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房间内的尸体确实是陈生的,而且陈生死亡已经有些时日。尸体已经僵硬,三人合力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尸体从绳索上取了下来。
让男人打电话报警,我将灯打开,在墙角的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三岁的男孩。
凑过去看了一眼,这男孩确实是童童无疑。
男人已经报警,口中不断嘀咕说陈生前几天明明离开家里却找孩子了,怎么会跑回来上吊自杀的。
没有理会他的这些问题,这个季节尸体搁上三五天并不会腐烂。从尸僵的程度来推测,陈生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家。
而离开只是一个幌子,在家里上吊自杀之后。因为思念孩子太过心切,遗念便在四处转悠,最后将童童引了回来。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将童童送到他母亲韩冰珺的身边,不然这可怜的女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让男人在这里等着警察,我和张美丽抱着童童朝服务区那边走去。
按理说即便睡得再沉的孩子在颠簸一路也应该醒过来,可当我们来到服务区,童童也没有清醒,依旧昏睡。
因为童童失踪,老早就拨打了报警电话,可即便童童已经找到,但警察依旧没有赶过来。不禁让我有些怀疑,这警察的办事效率究竟有多低。
看着紧抱着自己孩子不断向我们磕头的韩冰珺,我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张美丽将韩冰珺搀扶起来,刚刚转身准备朝我这边走来,突然脸色一变,冲着我大声喊道:“修然,快蹲下!”
我心中一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本能的蹲在地上。
也就是这瞬间,脑袋上空一阵犀利的破空声传入耳中,跟着就听到一声‘铿锵’的撞击声。
定睛看去,见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块脑袋大小的铁皮,晃晃悠悠的在地上摇动。
刚才如果不蹲下来,这块铁皮肯定会将我的脑袋劈成两半。
后怕之余,身上渗透出了一身冷汗。
张美丽急忙来到我身边,关切询问:“修然,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摇头,咽了口唾沫,不安朝身后看去。
在服务区对面的绿化带上,站着一个穿着军绿色羽绒服的男人,而男人的长相和衣着,和上吊自杀的陈生一模一样。
张美丽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作势就准备冲过去,但陈生对着我们阴森的笑了笑,慢慢消失眼前。
“修然,这家伙要杀了我们。”张美丽脸色难看说:“刚才我看到他站在一辆货车上,将铁皮朝你这边扔了过来。”
“想象得出。”我深吸一口气。
陈生的遗念将童童带到家里,应该是想让童童替代他的孩子。但我和张美丽将童童又救了回来,无疑是破坏了陈生的计划,对我们产生恨意也是理所之中的。
但是我想不明白,我们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他却要对我们生出杀意。
“景先生,张先生!”寻思的时候,韩冰珺抱着童童一脸惊慌的朝我们走来。
让她不要这么激动,我低声询问:“怎么了?”
韩冰珺着急说:“我儿子……我儿子怎么喊都不醒来!”
“醒不过来?”我纳闷一声。
张美丽凑过去,在童童的耳朵上捏了一会儿,扭头对我说:“修然,好像是睡沉了。”
从陈生家里一路近乎狂奔来到服务区,当时我还纳闷童童怎么没有苏醒,看来并不是睡着这么简单。
在《本经阳符》上有很多常人无法解除的记载,童童的意识如果离开身体,就如同昏睡一样,不管如何喊叫都不会醒过来。
但想要知道意识究竟有没有真的离开,就需要一些东西来试探。但我们此刻在服务区,压根就不能搞到这些东西。
在我思考的时候,张美丽咽了口唾沫,忙问:“修然,这孩子被陈生带走了一次,而且刚才陈生还试图杀了我们,你说孩子的这种状况,会不会是陈生搞的鬼?”
我皱眉说:“不管有没有可能,我们都要去一趟陈家。”
韩冰珺也忙说:“景先生,张先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我轻声说:“韩小姐,你别着急,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参与了进来,就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的。”
我们现在是韩冰珺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她自然是不会让我们离开的。
看着泪眼婆娑的韩冰珺,我对张美丽说:“现在过去吧,如果童童的意识真的是被陈生拿走了,而且他还试图杀了我们。只要逮住,即便让他魂飞湮灭,也要将童童的意识拿回来。”
“没问题。”张美丽掂量了一下盘古斧说:“他娘的,竟然敢挑衅我们,看来他是想再死一次了。”
“见机行事,在没有问出童童意识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不要轻举妄动!”我说完,让韩冰珺撤销报案,便紧握妖刀村正朝荒山走去。
重新来到村子里面,此刻陈生家门口停着两辆警车。
来到门口之后,陈生的尸体已经被搬上了车。
隔壁的男人正在向警察提供口供,见我和张美丽站在门口,急忙指向我们,冲警察说:“当时发现陈生尸体的时候,他们也在场。”
理所应当被警察请了进去,将高速服务区孝丢失,以及在这里找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做笔录的警察纳闷的看着我们,似乎怀疑我们和这起案子有什么联系。
不过当看到我和张美丽手中提着村正和盘古斧的时候,警察用笔头戳了戳脑袋,一脸纳闷询问:“你们这是刚才冷兵器时代过来的?”
我不知怎么回答,张美丽冷声说:“我们刚从石器时代过来。”
“是吗?”警察不以为然说:“看来你们刚进化没多久啊。”
这种挑衅让张美丽有些不满,瞥了对方一眼问:“该说的我们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警察冷声说:“警察办案,你们倒还不耐烦了?”
我有些无语,张美丽不知怎的,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朝后退了一步。就在站稳身子的身后,一块青瓦从屋顶掉落下来,不偏不斜,正好砸在我们对面的警察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