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红梅呢?”夏石向龙旭尧冷冷地问道,“为什么要杀死她呀?”
龙旭尧叹了口气:“唉,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昨晚上,龙晓旭躺在床上,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易菁菁,辗转难眠。
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从床上走了下来,独自一人来到了楼梯底,走进了地下室里的密室,想要去跟潘荣聊聊。
结果,她却发现余红梅在酒窖里。
她还发现了潘荣!
龙旭尧怎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于是他举起他的龙头拐杖,朝余红梅的头部狠狠地打下去。
“砰”的一声,余红梅应声而倒。
龙旭尧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头部受创而昏迷,还是已经被自己杀死了。
他一时没有主意,只好先用一副手铐把余红梅铐在酒架上,然后便离开了地下室,回到自己的卧房,苦苦思索假设余红梅真的死了,要怎样处理余红梅的尸体。
是的,哪怕余红梅还没死,但龙旭尧也不会让她活着离开地下室的,因为,她发现了潘荣的存在。
要让她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只有一个方法——让她成为死人。
今上午,夏石和骆井两次来到龙家,第二次还带来了左阳的头颅。
龙旭尧觉得这两个人实在不简单,怕他们再次去而复返,怕他们要求查看地下室,如此一来,便会发现余红梅。
一切刻不容缓了!
于是,在夏石和骆井离开后,龙旭尧马上回到屋里,把龙思晴叫来,把当年易菁菁因为被冤枉而自杀,自己为了惩罚潘荣而伪造自杀现场,后来自己又抓住了潘荣并且把他囚禁在酒窖内的密室中,以及今凌晨袭击发现了潘荣的余红梅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龙思晴。
龙思晴虽然被龙旭尧的这些疯狂的行为吓倒了,但她经过深思熟虑,最终还是决定帮助龙旭尧善后。
毕竟,那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养父;毕竟,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在亲情面前,没有对错。
于是两人来到酒窖。龙思晴细细查看,发现余红梅确实已经死了。
现在,她要帮助养父处理余红梅的尸体。
龙旭尧,稍后夏石和骆井有可能再次重返龙家,并且要求查看地下室,所以必须尽快把余红梅的尸体运出去。
可是,杀死余红梅的凶器是龙旭尧的龙头拐杖。一旦尸体被发现,警方只要看到余红梅头部的伤口的形状,马上就会猜到凶手是龙旭尧了。
于是,龙思晴故技重施,就像切掉左阳的头颅那样,再次模仿童谣,切掉了余红梅的头部,以掩饰余红梅头上的那个由龙头拐杖造成的伤口。
接下来,龙思晴通过密道,把余红梅的尸身拖到易菁菁的卧房,然后又把尸身拖出卧房,拖到屋外。
易菁菁卧房地板上的那道拖动重物的痕迹,就是当时留下的。
易菁菁卧房的房门,也是当时被打开的。后来龙思晴虽然还是通过密道回到龙家,却忘了关上易菁菁卧房的房门,因此被骆井发现了破绽。
再当时,龙思晴拖着余红梅的尸身走出潘家大宅后,根据龙旭尧此前的指示,迅速把尸身拖到潘家大宅旁边的那片甘蔗地。
为什么要把尸身放置在这里呢?
龙旭尧当时是这样解释的:“思晴,昨晚你不是把那个被毒死了的男子的头颅埋在甘蔗地里吗?那个警察后来也在甘蔗地里找到了头颅。心理上来,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埋尸后,自然就不会再到那个地方第二次弃尸了。那个警察也会这样想,所以一看到余红梅的尸身被放置在那片甘蔗地前,首先就会排除了你的嫌疑。他怎么会想到我们运用了反心理战术,故意把余红梅的尸身放在那里呢?”
当然,为了不在甘蔗地里的那些松软的红土上再次留下脚印,龙思晴只是把余红梅的尸身放置在甘蔗地外。否则像之前那样,脚印被夏石发现,那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在龙旭尧讲述自己和龙思晴如何作案的过程中,龙思晴一直低头不语。此时龙旭尧讲述完毕,叹了一口长气,对龙思晴:“思晴,拿出来。”
龙思晴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走到酒窖内的一个木箱前,打开了那个木箱的盖子。
众人走过来一看,由不得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余红梅的头颅就在木箱里。
“反正就是这样了,”龙旭尧最后淡淡地,“人是我杀的,把尸体拖到甘蔗地,也是我指使思晴干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
虽然龙旭尧承认自己杀死了余红梅,然而,夏石心里却清楚地知道,余红梅并不是被龙旭尧杀死的!
