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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恐怖灵异 > 御寇天书 > 第四百四十七章 含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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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天集团近几年来强势崛起,不但名扬华夏,还开拓了海外市场。现在有请胡大师鉴定一下石少淘来的玉器,让我们看看中天集团的未来掌门人眼光如何。”主持人高声宣布道。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中天集团以钢铁为发展方向,短短几年时间,便占据了豫省钢铁业的半壁江山,同时向华夏全国辐射,真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如日中天。

胡疤接过盒子打开,仔细看了看,轻声问道:“石少,这几件玉器是花了多少钱到手的?”

胡疤看到玉器时露出的惊讶表情,没有逃过石中天的眼睛。他心中得意,认为今天是捡了漏,故作矜持道:“也没花多少,不过八十来万。”

听他这样一说,胡疤表情更加慎重,拿起放大镜,又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然后道:“石少眼光不错。”

胡疤不说价钱,只说眼光不错,台下众人不由得会心一笑。

不用说,这是看着中天集团的面子,看透不说透。

如果石中天识趣,点头致谢,拿回自己的玉器就得了。偏偏石中天脸皮薄,众人的笑声使得他心里如同被针扎一样难受:“胡大师,您给句实话,我是不是买了假货?”

络腮胡子也围过来看热闹,见石中天说到“假货”二字,慌忙站出来大叫:“你说话要负责任的好不好?卖假货要被扔下十八楼的。”

“假货是不可能的,我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些都是真玉石。”胡疤肯定地点头道。

开玩笑,饭可以多吃,话是绝对不能多说的,人命关天呐。

吃瓜群众窃窃私语起来:“刚才牛逼哄哄的,现在完犊子哩。”

他们全程旁观了石中天如何跟刘昱争抢玉器,都是替刘昱愤愤不平,现在发现剧情反转,乐得看笑话。

“是啊,做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像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一定是个败家子。”

“哎哟,你们没有看见,刚才那得意劲儿哟,恨不得把所有的玉器都买走呢。”

这些话多多少少地钻进了石中天的耳中,他猛然一扭头,想看看是谁敢在背后议论他。

结果一无所获,众人嘴巴皆是蚌壳般紧闭着,目光看向台上,宛若根本没有人说过话。

虽然他是中天集团的第一继承人,但也得提防窥伺在侧的弟弟。如果被坑了八十万的消息传到弟弟耳朵中,指不定又会在父亲面前说出多少坏话来。

“大师给估个价吧,这些玉器到底值多少钱?哪怕是个三块五块的,我也能承受得住。”石中天不甘心,仍是想要知道价格,哪怕值个三四十万,也不至于丢人。

胡疤自认够给中天集团面子了,对于石中天的纠缠不休,面露难色,回头看向穆府管家穆仲。

穆仲眼皮都没抬,手指头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

胡疤得了信号,心定不少,淡然道:“石少,胡某在玉石古玩界,托大一点说,也是学习了几十年,凭我这点经验判断,这几件玉器加在一起,也值个几千元吧。”

“什么?才几千元?我要杀掉这个无良商家,竟敢坑我几十万。尼玛,坑人也不长眼睛了。”石中天热血上冲,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找络腮胡子算账。

石中天的激烈反应没有得到多少关注,众人皆是注视着台上穆仲的表情。

穆仲抬起眼皮,瞄了眼石中天,冷笑一声:“小屁孩儿,是不是嫌我这十八层楼低了?”

“管家爷爷,您该给我主持公道的,怎么能偏袒一个身份低贱的商贩?”石中天本来气势汹汹,一看穆仲这态度,登时心便冷了半截儿。他不敢挑战穆老管家的权威,又不肯就此罢休。

“主持公道?怎么主持?黄金有价玉无价,你没听说过吗?你买下了,就是你的。在穆家的地盘上,我只负责真假货,不负责价格高低。”穆仲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全场鼓起掌来。

的确,玉器交易就是这样的,买家全靠自己的一双眼睛,赚再多别人不眼红,赔了,也只能怪自己招子不亮,根本不能反悔。

石中天见穆仲发了火,不敢再多说,悻悻地站在一旁,思索着等会散场以后,一定要在外面打断刘昱的腿,再将八十万从络腮胡子那里抢回来。

庄少本来就站在石中天跟前,看见石中天吃了大亏,如果是平常,少不了要嘲笑他一番,但今天他们两个同仇敌忾,所以他安慰地拍了拍石中天的肩膀,接着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了主持人。

