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熏臭的腐烂味就是从这件衣服里面弥漫出来的,如果没有猜错,这正是尸体所穿的衣服,而且还是导致张美丽身上出现乌黑手印的根源。
生怕会将霉运转移到我的身上,我也没敢去触碰。来到厨房抓了把江米淘洗干净,放进红色塑料袋里面才走了出去。
将那只蓝色衣服装进去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张美丽打着颤抖冲着我询问道:“解决了吗?”
“你这都已经超过了十八辈子血霉了,这江米只能保一时周全。”我说完,将塑料袋提起没好气说:“说你蠢你还不相信,那事主早就把你物色好了,让你背了这个锅。”
眼下事态紧急,即便我问候了张美丽祖宗三代,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说一句重话。
果不其然,张美丽哭丧着脸说道:“修然,我叫你一声哥还不行吗?快点帮帮我吧,不然我可就完蛋了。”
“你们老张家就你这一根独苗,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还怕你爹妈找我拼命呢。”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我也没有太多担心,开口说:“不过这事主也真够缺德的,竟然让你背这个锅,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你身边没有人嘛!”
张美丽哭丧着脸问:“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我没好气说:“肯定是去把这事情说清楚,难不成在这里等死吗?”
换了套衣服,拿了把紫香便让张美丽开车过去。
虽说这事情是事主的不对,可眼下去了别人的地盘上,如果动起手来,我和张美丽明显占不到上风。
让张美丽不要意气用事,一切看我脸色行事。
事主叫赵良财,约莫三十来岁,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庄稼汉。当我们敲门院门的时候,赵良财却翻脸不认人,说根本就没见过张美丽,更没有让他迁过什么祖坟。
一听这话,张美丽暴脾气瞬间上来,动手就准备把赵良财从家里面揪出来。
将张美丽拦住,见赵良财果真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也没客气,告诉他害人就是害己,这事情既然他不想解决,那家里面要是发生什么人命就只能怪自己了。
这话并不是我吓唬他,走了五年的阴阳,虽然对面相不是很精通,但多少还是会一些。
赵良财虽然很黑,可印堂却透着黑光,这段时间家里面肯定会有血光之灾。
从赵良财家里离开,张美丽骂骂咧咧,使劲儿搓了把脸,这才冲我问道:“修然,这家伙耍起无赖来了,你说这事情可该咋整?”
我慵懒的抽着香烟说:“这事情本来可以心平气和的解决,可他却非要走极端,那也没办法,现在去迁好的坟头,明天他肯定会哭着找我们。”
张美丽打了个颤问:“去坟头干啥?”
我瞥了眼装着衣服的红色塑料袋,说:“肯定是把这衣服还回去了,不过你要是想留着穿我也没意见。”
到了这节骨眼上,张美丽也不敢墨迹,一脚油就朝坟头那边开去。
眼下这事情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便让张美丽在坟堆上面刨了一个坑,将那死人穿的衣服埋进去,这才递给他三根紫香。
点燃紫香,示意他跪在地上,等了约莫有一个钟头,当三根紫香燃烧完之后,我压低声音,让他不要回头,上车之后尽快离开这里。
驱车离开这座村子,张美丽停车后急忙将衣服撩了起来,背过身子问:“修然,这次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原本乌黑的手印虽然已经淡化,但依旧还清晰可见。
“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呢。”
我摇头,如果是普通的霉运,这种办法完全可以解决。但张美丽的霉运已经侵入血肉,这也只能缓解,不能彻底根治。
在县城吃了点东西之后,便让张美丽快点去医院把后背的伤口处理一下,不然感染就来不及了。
回到店里已经下午一点多钟,重新睡了个回笼觉,等醒过来已经第二天九点多钟。
店门打开,可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张美丽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上还拎着早饭。
看到我出来,他急忙起身,嬉皮笑脸的将早饭放在桌子上。
张美丽今天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我也没客气,坐下来问:“美丽,没事儿了吧?”
“没什么事儿了。”张美丽摇头说完,又接着问道:“修然,你说那事主到底会不会过来?”
我笑着说肯定会来,正准备开吃的时候,余光之下,一个男人慌忙的朝我这边赶了过来。
我根本就没拿正眼看对方,倒是张美丽好像猫见了老鼠一样,挽起袖子就准备冲过去。
干咳了一声,示意张美丽安静下来,扭头朝外面看去,见赵良财一脸着急的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赵良财就殷勤说:“先生,您这地方可真够难找的,我找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找到了。”
我也没有对他装傻充愣,倒是板着脸说:“别套近乎了,昨天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这件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
一听我这话,赵良财一个趔趄跪在了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先生,我错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求您快点帮帮我,不然我一家老小都要没命了。”
张美丽冷笑说:“没命了倒好了,也省的祸害别人,当初让我背黑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呢?”
赵良财哭丧着脸说:“小哥,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行了,你们也别吵吵了。”我摆手,这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不然张美丽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赵良财,我吁了口气说这件事情处理起来非常危险,解决也不是不可以,但酬劳不能太低,最少得五万。
起初赵良财还有点犹豫,但五万块钱换来一家平安,也非常划算。
我这不是狮子大张口,更不是趁火打劫。赵良财害人之心已经有了,如果不让他长点记性,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缺德事情。
等他将五万块钱放在眼前之后,我这才一瞬不瞬问:“说吧,老坟究竟怎么回事儿。”
赵良财突然结巴了起来,紧张说:“先生,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老坟是怎么回事儿,甚至连里面埋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