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丽想了想,点头说也成。
这两天没怎么休息,打了个哈欠让张美丽回去休息。
送他离开,我也回到卧室躺了下来。
我身体内有无数遗念,这些遗念都是因为妖刀村正才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每次到了生命攸关,或者我精力集中的时候,遗念便会从身体内涌现而出。
想必也是它们将我视为寄体,不想让我有危险,所以才会拼尽全力帮助我逃过一劫。
这些遗念的动机不知是好是坏,但多少可以让我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不过倘若遇到的对手比这些遗念强悍,我也只能丧命。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更何况是这些各怀鬼胎的遗念。
想要保护我自己,就必须要借用自己的力量。
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从桌上将《本经阳符》拿了过来,开始慢慢翻阅起来。
整本书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到关于‘临’后面的其他八个字。
耐心下来之后,开始研究关于‘临’的道教解释。
想要学会道教九字真言,必须要心无杂念,遇万事而雷打不动,从而身心稳定。
关于‘临’的手印是不动明王印,而不动明王印则是佛教的大乘密宗。道教和佛教的东西相互结合在一起,发挥出来的能力并不能小觑。
但关键的问题是,这两者之间要是有其中一个乱了套,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眼下只凭知画一面之词并不能确定这九字真言究竟是真是假,是能先观望着,等到确定下来之后再试试。
将《本经阳符》放入抽屉里面锁好,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困意很快袭来,没多久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等睁开眼睛,已经下午六点多钟。
一整天就早上吃了点饭,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起身打开店门,伸了个懒腰,便拨通张美丽的电话。
得知要出去吃饭,张美丽挂了电话,没过五分钟便赶了过来。
在外面胡乱吃了点东西,离开饭店后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是自己给自己打工,什么时候打开店门,完全取决于我什么时候睡醒。
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碌,第二天我并不打算开门做生意,想要好好歇歇。但外面张美丽的敲门声却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起身将店门打开。
看着站在门口如同催命鬼一样的张美丽,我打着哈欠问他怎么回事儿。
张美丽嘿嘿笑着说有生意来了。
自从接触到了遗念,基本上只要有和遗念有关的生意上门,绝对没有低于一万的酬劳。
我这人并不是膨胀了,而是感觉解决一些普通丧葬事情,不但浪费时间,而且还没有多少酬劳拿。
张美丽似乎也是看出了我的想法,闪身进入店里,坐定后点了根香烟说:“修然,放心吧,这次的酬劳不低。”
我随口问:“多少钱?”
“两万。”
“两万?”我疑惑一声问:“什么事情?”
“不是很清楚。”张美丽舔了舔嘴唇说:“一大清早就有人去我家打棺材,不过听说这死者死的不太安逸。”
我沏了壶茶,倒了一杯说:“别卖关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这么着急?”张美丽抿了口茶说:“听说死之前抽了一天一夜,不断喊叫说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在盯着他,让他去死。”
“嗯?”我纳闷起来,问:“跟遗念有关系?”
“不知道啊。”张美丽摇头说:“我也只是听说的,又不好多问,只是说介绍你过去主持丧葬,然后大概谈论了一下价格,我这不就马不停蹄赶过来了吗?”
“丧主在哪里?”
张美丽说:“就是我们县城的。”
我看了眼时间:“喝了茶就去那边看看吧。”
“成!”
喝了茶吃了早饭,张美丽开车便载着我朝那边赶去。
这座村子虽然也在这个县城,但却非常的偏远,开车足足跑了近乎一百公里,这才来到一个叫做李家庄的村子里面。
车停在村口,张美丽拨通丧主电话。
得知我们过来,丧主说现在有事儿不在家,让我们去家里,丧主会知会操办事情的经理。
从电话内的声音来判断,这丧主是一个女人。
驱车驶入村子,很快来到丧者家中。
进门之后,一股四十多岁的男人殷勤的请我们进门。
看着乱糟糟的场面,我也没有过分询问什么,直径便来到丧者的灵堂之中。
丧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体壮实。似乎真如张美丽说的那样,生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双眼睁开,面色狰狞。
没有理会这些,将长明灯和案台上的蜡烛点燃,上了柱香便转身走了出去。
管事儿的经理匆匆忙走了过来,给我递来一包香烟,便叹了口气说:“先生,我这侄子死的可怜啊。”
我接过香烟,从里面抽了一根点燃。
张美丽凑过来好奇问:“怎么了?”
“哎!”经理连连摇头说:“我这侄子死的时候一直喊着说看到鬼了,死了之后,眼睛都闭不上,死不瞑目啊。”
我问:“你们当时在场吗?”
“我在。”经理吸了口气说:“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思量了一下,点头说:“我知道了。”
经理也没有询问什么,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儿,他要去忙活一阵子。
重新回到灵堂,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顿时有些不解起来。
我处理的丧葬也不少,但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安静的灵堂。这里面甚至连一个哭丧,或者守灵的都没有。
张美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疑惑询问:“修然,刚才我给丧主打电话,应该是丧者的老婆。这死者为大,你说他老婆有什么急事儿,连丧事都不处理就忙活别的事情了?”
我说:“别瞎寻思了,等回来就知道了。”
说着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乱糟糟的院子里面响了起来。
本能的扭头看去,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女人出现在我们眼前。
女人三十来岁,虽然没有化妆,但长得还算漂亮。眼睛微肿,看到我们将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轻轻点头,便捏着袖角开始擦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