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刘登峰顿时尴尬了起来。
张美丽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一脸不满说:“我说老哥,麻烦你以后能不能把人认清楚再说这句话,我压根就不是你说的景先生。”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愣,急忙看向刘登峰。
刘登峰朝我这边使了个眼色,那男人抓住我的手,再次奉承了起来:“景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一直都听刘哥提起你,没想到你果真气度不凡啊。”
我干笑一声,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等男人坐在凳子上,刘登峰这才介绍了一下。
这男人叫冯健,是做装修建材的,算得上和刘登峰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三杯酒下肚之后,冯健这才从夹着的皮包里面掏出了五万块钱朝我推了过来:“景先生,这五万块钱就当做是见面礼,你一定要收下。”
我愣了一下,见张美丽急忙伸手准备抓钱,我将他的手拍开,摇头说:“冯先生,无功不受禄,你这意思让我有点费解。”
冯健自饮一杯,这才说道:“实不相瞒,景先生,其实这次让刘哥把我带过来,是有一事相求,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接过冯健递来的香烟,点燃后我询问他什么事情。
冯健苦笑一声,这才说了出来。
因为做装修这一行当,他虽然没有刘登峰有钱,但也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
两个月前,他通过竞标得到了故宫偏僻院子的修缮权。
可在开始工作的时候,陆陆续续听到手下的工人说三更半夜看到有人影出没,而且穿着白色衣服,不是站着就是蹲着在哭泣。
故宫里面的怪事儿本来就多,冯健虽然听说过,但并没有见过。加上他本就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对工人们的这套说辞并没有太过理会。
也就是一个礼拜前,有几名工人因为工作的时候晕了过去,导致一帮工人怕自己也受到干扰,纷纷罢起了工。
因为这事情,这才得到了冯健的重视。
为了让稳定工人的心,冯健半夜陪工人们一块儿待在里面。
可夜半三更的时候,一缕悠悠的哭泣声便在周围响了起来。影影绰绰间,冯健说他确实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站在墙角,而哭泣声就是从女人身处传来的。
第二天冯健便找来了好几个风水大师,虽说安顿完毕,可都没有任何效果。
眼瞅着交工的日期一天天逼近,冯健没办法,就找到了刘登峰。听刘登峰说我和白家认识,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以至于把人都给认错了。
听完冯健的话,我问他竞标修缮的偏僻院子究竟是什么存在。
冯健抿了口酒,压低声音说:“景先生,起初我还不知道这院子是什么地方,可后来通过各种打听,才知道那院子是清朝那会儿的冷宫。”
“冷宫?”张美丽纳闷一声,用筷子敲着桌子说:老哥,冷宫不是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吗?”
“谁说不存在的。”冯健摆了摆手,摇头说:“知道冷宫这地方为啥不开放吗?那地方可是关押失宠妃子的地方,都是郁郁而终的人,阴气很重,生怕伤到了游客所有才不开放的。”
张美丽突然笑了出来:“老哥,你这人可真会开玩笑,刚才你不都说不相信鬼神吗?”
冯健苦笑说:“老弟,我以前是不相信,可亲眼看到之后这才相信了。”
张美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红光,我拦住他,问冯健之前找到的那些个堪舆先生都是怎么说的。
冯健说那些堪舆先生看了之后都说失宠的妃子们死后怨念太重,活着不能离开冷宫,即便死了,怨念也被囚困在里面。
听完他的话,我若有所思点头。
夹了口菜吃了之后,刘登峰开口说:“景先生,这事情您看看能不能处理,如果真的没辙也不好以身犯险。”
这商场话说的也是让我进退两难,想了想我说:“先看看再说吧,单凭一面之词也不好下结论。”
见天色现在还早,冯健便起身让我和张美丽现在就跟他一块儿过去。
故宫这地方我确实是第一次来,但从照片来看就是雄伟壮观,而近距离接触,更是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味道。
跟着冯健穿过景区之后,便来到了一处无人的院子门口。
院子铁门紧锁,外面也满是杂草。顺着铁门看进去,里面一片荒凉,泥土地面上光秃秃一片,一根杂草都没有。
在院子外面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可走进院子之内,就明显感觉到一股非常森冷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当下虽然是秋季,但这股冷风却好像冬季的寒风一样凌冽。
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张美丽舔着嘴唇说这地方太邪性了。
我点头应和,扫了一圈,眼前是类似四合院的建筑。
粗略计算一下,约莫有十几个房间。经过了数百年的时间,这些房间的门窗都已经掉漆,而且里面腐朽不堪。
不过仍有几间屋子打扫的还算干净,里面也铺着被褥,应该是修缮院子的工人所居住的地方。
在院子的角落里面,竖着一口水井。
吸了口冷风,我问冯健当初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人影。
冯健依旧有些后怕,指了指墙角,不安说就是在那个地方看到的人影。
我点了点头,张美丽插嘴询问:“修然,这事情明显就摆在这里,一定是古代那些被打进冷宫的妃子们在这里孤独终老,心中怨念强烈,死了之后遗念就到处作祟了。”
张美丽这话说的确实有点儿道理,但我并没有去应和这话,而是朝墙角那边走了过去。
如果遗念真的存在,那么这个地方应该有死者遗念存留的东西。若是将这个东西找到,解开遗念便可以让这座院子重归安静。
可和张美丽挖了两米多深,却依旧什么玩意儿都没有看到。
舔了舔嘴唇,我眯着眼睛环视周围。
眼下没有找到遗念存留的东西,没辙之下就让冯健带我们去看看那几个莫名晕倒的工人。
这几个工人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此刻还在医院躺着。
一番询问之后,几人都惊恐不安说他们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白衣女人蹲在墙角嘤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