周娇已经在百会『穴』前后左右各开一寸,针尖向外下针。

“肺热。”

“湿租。”

“消渴偏枯。”

“胃脘痛。”

“痰喘。”

随着周娇起针下针,胡大夫嘴上开始飞快地保持一连串病症。看着徒弟始终专心致志,冷静的举动,他终于满意地放缓神『色』。

“看来你真好好读过笔记。这些普通针法回去还得接着练习。”

周娇认真的点点头。

“除了这些,接下来每天还得『摸』河水。我说的『摸』河水可不是放在脸盆里,而是流动的河水。”

周娇抿嘴笑道:“师父要开始教我诊脉?”

“就你聪明!”胡大夫瞥了眼她,犹豫一会,“河面上冻后先停止,到时候我再找点东西给你练习。”

周娇也不想废了自己一手绣活,心喜地点点头。

“本门心法还得接着练。体质上女子到底不如男人,还得勤锻炼。”说着,胡大夫想到时间问题,叹了口气。

“师父,我现在体能不错。”

胡大夫摇了摇头:“为师不是愁这些。”

闻言,周娇内疚地垂下眼帘。再多的时间,她真没办法。俗气点来说,花了五年时间,她就为了大学文凭。

“学中医,除了死记硬背,熟知经络『穴』位、诊断、『药』材『药』方,这些书面知识还不够。还必须向有实践经验的人学。乡间名医众多,每个人都有一手绝活,等你学到一定程度还得四下走动。”

“我懂师父意思。”

“好了,这些以后再说。你也不用为难,等孩子们大额了,你自然有时间。现在开始我给你说说这些病症……”

师徒俩人一个悉心教授,一个认真听课。时间过得飞快,到了晚饭时间,哑婶进来他们才回醒。

“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你再带两本书回去,遇上什么问题再找我。”

周娇朝哑婶边打手势,边说道:“师父,孩子还小,我就不在这用餐。”

“也行,那你早点回去。”

周娇接过他递过来的书籍,从包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他:“师父,您老帮我看看这个是否可行?”

讲完课,胡大夫又再一次褪去严师尊容,看完笑道:“这是谁得罪你?你父亲知道你要配『药』?”

周娇吐了吐舌头,“没敢让他得知。”

胡大夫饶有兴致地弹了弹纸张。他发现自己小徒弟对于制『药』倒是最有兴致,尤其什么『迷』『药』毒『药』。

幸好这孩子走正道,否则他真担心教出一个祸害。

“师父,你替我把把关。其实我没想害人,就是有些东西不愿意让贼人得逞,在上面抹点『药』,总得让那些人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动。”

胡大夫闻言也没再多说。这类东西他年轻时也配置不少,也抹了不少在行李上。嗯,不愧是自己亲徒弟!

“行了,回头我试试看『药』效。既然不在这吃,你就早点回去陪孩子。”

明知他会答应,可周娇还是非常高兴。她都能预料到这方子经过她师父改良,过几年会有多少人得到教训。

顾家祖坟她管不着,可顾家正房那一脉,她是不会让他们受到惊扰,这也算她为她『奶』『奶』尽些孝心。

可是真的要过几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