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你2
四爷挣扎的往起坐,看襁褓里的孩子。孩子还是孩子并没有跟他见过的婴孩好看到哪里去?甚至可能因为早产的缘故显得有些瘦小皮肤也皱皱的半点不见美人的影子。
说着便宜闺女是小龙女,一点也不好笑。
他又看桐桐想确认她是在开玩笑。但看她也看着这孩子一脸的复杂。然后他的心就往下掉:只怕这真是真的。
夫妻俩看了一会子孩子,然后对视一眼,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四爷抬着头半天撑的胳膊都麻了,这会子撑不出,往下一倒一阵疼痛袭来,伤口又有血渗出来了。
林雨桐就把孩子放下重新给他包扎:“疼吧?”
疼!
四爷闭着眼睛:“知道疼,就还活着。只要活着,就得好好活。”
管它是什么年月,什么世道总得活出个样子来才是吧。如今的处境是一点也不妙啊!金国的逃犯,却也是南宋很多当权者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人。之前那些黑衣人,必然是南宋朝廷某些人派来的。所以这一暴『露』身份就会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如果这要是桐桐说的跟武侠沾边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武功高强的人为朝廷所用。就自家如今这情况一家三口,一个刚生完孩子,一个重伤在身,还有一个早产的婴孩,身边又没有一个护卫和可信之人要想找死真是分分钟的事。这一拨应付过去了,还有数不清的杀手得应付。一天到晚啥也别干,只管逃命就好了。活着都碍着人家的事,你说说这事闹的。
所以,这里距离重阳宫近,反倒是暂时可以安身休养身体的地方。
林雨桐也后悔呢,当时要是不求那个疑似林朝英丫头的,如今是古墓派掌门人的女人就好了,只求郝大通,他们全真教以抗金而在外扬名,至少能给自家一个妥善的安置。可这如今古墓派的掌门就不同了,她是坚决不接手四爷的,所以虽然给了援手,却真就给了一座破草屋。如此一来,全真教倒是不好多管了。之前还想着为什么只派了个童儿过来,现在想想,人家一次『性』给把好几天的吃的都送来了,那就是暂时没打算『插』手的意思,避讳着难缠的古墓派呢。人家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能做到这些也是仁至义尽了。
她现在就祈求着,当时全真派出去找和尚的人,好歹救回了一两个。如果他们能从和尚的嘴里知道四爷现在的身份,说不定这事能主动管上一管。
她这么说,四爷就先不言语了。他现在还没想好,因为对所谓的江湖人,他心里是没谱的。这些人行事往往随心,最好控制,却也最难控制。沉『吟』了半晌他才道:“不管他们,咱们走咱们的路。”
“”好吧!四爷这是不打算管郭靖是不是还在蒙古草原弯弓『射』大雕,也不管杨康是不是依旧在大金国的王府里当着他的小王爷那什么桃花岛,满打满算不也那么几个人吗?丐帮倒是人多,但数得上名字的就那么些,剩下的人不还是在那要饭呢吗?就是把江湖盘点一遍,拢共才有多少叫的上名号的人?况且这些人之间私人恩怨情仇那是纠葛不完,顶多就是打仗的时候来助阵,其他时候人家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去了。在乎他们?历史的车轮不都没因为他们而改变,所以为什么要太在意他们?世界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嘛。
四爷这么说,林雨桐还能说啥呢?
行!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很快,『潮』气就会上来。住在这里,对养伤一点好处都没有。
明儿看来得换个地方才行了。
四爷见林雨桐疲惫,叫她躺下歇会儿,“我睡饱了,你睡吧晚上我看着呢,有事我叫你。”
林雨桐也真熬不住了,见四爷真的无恙,她才安心的睡去。这一睡就安稳的睡到天亮。天亮了孩子饿了要吃的,『尿』了要换『尿』布,不起也不行了。
坐起来才收拾妥当,那疑似孙婆婆的老『妇』就来了,那些锅碗瓢盆粮食,都带来了。又带了一个水囊的羊『奶』。另外还有几包『药』。放下东西,她又慈爱的看躺在四爷臂弯里的孩子:“你们如今多有不便,要不这孩子老身先带去”
带去古墓吗?
