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随着火车“急速”的行驶快速流逝着,乔菲失去了刚上火车的新鲜感,明显感觉到她不舒服,焦虑的眼神疲倦的神色似乎有些体力不支。站了四五个小时,我都觉得有些疲惫,何况是她呢。更可悲的是上火车的时候什么吃的都没买,关键时刻火腿方便面矿泉水的车不过来,实在是人太多了。
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用手指捋了捋她的头发,心疼地道:“累了吧。”
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我不累,你累吗?”
我将其拥入怀中,用下巴顶着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怪我,要不是叫你也不会遭这种罪。”
她善解人意地道:“我觉得挺好的啊,一次非同寻常的旅行,想到能很快见到佳佳姐,一点都不累。”
“你想她吗?”
她流露出复杂的眼神,点点头道:“她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她给予我比母爱更宝贵的东西,而她放弃的付出的比我多多了。”
的确如此,她为了爱情不远万里跑到日本,爱上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似乎又回到人生的起点,可物是人非,一切已经错过了。我笑道:“方姐是我很佩服的女人,她执着的精神换做别的女人都无法达到她的高度。也充分说明了一点,她是爱你父亲的。”
提及父亲,乔菲变得柔弱,靠着我望着窗外风驰电掣的风景许久没说话。而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不远处的余晖铺在绿色的地摊上,贪恋地挽留阳光的温暖。她也一样,还来不及享受父爱却已然凋零。
看到她快坚持不住了,我干脆席地而坐,拍了拍腿道:“坐我身上来。”
乔菲还在犹豫,我伸手拉了下来,她一个趔趄,四目相望,温柔的眼神以及那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勉强一个优雅的笑容,挣扎片刻坐了下来。我从背后拥抱着她,而她靠在我怀中闭上了眼睛,看着她温婉秀美的娇容,轻轻在额头上亲吻了下。尽管条件有些艰苦,但这是我度过最美好的一个生日,而她,是上帝赐给我最温情的礼物。我本能地摸着背包里的钻戒,我要在布达拉宫广场上跪地献给她。
不知不觉中,我也睡着了,睡得特别香。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我和她惊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已完全天黑,火车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应该要到站了。乔菲迷迷糊糊站起来,而我双腿麻木,缓了好大会儿才站了起来。不一会儿,火车抵达安徽的一个小站,慢慢地停了下来。看到车窗外背着大包小包的人群我不由得头皮发麻。
火车停稳后,我拉着乔菲下了车。我在网上查过,这趟车在这个小站要停靠32分钟,而且要从安徽一路北上,经河南陕西再直穿四川,简直是奇葩的路线。想到还要站一天的火车,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倒没什么,关键怕乔菲吃不消。
本以为她会很难受,没想到一下火车变得活泛起来。张开双臂贪婪着呼吸着并不新鲜的空气,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摆,长发随着身体转动甩出漂亮的弧线,那灿烂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表现出另一种复古美。
我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支烟,拉着她的手沿着火车前行。反正没有座,去那节车厢都一样。来到一处小吃摊点上,她回头问道:“你饿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你饿了?”
“嗯。”
“这边的东西不干净,且不好吃,要不我们一会儿去餐车上吃。”
“没事的,我尝一点。”
乔菲要了份麻辣烫和热干面,吃得津津有味。夹了一筷子伸到我嘴边道:“来,张嘴!”
看着我滑稽的模样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这就是你的生日晚餐,有点寒碜,等到了成都为你补上。”
“谢谢,有你在身边我就开心了。”
说着,她将吃得递给我从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我道:“送你的,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什么?”
她故意卖关子道:“你打开就知道了。”
我强忍住好奇心装进包里,幸福地道:“我一会儿再打开。”
吃完东西上了火车,上面的人只增不减,多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多次询问列车员,他说至少要到陕西才有卧铺,也就是明天晚上。我听了想骂娘,可没有丝毫办法。毕竟这次是办大事来了,而不是旅行。
火车再次启动,咣当咣当听着人心烦。这次我和乔菲被挤到洗漱池边,看着周边目光呆滞的人群满是彷徨。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乔菲明显体力不支,难受得脸色煞白,面容憔悴。实在没办法了,我再次找到了列车员,看到乔菲的模样,他发了善心,把我们带到了餐车。
“你们可以暂且在这里过一晚,明天就得离开。要了有了卧铺第一时间通知你。”
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了坐的地方了。空荡荡的餐车角落里坐着一对情侣在甜言蜜语,我扶着乔菲在对角处坐了下来。
“你没事吧?”
乔菲闭着眼睛摇摇头道:“没事,第一次坐这种火车有些适应不了。”
看着她坚强的样子我心里着实不忍心,抚摸着头发宽慰道:“快了,再忍忍就到了。”
她趴在我腿上很快进入了梦乡,睡得那样踏实。也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如此信任,看来,她已经完全接纳了我。
她在熟睡,而我却无心睡眠。从包里取出她刚才给我的盒子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摆放着一对最具日本代表性的晴天娃娃。两个娃娃脸上都挂着迷人的笑容,简单勾勒几笔能让人能够忘记短暂的烦恼。一个娃娃脖子上系着蓝色的围巾,而另一个系着红色的,她这是在寓意我和她的爱情吗?
这种起源于中国祈雨的物体传到日本后赋予了新的生命力,就像微笑天使,阐述着爱情的信物。我把玩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收了起来。礼物不再轻重,关键看是谁送的,至少她还记得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