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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不知道什么时候,吉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士郎的身边。紧挨着士郎的另外一边,士郎抬起头来,看到吉尔的到来。

月色下,吉尔金色的发丝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那俊秀的容貌,依稀可以看出成年后的俊美。

吉尔看了看士郎和切嗣,伸手把士郎揽了过来。揽着士郎的吉尔轻轻说道:“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吉尔的手轻轻抚着士郎的背脊,轻声抚慰着他悲伤的心灵。

听到吉尔那轻柔的话语,士郎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滑落下来。不是痛哭失声,而是无声无息的悲泣。

吉尔抚着士郎的后背,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口。士郎的脸埋在他的胸口,低头的时候只能看到士郎的红发。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士郎才呢喃着轻声说道:“吉尔,我就只有你了!”

“是啊,你只有我了!”吉尔呢喃着。

偏头看了一眼切嗣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吉尔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为士郎感到难过。本来切嗣死去,他就可以独占士郎了,可是他也知道,士郎不是物品,他也应该有家人,所以他一直忍受着切嗣的存在。

此时,切嗣真的死去了,他反倒没有多少开心。他的心也随着士郎流露出的悲伤而微微刺痛。这种刺痛仅仅是为了士郎而已,对于切嗣,他只当他作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这一刻,士郎仅剩的亲人唯有自己了,恍惚中,吉尔想起来曾今千里眼所照见的未来一角,卫宫切嗣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后,第五年就死去了,留下少年一人,孤独的活在世界上。

也许,那个景象才应该是少年本来的命运。

因为自己的介入,少年的命运已经微微偏移。

……

士郎跪在切嗣的遗体旁,目送着人们来来往往,微微低垂的脸庞,看不出悲喜神色。藤村大河跪在切嗣的遗体旁,轻声的啜泣着。

来来往往的邻里,对切嗣的遗体行过礼之后,来到士郎和藤村大河的面前,对两人说着:“请节哀!”的话语。

这个家毕竟是失去了大人,两年前,卫宫家的女主人已经逝世。两年后,卫宫家的男主人也随之逝世。在他们看来,卫宫家的男主人一定是因为妻子逝世,心里饱受打击,才会这么年轻就逝去了。

当然,事实如何并不关他们的事。

切嗣能支撑这么久,多亏了吉尔当初赠予的那一瓶药剂。但是仅凭借药剂,是无法祛除深入灵魂的诅咒的。那是此世之恶对他的诅咒,对于切嗣阻断他降生的诅咒。所以,切嗣的死亡是因为已经抑制不住灵魂中的诅咒了,他的逝去是非常突然的。

除了吉尔伽美什,没有人能够预料。连切嗣也是在死前的一段时间,才隐约感觉到了自己的死亡期限。

在死前,他就把身后的事已经安排好了。

作为曾今的魔术师杀手,切嗣接取了不少暗杀魔术师的工作,从魔术协会得到了不菲的酬劳。他的遗产除了一部分在生前用于购买武器之外,其他的钱款都一直保存着。后来成为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女婿,切嗣也从爱因兹贝伦家族得到了一些金钱上的资助。一直没有缺过钱。除了购买这一栋大宅子,切嗣的钱款作为遗产,全部留给了士郎。

当然,因为家里面只有两个小孩子的缘故,切嗣把士郎和吉尔伽美什托付给了藤村大河来照顾。

吉尔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比起无趣的魔术师杀手而言,藤村大河这个人意外的非常有趣。她的性格,意外的和吉尔非常合拍。当然,这是指年幼版本的吉尔,如果是成年暴君版的吉尔伽美什,能否和有名的冬木之虎和平相处就未可而知了。

话扯远了,因为家里只有两个小孩的缘故,切嗣的丧事是由藤村大河一手包办的。吉尔这一次是以‘士郎的朋友’这一身份来陪伴他的,并没有跪在切嗣的遗体旁边。

毕竟他是朋友的话,就是一个外人,除了必要的礼仪之外,其他时间并不需要他来陪伴。

丧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在柳洞寺和尚的诵经超度声中,士郎和藤村大河送切嗣火化后的遗体来到了公墓中葬下。吉尔一直陪着士郎来到公墓里,送切嗣葬下之后,吉尔和士郎还有藤村大河一起回到了卫宫家。

“你们能照顾自己吗?”藤村大河有些不放心,“我还是搬过来吧,这样也好就近照顾你们!”

“不用了,谢谢藤姐的关心,我和吉尔能照顾好自己!”士郎微笑着拒绝了藤姐的好意。

士郎经过综合的考虑,觉得还是不要让藤姐住过来好一些。毕竟家里面有一些不方便的事,比如说魔术方面的事不适合让普通人的藤姐知道。为了藤姐好,也不能让藤姐牵涉到这些事情当中。

藤姐看到士郎这么坚持,也就没有过于强行要求搬过来照顾士郎和吉尔。士郎到底是穗群原的学生,他上学的时候总能照顾到的。不过在晚上的时候,藤村大河都会来到卫宫家,进行名为照顾,实则是蹭饭的行径。

对此,士郎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藤村大河离开之后,吉尔从宝库里面拿出来一个玻璃罐一样的器皿,器皿里面充满了液体。

“吉尔,这是什么?”士郎看到玻璃器皿中的东西,看起来感觉像一团混乱的线条,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是魔术刻印啊!”吉尔晃了晃手手里的器皿,如是说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当然是切嗣身上的啊,虽然据他所说,他身上继承的魔术刻印不到五分之一,却也是非常难得的东西呢!”吉尔想了想之后,说道:“切嗣让我在他死之前,将魔术刻印取了下来,免得就此失传了,如果他的女儿还在的话,这个刻印应该是由那个女孩来继承的。现在只能由你这个养子来继承这个刻印了。”

为了扒拉下来这个魔术刻印,吉尔曾为此苦恼了一段时间。因为魔术刻印这东西,完全就是世纪以后的产物。身为神代魔术师的他,对于如何‘封印保存魔术刻印’的技术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啊。

要不是他的宝库中那包罗万象的宝物,恐怕也要为此而挠头了。将切嗣的魔术刻印取下之后,吉尔就在现在把这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