虽然草屋『潮』湿,但这太阳出来,两天就干燥了。如今天气慢慢和暖,赶上天气好的时候,还能晒晒太阳。弄到古墓去,叫孩子一天一天的在不见光的地方呆着?我是脑子有『毛』病呢还是怎么的?管她是不是小龙女,反正现在是我闺女。
我闺女我养,谁要都不行。
林雨桐摇头,客气的道:“今儿胸口发胀,想来明儿就有『奶』了,孩子吃母『乳』,容易养活。”话说的客气,但拒绝的也直接。
孙婆婆有一肚子的道理,却也不好勉强,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转身就出去了。林雨桐站在门口看着,见对方也不过是两个起落就隐入林子,不见了踪迹。
暂时看来,不会有人再过来了。
林雨桐给四爷重新处理伤口,该缝合的缝合,该用麻『药』的就用麻『药』,配以针灸和消炎『药』,三天能下地,七天至少也能行动自如。
倒是四爷更担心林雨桐的身体,可别说外国的女人不坐月子也没事,四爷一直坚信坐月子对生完孩子的女人很重要。因此,第三天,刚刚能下地的时候,四爷就起身:“另外找个地方安身,这里不行。”
可去哪里安身呢?
林雨桐还想着不行找个山洞先呆着算了,结果四爷说:“走!去重阳宫。”
走之前,别的东西能不带,也没什么好带的,但该有的准备还得有的。身上哪怕脏,但得打理干净。也找藤蔓来编一个小箩筐,孩子得放在里面背上。然后这才扶着四爷往出走。
满目都是山林,朝哪边是重阳宫?总不能一个山岭一个山岭的翻过去吧。
为了不走冤枉路,只得先往山下走。山上若是有建筑,如今这个位置看不清楚,但站在山下多少是能看见的。
两人搀扶着一路往山下,山林中根本就没有路,到处都是繁盛的树木。林间不时的有野物窜过,林雨桐自己都打死两条蛇,用草绳捆着提溜着呢。两人走走停停,谁知道早上起身,到晌午还在山上。中途也不敢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谁也不能保证暗处有没有人看着。以现在的耳力,林雨桐觉得发现不了人家。饿了怎么办?饿了在溪水边把蛇烤了吃就行了。
不是林雨桐多心,四爷也觉得不能安稳。因为这种老林子,两人一路走来,一个凶兽都没见。不说狼之类的东西了,便是野猪之类的都没有。可溪水边明明有各种动物的脚印。这不是自家的运气好,就是有人在暗处盯着呢。
而运气这种东西,四爷向来不怎么相信。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一路在观察他们。
越是这样,两人越是不能莽撞。
赶在天黑之前,两人到了山下。到了山下,便有了人烟。不远处,炊烟袅袅,茅舍散落其间,倒也安逸祥和。
林雨桐看四爷:“还去重阳宫吗?”
那就很不必了!
既然一路人家都不主动现身,那就不着急去。这里的村落,都是庇护在重阳宫下的。只怕佃户所种的田地,都是重阳宫的地。那么,住在这里应该是暂时无碍的。
越是靠近村子,越觉得有烟火气。如今正是春耕的时候,农人们下地回来,有那三三两两的结伴往村里去的。看见一男一女打山上而来,都不由的朝两人看。
四爷就跟人家搭话,问人家家里可否有空屋子能借住。
两人穿的还算是体面,可这瘦骨嶙峋也不像是能威胁到人的人,就有个四十多岁面相的人,开口就道:“小老儿家里还有屋舍两间,要是不嫌弃,客人跟小老儿来吧。”
四十多岁,便自称为老者。可见其人均寿命长短。
老者一身短葛,裤腿卷着,脚上是草鞋,手里拎着笨重的锄头,在前面带路。老人也打听四爷的来路,四爷只说是教书的先生,兵荒马『乱』了,波及到村子里了。村里人都四散逃了,他一个读书人,侥幸能逃出来,想暂时找个地方安身。
这老儿就叹气,可能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先生便住下就是了。”
村子里家家都是草房,柴门矮墙,站在这家可看到那家。这老儿家不远,就紧挨着山下。到了门口,还没进去,林雨桐便看见两个『妇』人在院子里做活。年长的在给木架子上搭焯过水的野菜,看的出来,他们有晾菜干的习惯。而年轻的『妇』人,挺着大肚子,正把散落在院子里的鸡往鸡笼子里轰。
看见有客人,老『妇』人就热情的招呼,还喊儿媳『妇』:“宰了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
林雨桐『摸』出一个银豆子递过去:“我们只歇一晚,有劳了。”
有了银子,那就不一样了。炕上新铺好的炕,晒洗过后的被褥,就比较舒服了。林雨桐还专门看了一下,床单下是打的很厚很结实的草席子,至于被子,里面填充的不是后世见到的那种棉花,应该是一种草棉,跟南方如今那种只能在热带种植的树棉还不一样。
但比起芦苇柳絮的被子,这种草棉的被子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这家的『妇』人很有眼力见,见有吃『奶』的孩子,母鸡就用红枣炖了,一股脑的端来。又有熬出来的米粥,是怕『奶』水不够吧。
总之,这顿饭吃的就是个热乎劲。
四爷请了那老儿一起吃饭,问村里还有没有闲置的房舍要卖。
这个当然也有,如今这世道哪里没有几间空屋子。只说往东靠着山脚就有几户:“要是想住,收拾了只管住。屋子也都是没主的东西”很是唏嘘的样子。坐着吃饭,这老儿又不免问起四爷以后的打算:“要作何营生?”
