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睡十七八个小时,那样状态让她惊恐。
现在能跟小宝聊天两个小时还不是特别累,已经是很难得了。
小宝挣扎着下地,“妈咪,我扶你进去。”
秦以悦眨了眨眼睛,很配合地把手给他,让他扶着。
别墅一如既往地被打理得很整洁、很有家居氛围。
管家和刘婶迎了上来,“少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们的关心。”秦以悦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去准备营养餐,把掉下的肉给少奶奶你补回来。”
“刘婶,我好不容易才瘦了一点,能让我多保持几天吗?”秦以悦哀嚎。
“女孩子家要胖点才好感,以前的状态最好,现在太瘦了。”刘婶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带着管家进厨房了。
秦以悦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和提意见的能力不太强。
于是,灰溜溜地转身小宝,“宝贝,你们学校放寒假了?”
“昨天开始放。”
“最近还要学习吗?”
“还有几节技能课要上,过两天就正式休息了。”
“那之后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老爹已经安排了,我们是瑞士。”
“这个时候的瑞士很冷啊。”
“老爹回国前一直在瑞士,那里可漂亮了。车轮也喜欢瑞士。”
“哇,妈咪都没去过瑞士呢。”
“妈咪你以前去过哪些国家?”
“日本和新加坡。”
“那两个地方也挺好的,不过人太多了,跟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差不多,没有新意。老爹还买了座小岛,季节跟秦城的正好相反。妈咪,你要快点好起来,老爹和我都在挤时间,你要配合一点。”
秦以悦捏了捏他严肃又正经的小肉脸,“好咧。我觉得我就快满血复活了,等着我哈。”
小宝点点头,把脑袋枕在秦以悦的腿上。
秦以悦的手轻轻抚着他毛茸茸的头发,觉得日子简直不能再好了。
遇到事情的时候,有一堆亲友帮她扛着,还有她的小宝贝关心着。
如果她是个真正的傻白甜、小公主,她会安心享受亲友们对她的关心与呵宠,把事情交给他们处理,她继续傻白甜的生活。
但她有这个想法,没那个厚脸皮。
她是个成年人,该她承担的事情她没有推给别人帮她承担的道理。
以往没有感受过失去健康的痛苦,这次住院让她明白了健康的可贵,也明白她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才能做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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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乔宴在下午下班之后回来,秦以悦和小宝正靠在侧厅的罗汉床上流着口水呼呼大睡。
贺乔宴掏出手机,拍了几张他们流口水的照片,然后才一脸严肃地收起手机,拍了拍秦以悦的肩。
秦以悦揉了揉眼睛,见是贺乔宴笑了笑,“土豪,你回来啦。”
“怎么在这儿睡?容易着凉。”
“跟儿子聊天聊得太投入了,不小心就睡着了。”秦以悦放轻了声音,动作轻柔地把小家伙放到床上。
小宝可能太累了,被挪动也没醒。
“土豪,你上楼换衣服吧。我去让刘婶开饭。”
“不忙。你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感觉比之前好多了,是这个香囊的原因吗?”
“嗯。”
“你专程去大悲寺找那位老师父?”
“刚巧他还在。”
秦以悦把香囊放到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感慨道:“境遇这东西真说不准,上次把香囊给姐姐的时候没想这么多,没想到那个无心之举很可能让姐姐避开了一次痛苦。”
“你要不是把香囊给程法医,她可能会像你一样卧床不起半个月。”
秦以悦点点头,“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贺乔宴揉了揉她的头发,上楼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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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吃了一顿近段时间最轻松与其乐融融的饭,小宝的食欲几乎是平常的两倍。
放下碗筷之后,就抱着小肚子枕在秦以悦的腿上消食。
秦以悦跟贺乔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很是平静。
等小家伙消食结束,秦以悦才上楼帮他洗澡。
小家伙也难得的没有拒绝,任秦以悦帮他洗头洗澡。
秦以悦抱着他的小身体帮他吹头发,忍不住亲了他的脸颊好几下,“宝贝,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呢。”
“哪里可爱了?”小宝哼哼道。
他都不明白可爱有什么用。
“哪里都可爱啊。”秦以悦笑道:“今晚要不要跟老爹和妈咪一起睡?”
“不要!”
“你好歹考虑一下啊。”
“不考虑。”
秦以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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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悦回房时,贺乔宴已经洗好澡了,正坐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以悦放轻了脚步。
贺乔宴头也没回地朝她伸了伸手,秦以悦把手放进贺乔宴手里,任他将她拉进怀里。
“你有心事?”秦以悦坐到他的腿上,轻声道。
“嗯。”
“能说给我听听吗?”
贺乔宴的手无意识地拍着她的后背,“这几天跟岳父岳母联系了吗?”
“今天出院后给他们打了个电话。他们的状态有点不太对,我觉得他们应该知道点什么。这段时间我精力不行,没怎么想这些事情。今天精神不错想了一些事,在宁哥带我去晋城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嗯?”
“按照宁哥的描述,当年找上我老爸老妈的人就是他爸了,后来领养手续办理结束后,他家就出事了,孤儿院也被烧了,死了一大批人。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出生造成了这么多人的悲剧。老爸老妈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他们犯法了,我要怎么面对?会不会像姐姐那样公事公办?我没有办法想象老爸老妈那样的人会做犯法的事。”
“我查过了,岳父岳母介入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复杂,别胡思乱想。”
“你刚才是在想姑姑的事?”
“不是。”
“是公司出事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的手笔像一个人的,那个人应该不在世上了才对。”
秦以悦认真地看贺乔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大哥。”
“啊?他……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他不是死了吗?”
“这也是我迟迟不敢下结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