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玲出现在眼前,刘寡妇翻了个白眼,软塌塌和尸体躺在了地上。
被遗念依附,身子骨本来就虚,刘寡妇晕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看向冯玲玲,我沉声询问:“你终于肯出来了?”
“我是来找你们的。”冯玲玲低头看向尸体,摇头叹息:“可惜了,好好的姑娘却嫁到了这里,而且还替别人死了。”
我说:“你说的再怎么惋惜,她都是你杀死的。”
冯玲玲不屑的笑了笑:“早死早解脱。”
“你……”我语结,一个生命,在冯玲玲的口中,竟然如此的轻描淡写。
“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吗?”冯玲玲将长发捋了捋:“十年前我和郭琪结婚,因为郭琪的关系,我一直都没有怀孕。但是那老不死的东西,经常在村子里面嚼我舌根,说我有问题,不能生孩子。”
冯玲玲说后面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也是从这些话里面,我知道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这么点儿大的村子。
老太太造谣说冯玲玲不孕的事情满村皆知,自然而然也传进了冯玲玲的耳朵里面。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那天晚上,冯玲玲和老太太大吵了一架,并且打算将郭琪生育能力有问题的事情说出去。
老太太怕别人戳自己脊椎骨,便下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冯玲玲。
郭琪老实巴交,虽然对老太太唯命是从。但再怎么傻的人,也不可能傻到去杀人。
老太太见郭琪不愿杀死冯玲玲,便自己动手。买了瓶草甘膦之后,趁着冯玲玲熟睡的功夫,将草甘膦全都到入了冯玲玲的口中。
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挣扎的死在自己面前,郭琪虽然惊恐,但母命难为,不敢做任何事情。
等冯玲玲死透之后,在老太太的命令下,郭琪连夜将冯玲玲的尸体带到了深山匆匆掩埋。对外谎称冯玲玲离家出走,并且张贴了很多寻人启事。
这十年时间,冯玲玲一直都在荒野徘徊。最后阴差阳错,遇到了进山采药的药铺掌柜,便依附在灵芝上,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她曾经生活过的家里。
听完她的讲述,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作自受,因果循环。
老太太能变成这样,正是因为在十年前,她亲自给自己挖了一个足以将她埋葬的深坑。
“郭琪一辈子窝囊无比,我要留着他的性命,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恐惧之后。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了那个老不死的老女人,他就是一坨屎!”冯玲玲咬牙切齿,将自己对郭家的很,发挥的淋漓极致。
等她说完,看向我们说:“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吧。”
白笙月吁了口气:“既然你想要做的已经做了,那就证明,你的遗愿已了,后面该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们不会参与进去。”
声音落罢,白笙月对我说:“打电话报警吧,将我们发现的那具骸骨的位置也告诉警方,他们会调查出来十年前的事情。”
此次来湘西,并不是为了解决遗念,而是为了搞清楚赶尸一脉的澹台一族。
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或许也是最好的处理结果。
虽然有点儿不了了之,但天道公正,恶人终究会偿命,而好人……
看着地上的女尸,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药店里面,得知到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药铺老板感叹连连。说了句‘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便安排好药店的事情,带我们朝深山走去。
湘西这地方,到处都是大山密林,如果十万大山之景一样。
药铺老板发现的地方非常偏僻,在密林内渡过了两天一晚的时间,我们才来到目的地。
这地方地势陡峭,我们右手边就是陡峭的悬崖,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四人随便吃了点东西,药铺老板指着远处的一棵大树说:“喏,那天晚上我就在大树上过夜的,看到的赶尸人就是从我们站着的地方经过。”
“哦?”白笙月疑惑一声,蹲下身用手触碰了一下杂草,起身点头说:“这条路确实有人为踩踏的痕迹。”
我问:“老板,当时他们朝哪个方向走的?”
老板朝山林深处指去:“那边。”
远处山野一眼望不到边,我吸了口气,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那个澹台一族。
按照约定,老板带我们来到这里任务就算完成。告辞之后,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便动身前进。
这一路走的非常不容易,我们没有荒野生存的能力,而且还不知道要待多长时间。更重要的是,想要在这十万大山中找到澹台一族,我们完全就是无头苍蝇。
走走停停,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眼瞅着带来的干粮越来越少。最终三人商量,等到了天黑还没有找到,就原路返回。
继续前进两个钟头,眼瞅着已经下午四点钟,我已经有了后退的想法。
但白笙月这个白家族长在这种环境下也没有埋怨一声,便硬撑着,打算等到晚上。
翻越一座小山,继续前行了半个钟头,隐约间,我闻到了一股菜香味从远处飘荡过来。
既然有菜香味道就证明这里有人居住,而且要是有人居住,搞不好真的是澹台一族。
想到这个可能,我们加快脚步,顺着菜香味快步走去。
仅用了十分钟,我们穿过一片密林,眼前豁然开朗。
在眼前悬崖峭壁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房屋。袅袅炊烟从房屋顶端冒出来,和荒野中的雾气融为一体。
张美丽感慨说:“他娘的,这澹台一族也真会选地方,这里可真是世外桃源啊。”
白笙月低声说:“澹台一族虽然已经找到,想要将澹台展的遗念带回去,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张美丽不屑说:“大油头哥们,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些人都只是赶尸的,又没多么厉害,大不了拼了不就成了?”
“你觉得硬拼,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少?”白笙月轻笑一声,朝远处指了指。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具长满了白毛的尸体,正直矗矗的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