四爷就说:“也就是读过几年书,原想着带几个蒙童”
结果那老儿只尴尬的一笑:“如此甚好甚好!”
甚好什么啊?
那表情明明就是不认同嘛。
林雨桐扭脸就笑,等人走了,四爷也笑:“连教书先生也做不成!”
肯定是做不成的!这里是重阳宫的地盘,就跟当年的少室山下一样,孩子跟着和尚习武强身,顺便还能识字,打小就做了少室山的俗家弟子,甚至都是靠着少室山养大的。如今的重阳宫跟那时候的少室山走的路子是一样的,庇护佃户,发展自身的势力。只怕这方圆百里的地方,都是重阳宫的地盘。
暂歇了一晚,打听了清楚了情况。第二天起来,林雨桐又给了一粒金豆子,于是,那边空院子的都被这婆媳俩用吃早饭的时间给收拾好了。
缺的东西,这老儿说带着老婆子去镇上采买。半晌的时候就送来了,铺盖炊具,再就是粮食食盐,别的再没有了。
这也基本能安家了。
可这屋子后面就是山,墙只有那么矮,有个野兽什么的怎么办?孩子还那么小。
于是,四爷给孩子弄个一摇篮,篮子吊在房梁上。至少孩子睡了之后,大人能腾出手干点别的。
四爷受着伤,元气大伤,且得休息。白天强撑着支应一天,晚上就真睡的昏沉了。林雨桐呢,晚上也不大敢睡,那就把武功捡起来吧。
这个身体的资质说实话,可不算好。而且如今生了孩子,且年纪已经十六了。四爷更是已经二十岁整了,他更愁人吧。
看了一眼睡的还怪香的四爷,林雨桐能怎么办呢?
勤学苦练吧!人家郭靖的资质差,人也笨,不也练成了。可见这勤到底是能补拙的。何况自己是熟门熟路啊!不说原本就研究过一辈子,可其他不能练的日子,也尽力的去练了。如今怎么着也该更轻松才是。
至于体质,慢慢改善吧。不行还有丹『药』温补,想来『药』材还是能搜集来的。
盘腿打坐,首选内功当然是小无相功。便是北冥神功,也得在自身有内力的情况下才能练习,越是内力强悍,其吸力越大。便是凌波微步,没有内力强行修习,经脉是会受损的。便是段誉,没有内力修成了凌波微步不假,但有北冥神功同步打底,运转凌波微步,便是同步运转内力,可饶是如此,练功还出了岔子。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如此,如今她再不是当年什么也不懂的莽撞孩子,胡『乱』的练没死那是主角光环罩着呢。后来没内力了,她的手脚比别人利索,那是靠着对易经八卦方位的了解,且只是以速度取胜,跟普通人比起来,那是相当不错。但到了这里,只怕重阳宫的小童儿也打不过。
吐纳一夜就想见效果那是痴人说梦,顶多就是精神饱满一些。可一睁眼,就见四爷一边摇晃着摇篮,一边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看。
林雨桐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醒了?”
四爷就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你确实是瞒着不少啊!”
呵!呵呵!呵呵呵!
林雨桐干笑了几声,她现在要想的是,得教四爷点啥?
他现在这副身体的条件太差了,根子就弱,属于走路都带喘的那种。可要是没点保命的东西,这世道难活啊!
