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子,夜风吹进来,吹淡了熏香。
“啊!是少主来了,老奴来晚了,还请少主恕罪。”
胭脂水粉味随着人逼近窜入鼻间,花花绿绿的衣衫料子不错,裹着臃肿的身躯,掺杂着白发的青丝绾起金钗簪发,堆着肥肉的脸上势利市侩。
生相尖酸刻薄在加上那魁梧的身躯,活脱脱一泼妇样。
看着门口的胖婆子,沈白兮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声音骤然冷下来,厉声呵斥:“放肆!”
周身蔓延出来森冷,森冷冷厉的目光盯着人,胖婆子心里发虚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奴,老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请少主明示。”
啧,单羽琦这个下马威真是不怎么滴,找了半天居然找了这么个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人可用了。
沈白兮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利剑,纤纤玉指握着剑柄提剑走过去,裙摆随步伐扬起弧度,银纹浮动,脚畔若盛开出朵朵海棠花。
跪在地上的婢子赶紧让出一条路,个个低着脑袋不敢多言。
“不知主子喜爱,该杀;姗姗来迟倚老卖老,该杀;吃里扒外对主子下手,该杀!”
最后一个音落下,双手握剑,扬起,剑锋划过,干净的剑上染了一抹红,门口晕染了一滩鲜血。
“咕噜噜……”
头颅滚落的声音回旋在寂静无声的院子里,森寒从脊背冒出惊一身冷汗。
瞪得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沈白兮一脚踢倒尸体,将剑丢在一旁毫不在意衣摆上的鲜血,“处理了。”
“是。”
暗处的人看着娇小单薄的身影,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一身,心里浮上畏惧胆寒。
该回去汇报的回去汇报,该监视的继续监视。
沈白兮无事人一般,在婢子伺候下沐浴更衣一番,到头睡了。
除夕夜来了,质子馆里也喜庆一些。
函玖将屋子装点的不错,简简单单别有一番看头。
言清寂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里目光晦暗,有几分复杂的看着忙里忙外的人儿。
一如多年前,深宫里的日子难熬,好不容易过年了,函玖也是这般,忙里忙外装点着,朴素温馨。
“阿寂。”
眼角殷红如血的泪痣平添了几分悲凉,看着眼前一身墨蓝色衣裙的女人,言清寂唇角一弯,那弧度带着说不清的悲寂,或许他就如这名字一般吧。
“玖儿……”
低喃一声,好听的声音直直插入函玖心窝带起悸动颤栗,函玖鼻头一酸,眼眶盈热,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下来,伸手小心翼翼揪住言清寂的衣袖,突然扑到言清寂怀里嚎啕大哭。
数月来,以前存有的芥蒂早已被温柔磨平。
质子馆的日子平淡乏味,就像多年前在皇宫里,尘封的记忆复苏,因曲辞带来的裂痕被抹平。
“阿寂,别在把我丢给别人了,你若不要我了就杀了我。”
“我怎么舍得。”
他如何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受苦。
当年迫不得已将人让给曲辞他已是后悔万分,路上的恶语相向折磨人,这何尝不是折磨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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