“金鑫实业,走的是餐饮路线。金鑫酒楼连锁,在豫省遍地开花,挣得那叫个盆满钵满。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了金鑫实业的家主,眼光有独到之处。现在是金鑫实业的少家主,庄少送来的玉器,烦请胡大师帮忙鉴定一下。”主持人朗声说道。

参加穆家举行的玉器交易会,等于帮自家企业做免费广告,这也是中州商贾喜欢来这里淘玉器的主要原因。

胡疤打开锦盒,看到玉蝉,目露惊讶之态,取出一个特殊的手电筒,打出一束激光照射在玉蝉上。

这是自开场以来,胡疤第一次拿出光学电筒,可见这个玉蝉必定有不凡之处。

穆仲看胡疤如此郑重,也凑了上来。

“庄少的眼光不错,这个是古董了,从其刀法风格可以判断出是汉代的玉器,又称汉八刀。

众人眼光都亮了起来。

刚才鉴定的几样玉器,大都是明清以后,而这个不起眼的玉蝉竟然是汉代的,说不定就是今天晚上的压轴大戏。

庄少得意得脖子都梗了起来,面露骄纵之色,和旁边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石中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玉蝉,在上古时代就有了,一直流传至今,是华夏人的吉祥之物。”胡疤接着道:“在古代,特别是那些才子佳人,喜欢佩戴玉蝉,因着它不但能驱邪辟邪,还有志向高洁的隐喻,意味着能够像蝉一样,一鸣惊人。”

众人都佩服胡疤的见识博闻,暗叹大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如果真是无暇的玉蝉,估价应该在五十万左右吧。”胡疤的话音刚落,穆仲的眉毛动了动,显然他也有了想法。

石中天撞墙的心都有了,两个人商量好了一起坑刘昱,自己的投资超过庄少几倍,赔得血本无归,庄少却是以小博大,挣了个盆满钵满。

他看向庄少的眼神里也有了一丝仇恨,怀疑上了这个撒尿和泥的兄弟是跟刘昱一伙的。

“就请大师再仔细鉴定下,若是真值这个价,玉蝉就是今天晚上的魁首了。”穆仲道。

穆家玉器交易会的魁首,是中州玉器界的骄傲,从此不但获得界中人士的尊重,而且再参加这种交易会,无需再向穆家交任何抽成。

想要在这里成为魁首,并不是纯粹以玉器价值而论,而是以小博大的比率。

刚才卖玉蝉的商户悔得一直吧嗒着嘴,惋惜不已。本来羡慕他的邻家商户,也都投过来幸灾乐祸的表情。

胡疤依照穆仲所说,拿起玉蝉,仔细端详,渐渐地,渐渐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胡疤的表情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众人各自心中嘀咕,莫非这玉蝉有什么大的瑕疵不成?

场上场下都是极其安静,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庄少的心提了上来,而石中天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没有那么难受了。

最终胡疤叹了口气,无力地放下玉蝉,连连摇头叹息。

“大师,怎么了?”庄少紧张地问道,也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大家知道蝉这种昆虫吧?相信吃过蝉蛹的人也不在少数。”胡疤环顾场下,见众人点头附和,便继续道:“蝉在秋天的时候由树上钻入土中,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再从土中钻出爬上树。”

“蝉只饮露水和树的汁液,却能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古人因蝉的这个习性,就在殡葬的时候,让死者口含玉蝉,祈望转世再生。这只玉蝉就是传说中的含口。”

众人倒吸口凉气,如果是这样的话,纵然是古物,也是不吉利的,谁会拿死人用过的东西放在家里,或者挂在脖子上?

“玉蝉分为两种,一种是冠蝉,可以佩戴在帽子上,或者挂在脖子上、腰带上,另一种是含蝉,华夏国曾经出土的金缕玉衣的主人,嘴里就有这样一颗含蝉,也称为含口。这个玉蝉便是含蝉。”胡疤干甩着两手,好像那玉蝉给自己带来了晦气,要赶紧甩掉一般。

“胡大师,空口无凭,凭什么说这是含蝉、不是冠蝉啊?”庄少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怀疑胡疤的判断,而是想要个心服口服的答案。

众人也是疑惑地看向胡疤,都想知道他是怎么判断出这是含蝉的。

看着大家都跟着庄少七嘴八舌地议论,穆仲站在台上,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安静。

胡疤打开手包,从里面抽出一本影集来,翻到其中一页,摊开,让就近的人上前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