四爷能练什么呢?
她得好好想想。倒是叫她想起一个人来,谁呢?
韦小宝。
韦小宝是没内力的,内力也不是说修习就能修习出来的。可他的神行百变,却能根据步法达到脚底抹油的效果。当然了,要是看碧血剑的,又觉得韦小宝练的那个神行百变和木桑创立的神行百变又不一样。人家创立之初也是内功心法,可等到了韦小宝手里,只怕是改良过的。
没道理人家都能不停的改良,放在自己这里就不行?自己理论知识那也是不服谁的,难道精简不出一套适合四爷练的神行百变来?
应该可以的吧。
说实话,这神行百变可以说是非常高明的轻身之法了,若是再配以四爷的机关暗器之术,足够防身的。
至于内力这事,想要什么心法给你什么心法,你练去吧。练到啥境界算啥境界好了,这个呀不能强求,对吧?
林雨桐就把这个意思委婉的表达给四爷听,然后四爷凉凉的说:“这么说来,得拜师吧?要不然叫你一声姑姑?”
哈!哈哈!哈哈哈!
不好这样说话的嘛!还能不能愉快的说话了!
理解你的羡慕嫉妒恨,但是也要考虑实际问题啊!
“再说了”她一脸为你想的样子,“你真的要跟我浪迹江湖吗?”
所以,应付刺杀就好了,你要江湖名声能怎么的?
四爷也一脸的:呵!呵呵!呵呵呵!
用不上跟不能用差很远的好吗?
酸了两天就不酸了,因为林雨桐真要是想自创这么一门步法,说实话,真不难。
可创出来之后呢?四爷在这里学吗?
不行!如今在重阳宫的眼皮子底下。人啊,不能把底牌都掀给人知道的。要找个安稳的地方呆上一两年是最好的了。
可选在哪里呢?
林雨桐在心里谋划,就跟四爷说:“这要是去缥缈峰灵鹫宫的话得穿过西夏”在天山呢,那里如今属于辽国的地盘。
四爷心里先记了桐桐一笔,哦!原来她对缥缈峰灵鹫宫那是想去就能去的。随后,跳过找后账这种问题,只说当下,重点当然就放在西夏上,如果原主的记忆没错的话,如今该是金兴定四年;南宋嘉定十三,就是公元1220年。如今的西夏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况且,西夏跟金结盟,仰仗金国的地方倒是多些。去了西夏,跟在金国也没两样。而且,大漠蒙古成吉思汗势力早已成了,西夏跟蒙古战『乱』不曾断过。距离西夏灭亡也就七年的时间。这个时候去西夏又不是为了必须的秘籍,桐桐好像都会而自己又练不了,所以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呢?如果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休养身体加练武的话,去那边大可不必。他摇摇头:“如今是西夏光定十年不行,不能去。”
“呃”林雨桐哪里记得住那么多的年号,脑子都是懵的,行吧,他说不行就不行。又闷头想了想,倒是又想到个地方:“去太湖怎么样?”不说燕子坞,便是小镜湖也行啊。“再不行就去大理”
哦!
四爷心里又给记了一笔,然后非常理智的一一驳回:“太湖离临安太近近,南宋朝廷想叫这原身死的人可比金国的人多的多。况且,太湖水盗横行,那里的岛屿也不是无主之物。去了多费手脚不说,一旦走漏了消息,咱们连跑都没地方跑去。至于大理。如今是大理天开十六年,距离大理国覆灭也就三十来年了。短期内安全是安全了,但一则太远,二则远离三国政治中心,去了消息闭塞,浪费好几年时间”
林雨桐能说啥,难道要说去找个像是桃花岛一样的地方,占岛为王?
他连暂时去大理都不愿意,更别说出海了!
“那你说去哪?”她也没脾气了,两人的思维又不在一根线上了。于是只倒了两碗水,给他一碗,自己留了一碗。端起来喝了一一口,就听他非常淡定了给了一个地方:“去梁山吧。”
梁山?
林雨桐噗的一口把水吐出来了,“你说去哪?”
“梁山啊!”四爷端起水来喝他的,语气比刚才还笃定,“就去梁山!”
林雨桐心说,我跟你说『射』雕神雕的剧本,你给我来水浒后传,能不这么玩吗?
