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戴领着末末,跟着这三人上街阶梯后,上面街道上早就有辆小轿车等候在此。
开了车门,为首的那人请钱戴跟末末上了座后,自己这才钻进后座,在钱戴身边坐下,另外两人上了前座,轿车发动,行驶了没多久,车子带着钱戴与末末,驶进了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大门。
钱戴自从上了车,手就没有松开过,一直拉着身边的末末。
丝毫都未做停留,钱戴跟着那为首的人穿过了院子,走过了长廊,进入了一栋小楼,蹬蹬蹬的被领到了二楼,最后才被带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口。
这人咚咚咚咚的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没等多久,两扇红木大门被拉开,里边走出来了一名穿着墨绿色军装的女人,看样子像是个秘书。
果然的钱戴便听到,那领着钱戴前来的男人开口对那女人道:“庄秘书,戴老板要见的人到了。”
那女秘书的目光,在钱戴与末末两人身上扫了一眼,特别是在看到眼前的男孩,居然跟自家戴老板长的如此相似后,她压下心里的吃惊,忙回应道:“好的,我马上进去通禀。”
接着这女人转身回了办公室内,不一会后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客气的对钱戴道:“二位请随我来。”
领着钱戴两人前来的男子留在了红木门外,而他们两人则跟着这位女秘书进入了屋内,经过了一间办公室,然后被带到了左手边的一扇门前。
女秘书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等里头响起一声请进后,女秘书推开了门,比了个请的姿势,让钱戴两人入内。
钱戴拉着末末进入后,那女秘书又立即把门给带上了。
办公室内装修的比较豪华,正中央是一张超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后头,坐在皮椅正打着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戴力,他的身后是一面青天白日旗,旗下方是一面巨大的肖像,画的是国父大人。
正在接电话的戴力,见到钱戴领着末末进门后,他把话筒挪到左手,抬起右手示意钱戴自己随便坐后,自己又自顾自的讲起电话来。
钱戴也不客气,更不想低这个男人一头,拉着末末,走到位于戴力的正对面的皮质沙发上坐了下来。
坐下来没多久,外头又传来了敲门声,这回戴力没有开口,但是外头的女秘书却自己走了进来。
女秘书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到钱戴与末末跟前,把托盘里的两瓶刚开起荷兰水(碳酸饮料),放在了两人跟前的茶几上,这才倒退了出去,一把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钱戴看着末末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想尝尝这荷兰水,眼下天气正热,这荷兰水上还有水珠,可见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解暑正正好。
想来这个男人哪怕再渣,既然是请了自己来见面,也不至于会下药谋杀自己才是,这一点钱戴毫不怀疑,自然的,他拿起一瓶荷兰水就递给末末,示意她喝个痛快。
末末接过瓶子,美滋滋的喝了两口,鼻子里都是气,但冰冰凉的汽水入喉,感觉爽极了。
吧嗒一声响后,办公桌后头的戴力终于挂上了电话。
看着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照顾他那个所谓师傅的女儿,心里想法一时间冒出来很多,不过他觉得,在意就好,越是在意对自己反而越有利。
是的,是儿子!
不怪戴力这么肯定,之所以从上回见面后,他一直等了这十几天才派人去请他上门来,就是因为这十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具无细靡的,把这个孩子的一切都查了个清楚明白。
华国人的老思想,多子多福,他戴力自然也不例外,家中的妻子只给他生了个儿子,自此以后他便再无孩子,眼下已经确认了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种,哪怕是个私生子,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骨血。
更何况这个小子不错,气度跟能力比家里的那个可强多了,如果认下眼前的这个小子,将来对那孩子也是个助力。
考虑到这些,戴力最终才决定要认回这个儿子,至于他的意见,愿不愿意认自己,愿不愿回戴家,戴力表示那都不重要。
看着专心照顾末末喝汽水,一点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的私生子,戴力心里莫名的有股火气。
咳咳的咳了两声,戴力盯着转头看着自己的钱戴,他缓缓开口,语气却带着强硬,与一股子说不出的施舍道:“我想,我应该是你的父亲。”
钱戴闻言,眼中闪过怒火,随即冷硬的回答:“可我不想成为你的儿子!”
嘶,这小子脾气还挺傲!很好,硬骨头,有志气,像自己的种!他喜欢!戴力心里忍不住的点头。
可你越不愿意承认,他就越是想要认怎么办?活到现在,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戴力想要办却办不到的!
“呵呵,听你的口气,看来你是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喽?是你的母亲跟你说的?”
“别跟我提我母亲,你这样的陈世美根本就不配!”即便那个女人再不好,但是她总比眼前的这个人渣强,最起码她还是冒着屈辱,选择生下了自己。
说到那个女人,钱戴的记忆瞬间就被打开,他幼时的一幕幕,飞一般的在脑海里闪过。
想到那个日日徘徊在学校门口的女人,想到那个哪怕是临时之前,还心心念念惦记着眼前这个陈世美的女人,钱戴眼眶都红了,心里涌上酸涩,为那个女人,更是为了自己。
他想问一问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想问一问那些在自己幼时,就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
可真到了眼下这个时候,钱戴却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又能说明什么,证明什么呢?
也许对于自己的亲骨肉,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有多狠辣,但内心总有一丝丝的温暖,他看着眼前拼命压抑着自己的钱戴,戴力顿了顿,突然叹了口气,对着钱戴缓缓的解释道。
“我离开你母亲的时候,曾经给了她一大笔钱安置,而且,当时我并不知道有你的存在。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