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民间的大夫们都已经到了。”朝堂刚刚陷入沉寂,大殿门口就传来了御林军统领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宋云谦轻声地说道。
十个大夫神色慌张地走进来,只有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大夫神色镇定地走在他们身后。
他们入殿之后,神色慌张地给宋云谦行礼,等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身体颤抖不已。
“皇上,不知道您让人带老夫等过来所为何事,我们并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那个神色镇定的蓝衣老人率先开口,几个大夫纷纷点头。
“朕是想让你们来诊脉的,几位不用担心。”宋云谦这才明白过来,他们是被庆幸抓来的,羽林卫肯定没好好和他们解释,所以他们才全都是战战兢兢的样子。
宋云谦的话音刚落,就有几位大夫眼底不再是惧怕,等他们神色都恢复了平静,不等宋云谦开口,温意就起身,缓缓走到他们身边,轻声说了一句:“来人,搬十二把椅子过来。”
温意的意图,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宋云谦见侍卫还在愣怔,赶紧点头示意,那侍卫领命而去,朝臣们却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对于温意这反常的举动,萧相等人知道她是体量这些大夫们,但是落到别人眼中,确实沽名钓誉,而陈元庆更是毫不避讳地说了一句:“温意门主真是心机深沉,连这样的一点笼络人心的机会都不放过。”
温意瞪了一眼陈元庆,她已经不指望陈元庆嘴里会说出自己希望的话语,但是在朝阳上这样不顾形象地开口说话,这陈元庆的脑子,真的被偏执给占了?
“您是温意?”一个老大夫也听到了陈元庆的话,他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中全是激动。
“久仰大名,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传说中的温意大夫,真是……”不等那老人再开口,另外一个大夫说道。
“您真的是温意大夫,连痘症都能治愈的温意大夫?”
“如果早知道能见到温意大夫,刚才我还害怕什么,我……”
“温意大夫您好,久仰大名,老朽正好有些疑问想向您请教,您……”
“……”
温意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已经声名远播,刚才还战战兢兢的人在知道她就是温意之后,看向自己的眼睛都闪着精光。
开始的时候被他们崇拜的眼光看着,温意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当他们真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温意就笑着和他们解惑,几个人听得专心致志,全然忘了这是刚才还让他们胆颤心惊的朝堂。
只有之前那个神色镇定的大夫看向温意的时候神色变了又变,他忍不住上前听温意专业的讲解,可是看着不远处陈元庆那铁青的脸色,他终究还是犹豫着,躲开了大夫们围成地圈子。
直到十二把椅子被搬了过来,温意才缓过神来,笑着看着围着自己的老大夫们,轻声说道:“有什么问题咱们等会儿再聊,你们先给我诊脉。”
“温意大夫您是说让我们诊脉,这……”听了温意的话,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意自己是最厉害的大夫,而且他们也听说温意大夫和诸葛神医是至交,再说,温意大夫在皇宫之中,还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即使她需要诊脉,也轮不到他们。
“老朽无能,温意大夫的脉相,我……”
“老朽怕也没这个本事给温意大夫诊脉,我……”
“……”
见温意一脸郑重,他们即使不相信也得相信了这个事实,但是他们瞬间就脑补了更多的画面,温意大夫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温意大夫是中了什么难解的毒,温意大夫……
所以,他们怎么敢给温意诊脉……
连温意都解不了的难题,他们怎么可能……
所以在他们兴奋过后的脸上,此刻更多的胆怯,是担忧,他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了。
“我没什么疑难杂症,你们只需要将自己摸到的脉相如实说出来就是。”温意看着他们担心的样子,轻声解释,然后示意他们坐下。
他们都看着温意,不敢做,脸上全是探究。
“朝政的事情你们不懂,你们只需要实话实说,将我的脉相告诉他们就行。”温意说话的时候已经率先坐下了,她现在的身体,站立太长时间,她都有些扛不住。
温意坦诚的笑还是让他们放下了心来,他们还是相信面前这个满脸温柔的女子,他们都乖觉地坐到了椅子上,然后轮流给温意诊脉。
“把你们诊脉的结果写出来。”宋云谦见十一个人都诊完了脉,马上示意侍卫将纸笔奉上,任由他们将诊脉的结果写下来。
只有那个深蓝衣服的老人,在落笔之前看了一眼陈元庆,他是被匆忙召进宫的,并不知道陈元庆的意图,他不知道自己要写出什么样的答案才是可以让陈元庆满意的。
陈元庆心底早就知道,一切已经注定了,凭他一人之力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所以陈元庆对着那个大夫说道:“你看我做什么,让你来就是来诊脉的,温意的脉相是什么,你就写什么。”
陈元庆说完就不再理那大夫,只是心底的不安越来越重,尤其是看着温意淡笑的脸,她虽然画了精致的妆容,但是还是能看得出她的脸色不好,神情也疲惫得厉害。
宋云谦先看了那十一张纸上的字眼,然后示意侍卫们一人拿一个站到大殿的正中。
“各位臣工就好好看看这结果,尤其是你,张先辉,你不是口口声声,温意门主没有中毒吗?”宋云谦说到最后的时候恶狠狠地看了张先辉一眼。
这一眼7;让张先辉心底一阵冰寒,即使不看结果,他也已经清楚,自己已经回天无力了。
“皇上,温意门主精通医术,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脉相上造假?”陈元庆看了结果之后,心底很不服气,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温意一次次的交锋,最后都是自己败了。
“你是陈元庆请来的大夫,你说我怕的脉相有没有造假?”温意听了陈元庆的话,心底不由得庆幸不已,幸亏没有隐瞒孩子的事情,不然脉相真的造了假,那可真的是有理都说不清楚了。
那大夫没有回答温意的话,只是为难地看着陈元庆,显然,陈元庆想要的答案自己给不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想要改变,需要用针刺激手臂上的两个穴位,就是这两个。”温意抬手,宽大的袍袖涌向胳膊肘处,漏出了她洁白无瑕的肌肤,那肌肤吹弹可破,没有任何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