但人家四爷有他的道理:“南宋不能去,一旦踏出全真教的地盘朝南走,这就是必死之局。”就是桐桐武功绝顶,但也不能仗着武功什么也不干,只应付这些刺杀吧。这个方向不能走。“但比起南宋,其实在金国相对安全。”在金国的宋朝皇室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杀早杀干净了。这次来追杀原身,只怕要不是南宋某些人跟金国私下有交易,也不会有了两拨人合力绞杀那些护送原身的和尚。所以,这局看似凶险,可要是细想,又未必见得。只要自己不往南,对方就不会管。而金国一天多少事忙不过来,跟南宋,蒙古,跟西夏,包括跟大理,这种复杂的局势下,谁盯着这么一个小人物做什么?“况且,王重阳早年在山传教”
当然得考虑那边的基础,但林雨桐考虑的是,如今的梁山水泊不是当年的梁山水泊,“黄河改道,没有水注入梁山泊”
四爷摇头:“是中间有过一段时间水退还田,中间来来回回几次,黄河水分几支,有记载说是金明昌五年也就是1194年,河决阳武故堤,灌封丘而东,又经梁山泊南北分流但不久北支堵塞的话,不管是不是有堵塞,但流经梁山泊才南北分流的”所以说,此时的水泊应该有水。而又因为黄河改道金人不治理的缘故,沿河官府的管制应该是较为松散的。
但四爷也有顾虑:“暂且去看看,许是跟历史相差大也不一定了。”如今只拿史书去推,好像也不太准确。
如今秦岭淮河以北,属于金国的地盘。当然山是在金国的地盘上。
四爷在桌上用手指蘸水简单的画了地图,“南宋背海立国,海上贸易繁荣。咱们在此处立足”
林雨桐看了看,山本也有出海港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看见四爷用手画了一条线,一直往西而去。就听他解释说:“中间隔着西夏,丝绸之路如今是断绝了。如果走通了这条路,钱财将源源不断的运回来做什么都要钱的”
一手朝东,可通海外。一手朝西,可疏通旧有的西边诸国贸易。
然后呢?
她的脑子一团子『乱』麻,正要问呢,四爷一把抹了,“说这个都太早。还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反正是打定主意要去那边。
行吧!她也看出来了,四爷压根就没搭理什么『射』雕神雕的,到哪他都得是主角呗。管什么世道,他都就按他的路子走。
那就准备准备,收拾妥当了,走就行了。
在这之前,需要一辆马车,毕竟带着孩子呢,不能说骑马说走就走的。再然后好像基本也不需要别的了,走哪置办到哪就是了。
于是,两人在养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出了小院子。打听了镇子的方向,直接就去了。置办需要的东西。
祖安镇比别处瞧着都繁华,各『色』的铺子开着,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每个店家对来往的道人都很敬重,四爷和林雨桐对视一眼,就越发觉得这地方不能呆了。
这里简直处处都是眼睛。
等买了要买的东西回来的时候,却见院子里有人。
一个道士和一个和尚。
两人看着门外,道士一脸的笑意,和尚看到四爷一脸的激动,然后就唱着佛号:“阿弥陀佛,贵人无恙,佛祖保佑。”
“玄心大师。”四爷上前,回了和尚一礼,然后看他身上:“见大师无恙,畇稍感安心。”
却见这玄心苦笑摇头:“是我等太自大,叫贵人跟我等遭遇此等险事。”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四爷就看向那道士:“想来是全真道长,在下有礼了。救命之恩,还不曾登门拜谢,实在是失礼了。”
“不敢不敢!”道士还礼,“客气客气!”然后看向停在外面的马车:“贵人这是要远行?”
“此地终不是久留之地。”四爷说着,就请两人里面坐,“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进去坐下,这道长才说:“只是不知贵人要去哪里?”
四爷没回答,只问道:“还不知道长是哪位?那日救我们夫妻二人的可是广宁子?”
