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是个太医,但也该是避嫌的,毕竟只是梦靥,又不是什么关乎生死存亡的大病,还不至于到不管不顾的地步。
顷刻间,月舜脑海中便闪过了千万种想法,不管如何,这一趟绝非看病那么简单,至于究竟有什么等着他,他还不得而知。
脑中的思绪在不停地转,而月舜面上却是在看见的瞬间便极其规矩的垂下了眸子,虽然此景对一个气血旺盛的男人来说很是养眼,但却并不能拿命来看。
“小的月舜,叩见燕妃娘娘。”
低眉的朝前走了几步,月舜背着『药』箱规规矩矩地跪在了地上给北堂燕行了一个大礼。
引路的小太监已经离去,此刻屋内就剩下榻上半趴着的北堂燕以及站在一侧的苏莹莹。
“娘娘被吓得厉害,你别行这些虚礼了,先给娘娘看看……”
苏莹莹到底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坏北堂燕的事,毕竟她还是很需要仰仗她的,因此在月舜行礼的瞬间,连忙扮演起了对自家主子担心至极的大宫女模样。
苏莹莹话落之后,月舜并没有立刻就动,而是带着明显的犹疑跪在那。
他不确定这一动会给他带来什么,但不动也不是办法。
月舜在快速的思绪,苏莹莹却是不给他思绪的时间,见他没有动,直接几步上去一把拉住了月舜的臂膀将人拉着朝北堂燕的床榻边而去。
月舜就那么一个踉跄从离床榻三米的位置跪到了床榻边,手更是被拉着搭上了北堂燕半『露』在锦被外面的玉腕上。
照理说就凭苏莹莹那点力气是无论如何都拉不动月舜的,而此刻的拉动只能说明月舜在瞬间做出了选择。
此情此景对月舜来说可谓是进退都不得,如此还不如进一步看看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
他还不至于觉得一个宫妃闲得来算计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太医,特别是还是一个身份如此特别的宫妃。
在手被拉着搭上那节光滑如剥了壳的鸡蛋的玉腕之时,月舜立刻低眉顺眼的在榻边跪好,并专心诊脉。
那认真的模样似是在告诉屋内其他两人,不该看的他一眼都不会看,他就是个来看病的小太医。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极其静默,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染上了一抹窒息。
苏莹莹的任务就是将人拖到榻边,或者再具体一点就是让月舜和北堂燕有接触,至于剩下的就不关她的事了。
所以在月舜给北堂燕诊脉的时候她直接退至一边低眉顺眼的站着。
而北堂燕则是在月舜给他诊脉的时候,睁着双眼透过那凌『乱』的发丝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她这人做事向来怎么简单怎么来,一个小太医想控制简直太简单了,不过她也不能太不挑,要不然她宁愿换一个方法控制。
一番默默扫视下来,北堂燕还算满意,人不算太寒碜,勉强符合她胃口。
想着,北堂燕娇弱的开了口,“太医,本妃如何了,早时被吓着了,现在难受的厉害,只觉得整个人软的慌,太医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