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美丽接过红线的时候,染了鲜血的线头似乎有了生命一样,竟然如同蛇一样扭动了起来。
在半空扭动了一会儿之后,最后线头朝一颗硕大的迎客松蔓延过去。
“稻草人在那边!”张美丽指了指,示意我快点过去。
挪动脚步急忙来到迎客松后面,见在迎客松的树根下面,确实站着那只巴掌大小的稻草人。
此刻稻草人如同受到惊吓的孩子一样,身子在轻微的颤抖,而它对面的花草后面,却在轻微的椅着。
我扭头对白二爷做了个‘找到了’的口型,见张美丽过来,用红绳将不断颤抖的稻草人捆绑起来,这才蹑手蹑脚的朝花草那边挪动脚步。
当站在花草边上的时候,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正蹲在后面。
和张美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将盘古斧和乾坤扇拿了出来。
“出来!”张美丽怪叫一声,举起盘古斧就狠狠的朝遗念那边劈砍过去。
这一声没有任何预兆的大吼吓了我一跳,愣神的时候,就看到遗念突然从花草后面窜了出来。
因为对方速度太快,我没有躲避及时,生生撞在了一块儿。
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见遗念试图逃离,我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又将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之前在河道土房的时候,这遗念表现的非常强悍。可到了这一刻,竟然如此畏畏惧惧,显然是因为白二爷出现在这里。
白家那可是世代屠杀遗念,感知到白家的威严,这些不入流的遗念,自然非常惶恐。
挣扎良久,遗念再次从地上挣扎起来。因为我摔着他衣服无法走动的缘故,对方突然将衣服脱了打算朝外面跑去。
就在这一刻,白二爷突然冷喝一声:“站住!”
不知是不是白家自带的威严起了作用,那遗念竟然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美丽突然怪叫一声,举起盘古斧快速冲了过去,一斧头将遗念的脑袋劈砍下来。
看着遗念连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一命呜呼,我扭头怒视张美丽:“你干什么?”
“杀了他啊。”张美丽人畜无害的看着我,将盘古斧抗在肩膀上问:“咋了?”
我埋怨说:“我还没有问出他为什么要假扮我,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张美丽摆手说:“嗨,这有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死。”
遗念已死,很多想我知道的都没有办法清楚。
他为何假扮我,甚至知道我老家的地址,这些都不是偶然。
无奈的扭头看向爷爷,他老人家的表情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爷爷……”
“我知道了。”我的话还没说话,爷爷便将我打断说:“你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你也有自己的事业,别呆的时间太久了。”
我点头说:“知道了。”
事情已经解决,白二爷对爷爷说道:“老倔驴,今天你孙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雷打不动。既然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爷爷摆手,也不理会我们,起身朝房间走去。
拿着被捆的如同粽子般的稻草人上了车,我苦笑说:“二爷,真不好意思,我爷爷一直都这样。”
“我知道。”白二爷笑了笑说:“我和你爷爷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因为他性格太倔,而且喜欢得罪人,所以才叫他老倔驴。”
“哎。”我叹了口气,很多我想知道的事情,都随着遗念的死人终结。
白二爷皱眉问:“酗子,怎么了?那个假扮你的遗念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我叹了口气说:“二爷,我还有一件事情非常困惑。”
白二爷皱眉问:“什么事情?”
我说:“为什么我回想不到以前的事情?所有的回忆都是从我接手店铺时开始的,就好像记忆被人斩断了一样。”
白二爷回应说:“我们走阴阳的,因为吃的是死人饭,所以人生并不完整,而你所说的,就是出现在我们这一行的五弊三缺。”
开车的张美丽纳闷问:“五弊三缺?这好像听说过。”
白二爷点了点头,对我说:“你的记忆就是因为五弊三缺的关系,才会变得如此,所以不用觉得奇怪,一切都是命格使然。”
“那我呢?”张美丽好奇问。
“你?”白二爷停顿了一下说:“从你的面相来看,你的命格或许和我一样。”
“什么样的?”
“穷尽一生的想要得到某人,到头来,依旧会孑然一身。”
这话一出,张美丽明显顿了一下,但却没有说什么,只能静静开车。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去开口,车内安静到了极点。
回到店里,让张美丽去棺材铺将刘莎莎带过来。
刘莎莎双眼依旧无神,等坐在凳子之后,白二爷将稻草人拿了出来,当着刘莎莎的面将其燃烧成了灰烬。
等火焰熄灭的那一瞬间,刘莎莎突然好想羊癫疯发作一样。从凳子上滚下来,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我看的有些害怕,想要过去稳住她,但被白二爷拦住:“别过去,我已经将她腹中胎儿杀死,等到胎儿离开,她自然就会好了。”
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过了十多分钟,刘莎莎抽搐的频率这才慢慢减小,而肚皮也慢慢平复了下去。
等安静之后,她已经躺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白二爷摆了摆手说:“好了,你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现在跟我去趟京城吧。”
“可是这刘莎莎?”
白二爷说:“她已经没有了大碍,找人看着就行了,赶在天黑之前,会醒过来的。”
眼下救白笙月要紧,和张美丽抬着刘莎莎去了棺材店,安顿好之后,便关门上车朝机场驶去。
一路上火急火燎,等来到京城已经晚上六点钟。
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的朝白家公馆驶去。
进入白家之后,之前严肃逼人的那股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却而代之的则是人心惶惶之景。
看着一个个白家人匆忙从我们身边走过,我扭头询问:“二爷,白大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