广宁子便是指郝大通。
“正是!”玄心先道:“这是全真掌教马钰马道长”
“原来是丹阳子当面,有礼了。”四爷说着就起身,林雨桐跟着行礼,好歹有救命之恩呢。
马钰忙拦了:“不敢当不敢当。当日我有事不在,这两日也才回来这说话又要出门,只怕这一两年内,也未必就返回,临行前想见见贵人,本想请贵人去重阳宫暂住,却不想”
玄心也说:“贵人身份尊贵,如今能暂时栖身的也唯有全真。全真七子向来以抗金为己任”
林雨桐心里摇头,这个和尚啊,压根是什么也不懂。
四爷也不多解释,只道:“确实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却不足以为外人道也。若是没有高手随行,只我们夫妻,反而是不打眼的。”
玄心还要说话,四爷却说:“大师先回寺里去,封闭山门才好。”如今大金的都城是南京,这个南京不是后来的南京,而是开封。京城的边上,哪里容得下少林寺如此行事,封闭山门,便是避祸。
玄心叹了一声,这才不再说话。
马钰倒是更不好说了,人家不呆在这里,要么就是不信任,要么就是另有依仗。既然是皇族,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留下这一脉,暗处的人肯定也还有。只怕是觉得在全真教的眼皮子底下不好行事,所以才坚持要走的吧。
既然如此,还能说什么呢?
马钰就说:“教内好马还有几匹,一路带着去,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玄心当天就返回了,马珏在赠马之后,又赠纹银千两。把礼仪做的足足的。
人家都践行了,四爷和林雨桐也没多留,第二天天不亮就启程,一路朝东行去。
沿途一路,路过村镇,必是能见到道士的影子,只看穿着打扮,也看的出来,这些还是全真教的人。盯着不盯着的不知道。可这全真教的影响,尤其是在金朝占了汉人的江山之后,全真教在北地汉人中的影响,更大了。
也是!要不是影响巨大,明知道逃犯在全真教的地盘消失了,为何也不见金国朝廷追查。只能说,逃犯是小事,因此小事跟全真教起了冲突而激起民变才是大事。
本来林雨桐还想见识见识这全真教的武功的,结果被四爷的脑回路带的,转脸就忘了。
如今这赶路,这破车,别提了。大人都遭罪,何况是孩子。说起来这孩子算是乖巧的,只要吃饱了甚少哭闹。林雨桐还问四爷:“总得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
四爷怪复杂的,“名字以后再说,小名就叫龙儿吧。”
“”林雨桐看着稍微长肉的包子脸,也想象不出这张脸会变成未来女神的模样。
两人一路上赶路,怕惹麻烦,容貌稍微改变了一点。至少林雨桐把脸抹黑了,点上雀斑,绝对不是叫人看见了就想犯罪的容貌。就连跟着的两匹马,林雨桐也给用了『药』,叫人瞧着病恹恹的,好似活不到明儿的样子,叫人连抢的**都没有。因此一路走来,大半个月了,白天赶路,夜里住店,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事。最多不过是路过城镇的时候收的税高一点,再没其他。
这一日眼看都要进入山境内了,四爷就说歇两天吧。水泊那边什么情况,到这里打听,哪怕是消息不准确,可也差不了多远。要是那边没有水,临时改变行程也还来得及。于是想找个差不多的店打尖。结果还真不巧,据说是有贵人来了,好的客栈都包出去了。只找了个僻静巷子里的店铺,要了一间房。
要了热水,要了饭菜,叫端到房间用。林雨桐刚给孩子喂了『奶』,四爷也洗漱出来了,就听见外面吵嚷了起来,是一个姑娘的声音:“店家,求你宽限两日。我爹病了,欠的钱等我爹好了我一并还你”
那店家一脸的为难:“姑娘,不是我不肯。是如今这生意不好做,我这也要养家糊口呢。”
林雨桐把孩子塞给四爷,开了门出去,却见隔壁的门里走出一头发半白的汉子,一路抚着胸口咳嗽着,手里拄着根铁。他苍白着脸,却一把拉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不要求人,这就走,把钱付了”
钱是用来抓『药』的!
姑娘都急了:“爹!”
林雨桐眼睛一闪,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她『摸』出一个银锭子递过去:“店家,不要为难了。这姑娘一片孝心,端是难得。这银子我替她付了”说着就看疑似杨铁心的人,“是受了内伤了吧,我这里有一道方子,一会子我给写下来,叫这姑娘按方抓『药』,三剂必好无疑。这伤得休养几日,大叔且养着去吧。”
说着,又叫店家拿笔墨纸砚来,才招手叫那姑娘:“你来取方子。”说完,谁也不看,就转身进了房间。
四爷看她,用眼神问:谁啊?
林雨桐用嘴型说:杨铁心父女。
四爷:“”干嘛老提醒我这是如何一个见鬼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