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自己的心神,仔细打量之下,这女人约莫也就二十来岁。如果将脸上血糊糊的东西清理干净,长得还算漂亮。
此刻她看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恶意,我轻咳一声,让张美丽别再冲动。
我看着女人低声询问:“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大声喊叫的缘故,女人的声音非常的沙哑。
张美丽咧着嘴喊叫:“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们好,那就应该别阻拦我们!”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女人冷哼一声:“故宫开放这么多年,为什么这座冷宫却没有开放?”
这个问题在饭桌上的时候,冯健就已经解答清楚了。
我想了想,对女人说这里是关押失宠妃子的地方,她们郁郁寡欢,死后怨念很强。
女人冷笑一声,说:“既然你知道,那就更应该知道这地方有多么的凶。”
她的话让我有些不知如何应答,算上今晚,我已经呆了两个晚上了。除了凤簪里面的遗念,再就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
或许是这个女人太过杞人忧天了,在询问她是什么人的时候,女人不屑的哼了一声,不想说出来。
在张美丽不断询问之下,她这才开口说道:“我叫赵丽霞,世世代代都守护着这座冷宫,防止里面的东西害人。”
赵丽霞说的话让我大为吃惊,这冷宫竟然还有人守护?
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来,赵丽霞便不屑说:“感觉很不可思议吗?努尔哈赤攻入北京后,福临在北京定都,这冷宫就是在那个时候修建起来的。”
张美丽纳闷问:“修然,福临是谁?我只听过福临门。”
我解释说:“福临是清朝入关后的第一个皇帝,就是顺治皇帝。”
张美丽若有所思点头。
赵丽霞斜坐在水井边上,这才姗姗讲了出来。
当年顺治帝定都京城,直到用雍正帝继位,冷宫内郁郁而终的妃子不计其数。
怨念聚集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会干扰到生人。
只要到了晚上,在冷宫周围走动的宫女太监都会感觉到阴风阵阵,隐隐间还会听到各种发狂的大叫声和哭泣声。
更有甚至,会看到那些已故的妃子站在墙头嘤嘤哭泣。
为了能消散亡妃们的怨念,雍正帝广征贤士,最后赵家脱颖而出。
因为赵家是汉人,宫中戒律又太多,男人不能入宫,便由女人居住在冷宫之中来消散怨念。
这种生活无异于和那些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但为了那高额的俸禄,这一脉一直延续到了如今。
这一脉要做的便是在特定的日子焚烧纸币,让那些怨念平息下来。
而当冯健的施工队伍来到这里之后,让这里本应该平息的怨念隐约有了复苏的迹象。
为了将这些工人赶出去,赵丽霞一边装神弄鬼,一边更为频繁的焚烧冥币。可工人虽然都被吓走了,但这些怨念却已经纷纷苏醒过来。
听完她的讲述,我控制不住的朝周围看了一眼。
冯健扶着墙,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
看着赵丽霞摇头说:“姑娘,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情,你能不能找我好好聊聊?你不知道我的心脏病差点被你吓的发作了。”
赵丽霞压根就没有理会冯健,依旧静静的坐在井边。
进入医院的那几个工人明显阳气不足,绝对不是被吓出来的,这冷宫之中肯定有什么比那只凤簪更为厉害的东西。
就在我看向赵丽霞准备询问一番的时候,她突然剧烈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还没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儿,突然尖叫一声,就仰着掉进了水井里面。
这一幕让我猛地打起了精神,急忙来到水井边上。
可低头看去的时候,却看不到赵丽霞的半个影子,甚至连她的尖叫声都没有响起。
而更让我不安的则是,这井水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扭头看向张美丽,他咽了口唾沫:“修然,这地方不太平,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即便是一颗石子掉下去,那至少也会有点波澜吧,可下面却什么都没有。”
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不管如何,赵丽霞都是当着我们的面掉入了水井里面。而且水井下面定然有东西,不然就不可能这么诡异了。
想着我急忙捡起麻绳打算扔下去,就在脱手的瞬间,井水突然冒出了水泡,‘咕咚咕咚’的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
“他娘的,下面有东西!”张美丽怪叫一声,我还没看的清楚,张美丽就拉着我朝房间内跑去。
冯健也怪叫一声,躲在我的身后不断的发抖。
挣开张美丽的束缚,我脸色难看的瞪了他一眼:“刚才你在水井下面看到了什么?”
张美丽语无伦次说:“修然,他娘的,我的娘啊,我刚才看到在水井下面浮出来了一个人。”
“浮出来一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我不满一声说:“赵丽霞掉进了水井里面,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她,快点过去把她救上来!”
我说完之后就朝外面走去,张美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了出来。
在距离水井有三米远的时候,猛地,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扳住水井边沿再次伸出了另外一只手。
我急忙稳住脚步,警惕询问:“赵丽霞,是你吗?”
水井那边没有任何回应,但扳着水井边沿的两只手却在用力。慢慢的,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探了出来。
从对方的衣服和身形来看,这就是赵丽霞无疑。
但此刻她的动作异常的机械,根本就不是刚才我们所看到的赵丽霞。
“快点回房间!”我冷喝一声,急忙就朝房间走去。
关上房门,张美丽这才问我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瞥了他一眼,异常不爽问:“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张美丽抓了抓头发说:“我他娘能看出来个什么?”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你看看外面!”
此刻赵丽霞已经从水井内爬了出来,但双臂却机械的横在半空,不断的坐着各种复杂的动作。
特么是那滴着水渍的长发,在月光下更是显的异常阴森。
张美丽‘靠’了一声,结巴叫道:“他……他娘的,修……修……然,这是贞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