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有什么办法吗?”我往奶奶身边蹭了蹭,认真地听她讲。
“世间万事有因有果,有动有静,阴阳相合而万物又生。”奶奶一脸淡然,我却在旁边听得一脸茫然。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缺少平衡点,需要找一个相生之人。”
想到了村里时常有大人带着小孩来找奶奶,奶奶会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找到对应的人选作为孩子的干爹。
“是认个干爹啥的吗?”
奶奶没有说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过几日,你就去见他吧,我给你约个地点。”
我点点头答应了。
隔日,来到指定地点,是一条狭窄又阴森的小巷子,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家瑜巷144号。
是一家简约的咖啡馆。
我局促地坐在位置上,毕竟对方还是未曾见过面的人,掏出包里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呼。”深吸一口气,不过只是建立一个关系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
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微微笑了一下,“你好,我叫吴怡。”
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间隙,从镜子里瞥见一双眼带着一抹笑意一直看着我,瞬间觉得尴尬。
收回了镜子,转过头。
诶?人呢?可咖啡馆里只有我一个人呀。
应该只是错觉。
我挑起一小勺奶泡,慢慢地抿了一口,挺顺滑的,口感不错。
又继续搅了起来。
“玛奇朵一口喝会感觉更好。”桌前撒下一片黑影,抬头,对上了一双孤独与深沉交织的眼,皮肤很好,长得也很帅。
就从这年轻的模样来看,应该不是我要等的人。
他是在搭讪吗?我没有说话,埋下头继续搅拌。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我等的人并没有如约而至。
“在等人吗?”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说着便拉过凳子坐了下来。
“嗯……”我心里不禁暗叫,说了在等人,为什么还要坐下来。
“在等谁呀?”我一直埋着头,余光瞥见他白皙的手随意地搭在桌上。
“干爹。”脱口而出,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僵硬了一下。
沉默,安静。以至于勺子碰到陶瓷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的大。
不想理会他复杂的眼神,
“我打个电话。”说罢我便走出店铺。
“你好,我是吴怡,请问你是百里赦吗?”
“嗯。”从来没有通过电话,感觉声音挺低沉的。
“我现在在咖啡厅靠右边的橱窗,请问你……”
“我到咖啡厅了,靠右边的橱窗。”
嗯?
我转过头,看着刚才的小伙子,坐着正在打电话。
我一时无语凝噎,直接僵在了门口。
不该是按照生辰八字来认干爹吗?这……
相生之人……
奶奶这是让我来相亲呀!
他一直拿着电话看着我,我慢慢挪步过去。
“你……如果要找干爹的话,我想我不合适。”男人带着一丝冷意。
这下误会大了……可……虽然帅但也不能对人一脸藐视啊!
我严重地感受到他对我的嫌弃。
我内心不禁涌起愤怒,直视他的双眼:“如果你是来找媳妇的,我也不合适。”
对方两眼复杂,注视着我,我霎时感觉全身阴冷,是由内而外的一阵寒气。
“我可能需要回去喝口热水,再见。”今天的见面十分不愉快,我连来的目的都不确定,真是恼羞成怒啊。
我起身,转过店门口,用余光瞥见男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凳上。
呵,阴冷,古怪。
当我生完闷气之后才发现我忘记带包了,再回头时,只剩下阴冷潮湿的小巷子,哪儿还有刚才的咖啡馆。
刚才的位置只有一面泛旧的老墙,用红漆映着斗大的数字,“144”。
再拨打百里赦的电话,已然成了空号,徒留我一人在这阴冷的巷子打寒战!
夜晚。
夜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撩起了我的窗帘,可我清楚地记得窗户被我关得严严实实的。
我不禁内心阵阵发凉。
忽的自己就这样躺着动弹不得了,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身边的被子被掀起了一角,紧接着我感觉,有人躺到了身边!
一处冰凉碰到了手臂,我小心地眯着眼,模糊间一个男人正侧着身子背着我。
再睁开眼时,百里赦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太多疑惑正想说,百里赦却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霎时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了。
他的脸慢慢凑近,我的心也跟着“砰砰”剧烈跳动了起来。
他轻轻地含着我的耳垂,低声说道,“过几日,我来娶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百里赦的人了。”说完便消失了。
早晨起床,我都分辨不出,昨晚是如梦的真实,还是真实的梦?
可在穿衣服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书桌上昨日忘记的包。
还有在右手虎口处的红色花纹,难道是压出的红印?我用力搓了搓,可花纹不仅没有褪掉,反而更加清晰,我仔细看了看,是一株血红的花,如纹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