“根据骆井的‘读尸’结果,余红梅是被捂住嘴鼻而窒息死亡的,而且死亡时间是今上午。也就是,龙旭尧昨晚用龙头拐杖袭击余红梅的时候,余红梅尚未死亡,只是因为头部被重击而昏迷了过去。今上午,有人在龙旭尧和龙思晴进入酒窖前,潜入酒窖杀死了余红梅!”
这个人是谁呢?夏石想到这里,不禁把目光移向龙思晴。
龙家只有两个人,既然凶手不是龙旭尧,那嫌疑最大的人自然就是龙思晴了。
那一刻,骆井也想到了同样的事,当她看到夏石望向龙思晴的时候,轻轻地摇了摇头,淡淡地:“不是她。”
“什么?”夏石怔了一下。
“我,凶手不是她。”骆井重复道。
“你们在啥呀?”肖灵不解地问,“什么凶手呀?”
夏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皱了皱眉,又向骆井提出了另外几个问题:“余红梅为什么会在龙家的酒窖里出现呢?她是怎么进来的?是通过易菁菁卧房的那条密道吗?”
骆井没有答话,吸了口气,淡淡地道:“我想问肖炜几个问题。”
夏石点了点头,转头对潘所长道:“潘所长,麻烦你找人把肖炜带过来。唔,我们也出去。”
“叔叔……”潘所长想把密室里的潘荣带走。
“稍后你再派人过来把他带出去。现在你先叫人把肖炜带到龙家,唔,我们出去跟他会合。”夏石知道骆井将要问肖炜的问题,或许就是解开余红梅遇害之谜的关键所在,所以不愿怠慢。
“好……唔,叔叔,你在这儿再呆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潘所长在潘荣耳边道。然而潘荣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接下来,骆井、夏石、潘所长、肖灵、龙旭尧和龙思晴六人走出酒窖,回到地下室,再通过那道向上的楼梯走回别墅里。
龙旭尧和龙思晴铁艺门上的那把铁锁的钥匙不见了,自然是谎言。此时铁锁呈开启状态,挂在其中一扇铁艺门上,钥匙就插在铁锁的钥匙孔中。
潘所长一边走出地下室,一边打电话给正在甘蔗地进行勘查工作的一名下属,吩咐他把肖炜带到龙家来。
不一会儿时,肖炜被一名民警带到了龙家。随后那民警便返回甘蔗地继续勘查。
现在,龙家的大厅有七个人:夏石、骆井、潘所长、肖炜、肖灵、龙旭尧和龙思晴。
骆井以极快的速度向每个人都扫了一眼,接着一步一步地走到肖炜身前,冷冷地问:“你老婆是否习惯每晚都要喝一些东西?譬如红酒之类。”
肖炜想了想,颔首道:“嗯,她习惯了每晚睡前要喝一杯牛奶。”
骆井两眼一亮:“是盒装牛奶吗?”
“是的。”
“大盒装的?就是开盖后可以把盖子重新盖上的那种吗?”骆井追问。
“对呀。”肖炜有些疑惑,“怎么啦?”
骆井一字一顿地:“这样的话,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什么?”夏石剑眉一扬,“你知道凶手是谁啦?”
“你们到底在什么呀?”肖灵不解地问,“什么凶手呀?杀死我嫂子的凶手?不是龙老爷子吗?”
“什么?”肖炜大叫一声,接着转头盯着龙旭尧,铁青着脸问,“是你?是你杀死了我老婆?”
龙旭尧微微地低下了头,颓然道:“对不起。”
“为什么?”肖炜怒目圆睁,扯开嗓门叫道,“为什么要杀死她?你……你这个混蛋!你把红梅还给我!”
“好了!先别吵了!”夏石大声喝道,“先听骆井怎么!”
肖炜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不敢再话。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到骆井身上。
骆井清了清嗓子,展开了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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