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好墨发之后起身过坐下,青陀接过朝服放在一旁,屈膝一礼下去传膳。
“那我爹和似儿怎么办?”
至今为止,她都还没去安置沈家那一大家子。
君忧无端着茶抿一口,“你当你爹什么都不会?”
被呛了一句的沈白兮脸色微黑,不甘回声:“那似儿上学堂的事情我总得去操持一下吧,还有,我要是在宫里住,似儿十天半个月看不见人,他会想我的。”
“国子监是摆设?”
“……”这个地方她还真没想过,百即最优秀的学堂莫过国子监,让沈蚩似去里面读书,她十分乐意。
看着狡黠灵动的人,君忧无淡淡道:“允许你随时出宫去沈家看望家人,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了吧。”
“没了,谢皇上隆恩。”
看着坐在椅子光动口的人,君忧无可谓一点面子都不给,直言:“连礼都不行这就谢恩了?朕没看出一点诚意。”
沈白兮小刀眼飞过去,“我下半辈子都要给你卖命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吃饭。”
“……”
吃过饭,送走君忧无,沈白兮去看看离言亦顺便走动走动消消食。
进到屋子里,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看着脸色煞白憔悴的人,沈白兮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轻轻给人掖了掖被角,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虚弱的声音响起,“来了就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转身坐下,看着那双黝黑明亮的眼睛,沈白兮叹息一声,“何苦呢?这很伤身子。”
“心都死了还谈什么身子?”淡淡一笑,看着沈白兮,幽幽道:“我以为我会死,可我还活着。”
瞧着那惨淡的笑容,沈白兮心头有点不是滋味,“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这个祸害肯定长命百岁。”
离言亦望着精致华丽的帐幔,深深吸一口气“……我不敢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兮兮,我想离开。”
“……”看着懦弱疲倦的人,沈白兮抬手拿着帕子轻轻擦去人额头上的细汗,“你能离开吗?他会让你离开吗?亦儿,他从未怪过你。”
“嗒——”
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金丝软枕上,离言亦别过脑袋,半晌无言。
“兮兮,……你不会明白的,我和他之间,隔着一个孩子,隔着太多东西了。”
她的肩上,如同有一个挣脱不开的沉重枷锁,死死禁锢着她,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
“生死面前,没有隔阂,如果他死了,你还想离开吗?”沈白兮的话一针见血。
“我……”离言亦哑然,君忧楼死了会如何,她可能会消沉……可能会……殉情……
沈白兮靠在床头,看着人,“你这是何苦呢。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比起我你真的幸运多了。”
她想去找离修凌,想辅佐他,可是那也只能是想想。
君云妄的死如同一个枷锁锢住她,梨林的起誓时时刻刻鞭策着她,她不能如何,只能顺着君云妄的遗愿走下去。
“你很想修凌哥哥吗?”脑袋转过来看着沈白兮,“为什么不去找他?凭你的本事,要离开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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