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美丽的说法,罗伟坤也有一个坑儿子的父亲。
两年前这父子二人确实在罗伟坤父亲手下做工,出了意外而死,罗家一毛钱都没有赔给死者家属,甚至还动用关系将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
两年时间,父子二人一直都留在死时的地方,等待罗家人的出现。
或许他们的遗念并非想要杀人,而是要让罗伟坤父亲还自己一个公道。
可漫长的两年,让他们开始怀疑遥遥无期的等待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最后只能用此种方法来宣泄。
让罗伟坤打电话叫她母亲过来,等到了下午,罗伟坤母亲这才开车驶来,在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男人是罗伟坤父亲,得知这件事情后内疚的蹲在了地上。
为了罗伟坤的安全,男人答应我们会承认这事情是他们的过失,并且愿意支付一笔赔偿金,同时会资助死者孩子顺利大学毕业。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恍惚之间,我看到在遗像边上,出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
这两个人影穿着破烂,浑身上下鲜血淋淋,但脸上的笑容确实非常欣慰。
离开村子,开车来到那条出事的路段,那两个用香灰凝聚出来的人影已经消失无踪。
遗念已解,该去的终究还是会离去。
或者穷苦人的性命在那些有钱人眼中一文不值,但对于一个家庭来说,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李纪子并没有跟我们离开,说还要继续寻找木偶便分道扬镳。
回去的路上,张美丽一个劲儿的说着李纪子如何如何的厉害,还说如果李纪子愿意收徒,肯定会拜她为师。
我也只能苦笑,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情,我压根就没有学习过如何对付,只能慢慢摸索。
不过说完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李纪子确实非常厉害,即便十个我恐怕也不及她。
可明知道我如此不济,却为何会花费数百万来找我寻找那只木偶。
这个问题让我瞬间紧张了起来,不经间,我觉得自己似乎被李纪子给算计了。
但现在她已经离开,而且联系方式也没有一个,只能等下次再见的时候问清楚了。
后面这一个月,一连走了两个阴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天生就喜欢刺激,对于这种普通的丧葬已经提不起了精神。
如同咸鱼一样待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张美丽就开车过来,让我快点收拾东西。
看他的样子挺着急,这才知道秦玲玲昨晚告诉张美丽,她姑妈哪儿前段时间死了人,让我们过去走一趟阴阳。
一听还是在张美丽老家那边,我有些不乐意了。
走一趟阴阳本来就没多少钱赚,而且跑这么远的路,来回要耽搁好长时间。
见我一动不动,张美丽着急说:“大兄弟,听玲玲说她姑妈那边的事情还有点蹊跷。”
一听这话我倒是来了精神,可张美丽死活都不多说,让我上车再告诉我。
收拾完东西上车之后,张美丽这才絮叨了起来。
秦玲玲她姑妈那边半个月前死了一个男人,可找了好几个阴阳先生都被吓得仓皇离开。
眼瞅着尸体不能再放下去,那丧主就四处打听,正巧秦玲玲父母去了那边。
寻思着我和张美丽搞定了他们村子的事情,或许可以帮的上忙,就让秦玲玲打电话通知了张美丽。
当我询问那几个阴阳先生为什么要离开,张美丽也连连摇头,说自己压根就没有多问。
这村子叫三马村,距离秦池岭并没有多远。
买了点东西,晚上七点多钟才赶到,秦玲玲正站在村口那只一人高的石马雕像下等着我们。
张美丽对秦玲玲的思念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很多,上车就一直叙述着相思之情,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来到姑妈家里,二人这才安静下来。
姑妈打量着张美丽一个劲儿的点头,似乎非常满意这个侄女婿。
等吃过晚饭,我这才询问起这死者究竟怎么回事儿。
姑妈叹了口气,说这死者死的很奇怪,全身上下乌青一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给踏死的。
一听这话,我也好奇了起来,问她这死者会不会是被牲畜之类的给踏死了。
姑妈连连摇头说不可能,死者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死掉的,当时房门紧锁,屋里面也没有任何牲畜的气味。
这个事情倒是非常蹊跷,好端端的在房间里面就被搞死了,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还真有些不好下手。
瞥了眼和秦玲玲低声絮语的张美丽,我摇了摇头询问:“姑妈,这死者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听玲玲说好几个堪舆先生都给吓跑了。”
姑妈压低声音说:“这事情传的太邪乎了。”
死者是做生意的,算是村子里面数一数二的有钱人。
因为有钱就嫌弃了糠糟之妻,离婚后便一个人独居。
死者死的前一晚还和他哥哥商量生意的事情,可第二天早上他哥哥就发现死者全身乌青的死在了房间。
当天便请来了一个走阴阳的先生,可还没操办多久,那走阴阳的先生就说这事情他没有办法处理,说完就转身离开。
后面也找了几个先生,可都没半天时间,一个个连话都不多说就匆匆离开。
在最后一个阴阳先生离开的时候,死者哥哥把他给拦了下来。软磨硬泡之下这才知道,先前走的那几个阴阳先生,都是在尸体身边看到了一个面目极其狰狞恐怖的男人。
这一行大都认识,一传十十传百,这地方的走阴阳先生都避而远之。
眼瞅着已经拖延了下葬时间,死者哥哥没办法,就找人打听,这才将我和张美丽请了过来。
听到姑妈的话,我心里也发毛。
我一直都崇尚科学,不相信鬼邪。可这一系列的事情已经颠覆了我的人生观,或许鬼真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张美丽和秦玲玲已经止住了谈话,纳闷说既然这事情这么难搞,为什么不尽快将死者给草草下葬了呢。
我摇头,点了根香烟说:“死者是生意人,要的自然是脸面。而这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匆匆下葬,死者肯定死不瞑目。”
说完我就起身,见天色还早,就让姑妈带我去死者的家里。
来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慌里慌张的推开院门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