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只怕是有战事,要不是的话,别的事,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了。
皇上都说了是私事,那就是宫里头女眷们之间的事了。
他也不好继续问了。
虽说皇上是没有私事的,可这也就是一说罢了。拿不住臣子的皇帝们,才会临幸后宫都被管着。
大多数皇帝,是不会喜欢什么都被人问的。
既然皇上要早点回京,他就去吩咐,加速些。哪怕早半天呢。
京城里,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宫里头,皇后,禧贵嫔,裕贵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畅春园里,虽然太后杖毙了几个奴才,可是还是传开了。只是不敢明着说罢了。
到底太后不是皇上,震慑的手段再是厉害,也还是没压住。
成太妃,和太妃都装死,根本不参与,和太妃更是说这几天风寒了,直接闭门不出了。
大公主心里忐忑,也不知太后能不能压得住,只怕是皇阿玛回来还得追究。
而玉太贵妃已经被关起来了,对外只说是病重了。
圆明园里,倒是一派悠闲。
跟畅春园里的诡异气氛一比,这边简直是桃源。
宸妃娘娘带头,园子里女眷们赏花看景,一天换一个地方坐着,悠闲的很。
偶尔听听说书,唱戏,说不出的有意思。
皇子们这头,藻园起居,明心殿,倒是也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二阿哥弘昐和三阿哥弘昀最近不大好。
一个是阴阳怪气,一个是脸色暗沉。
弘昐只是怕弘昀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而弘昀已经打定了心思,要告状的。
下头,四阿哥弘时和五阿哥弘昕都看出了两个哥哥不对劲。
可是聪明的谁也不问,只当做看不见。
甚至,之前隔日就要去看太后,乍然间不去了,弘时都没问一句。
其余的皇侄也一样,看出来的装作不知道,也有心大的没看出来的。
藻园里,有一个人是真的很着急。
那就是先帝爷的二十阿哥。
被封了贝勒的二十贝勒,他听闻额娘病倒了,就心急如焚。
可想去看看,也不能直接出去。
想求求宸妃娘娘,却也没有见着人。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却不知该和谁说。
究竟是担心自己的亲额娘的心思占了上风,只好来求见弘昕了。
这一天傍晚,二十贝勒就提着点心来找弘昕了。
藻园里,这几个小皇叔和皇子们住的地方还是远了一点的。
弘昕见着他,客客气气行礼:“二十叔。”
二十阿哥忙摆手,都不敢受。
且不说如今看着情形不大好,就是以前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的性子既不想是先帝,又不随他额娘,竟是个很平和的孩子。
只是玉太贵妃不懂事,做事的时候,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儿子罢了。
弘昕招呼二十贝勒坐下,叫人上茶:“二十叔喝茶吧,我也不知你爱喝什么,这是今年的明前龙井。我不大喝。”
这茶叶,是额娘叫人拿来的,说叫他待客。自己却不要多喝。
额娘说,他还如今不宜多喝茶。
“是吗那可是好东西呢。”二十阿哥也没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他独自出来住的时候,额娘已经成了太贵妃。
额娘那也许也有吧,可没有给过他
不想想这些丧气的,也没心思品茶,只是笑着道:“今儿来找你,是有点事麻烦你。”
他想着,人家是明前龙井。他那点心都不好意思说了。
“二十叔说吧。”弘昕好奇的看着这个比他大一岁,和四哥一般大小的叔叔,每次都特别的微妙。
“畅春园里,我额娘病的厉害,我这里也不好出去还请你替我与宸妃娘娘说一声,我想过去看看。”二十阿哥心里着急,嘴上不敢催:“也是担心我额娘。”
弘昕点头,表示理解。
额娘要是病了,他见不着,那他就剁了那些个不许他见的人!
他也清楚,二十叔不比他,究竟是先帝的皇子了,差一截。
“正好明儿中午我过去用膳的,就说了。”弘昕想了想道:“不过,我额娘虽然住在园子里,却也不管这些事。二十叔的事,该是皇祖母管着呢。”
就是说,你说服了我额娘叫你出去,那边畅春园里,你进得去么?
二十阿哥虽然心里觉得不妙,可到底想不到能发生什么事。
就算是额娘得罪了皇额娘,也不至于不叫他们母子见面吧?
所以只说不怕。
送走了二十阿哥,弘昕就问:“最近出了什么事么?”
他也还很多事,是想不到那么全面的。
他就想不到,二哥三哥和那边园子里有一定的关系。
主要是,玉太贵妃是皇祖父的妃子,他怎么可能想到呢?
福来知道的也不多,阿圆倒是都知道。可主子也没有说能不能与五阿哥说啊。
可又一想,她如今是伺候五阿哥的,就不能只听主子的话。
可弘昕却没有问她。福来说不出之后,他就摆手了:“罢了,摆膳吧,明儿问问额娘就好了。”
阿圆松口气,忙吩咐摆膳去了。
事实上,没等弘昕问叶枣,四爷就已经回京了。
次日一早,辰时一刻,皇上进了园子。
皇子们和皇侄们忙去接驾。
九州清晏外头,皇子们候着。不多时,就见一队人马过来了。
明黄的衣裳,打头就是皇上。
众人忙跪下,四爷走近些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平身呢,就见三阿哥弘昀膝行着过来就哭:“皇阿玛,给儿子做主啊!”
弘昐心里一个咯噔,一颗心就揪住了。
弘昀想的很清楚,他就是要一见了皇阿玛就说,一点都不耽误!
万一耽误了,就也许说不出来了。
此时此刻,四爷身后跟着接驾回来的三爷,五爷,七爷,九爷,还有荣亲王,格图肯,隆科多等几个重臣。
弘昀几乎是连给四爷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就竹筒倒豆子:“皇阿玛,儿子撞破了二哥和玉太贵妃的奸情,皇祖母不仅要维护,还威胁儿子,要是敢说,就赐死许庶妃!儿子冤枉啊!求皇阿玛为儿子做主啊!”
什么叫蠢?这就是蠢。一时间,四爷对弘昀的怒意,甚至超过了弘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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