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耳熟,夏诺依稀记得原着时间线里,布洛基对路飞也是这么说的。看来在战斗方面,艾尔巴夫巨人族的偏执的确很难改变,所以当下他只是耸了耸肩膀,没再继续劝说下去。
而从另一方面说来,巨人族的恢复力可是比人类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了,对于人类来说可能需要静养好几个月的伤势,巨人族往往只需要休息个几天就能基本康复,不然的话,这俩货也没法在药品稀缺的情况下,一打就是上百年。
嗯,比起这个,上百年的战斗践踏下来,这座岛居然还能如此山清水秀,也真的是个奇迹啊……
艾薇倒是医者仁心,急匆匆地去取出了绷带和药品,想给两个巨人包扎下,不过在看到比自己整个人还大好几倍的刀痕后,她也只好默默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三个巨人在营地周围再次盘腿坐下,之前的篝火还没熄灭,布洛基和东利这俩货居然又开始就着剩下的热酒,大口大口啃起了烤肉。尤其是布洛基,才咬下一口,就咧嘴露出了满足惬意的笑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一众人类看的一阵无语。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种气氛也感染到了周围所有人,之前岸边炮击的危机已经过去,大家也就放松下来,重新围坐在了篝火边上。
说起来,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因为骨牛与布洛基他们离散百年,难得重逢的缘故,三个大块头一直在彼此感慨怀旧,而夏诺他们就只顾品尝没吃过的恐龙肉去了,这下难得都闲下来,大伙儿倒是与巨人们聊到了一块。
毕竟是传说中的海贼,这两个大家伙当年的事迹,众人还是之前在船上听骨牛提过几句,这下有机会面对面交流,自然起了好奇心,问题是一个接一个的。
而直爽的布洛基他们,大概是上百年来一直缺乏倾听者的缘故,也非常愿意……甚至可以说是很高兴地一一详细回答了下去,还把所剩不多的酒全都拿了出来,款待夏诺他们。
也不知是谁添了把火,篝火旺盛,火苗轻轻跃动,映照着众人的脸庞,而时间,就这样在浓郁的酒香,久远年代的故事,和木炭偶尔传出的噼啪闷响中悄悄流逝。
一晃就是几个小时。
天色渐晚,夕阳残照里,岛上的光线越发昏暗。
大概是酒喝多了,三个巨人已经靠在海王类骨头旁打起了盹,不时传来响亮的呼噜声。而篝火旁边众人的话题,也渐渐从巨兵海贼团辉煌的过去,转移到了夏诺等人现在的处境这边。毕竟,一个残酷的现实正摆在面前,让他们完全无法忽略过去。
“所以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有些心不在焉地晃荡着手里的酒杯,基德抱怨道:“我们明明只是顺路送下骨牛的对吧,喏,现在这家伙是满足愿望了,我们怎么办?连船都没了,还怎么离开这儿?”
“你这就急了?”
旁边的基拉还在小口小口抿着酒,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
“废话。”基德有些烦闷地撇了撇嘴,“怎么,难道你小子愿意留在这里不成?”
故事是好故事,酒也的确是好酒,但这些东西的吸引力也就仅限于此了,对于性子桀骜的基德来说,他刚从南海来到伟大航路不久,就想着好好闯荡一番,恨不得哪里刺激去哪里,要这么一直呆在这座上古荒岛上,简直是跟坐牢一样,不能憋死,但能憋疯。
然而船坏了就是坏了,他之前偷溜出营地,虽然没能抵达岸边,但具体情况,后来他已经从丹尼尔罗斯他们那里打听的差不多了,整艘船至少挨了五六炮,不仅船舱底部多处漏水,连桅杆和帆布都毁了个七七八八,别说开出河岸,就算想修理也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这里,基德心中越发不爽,闷闷地把杯子里所余不多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未必像他这样情绪化,但同样有着类似的担忧。夏诺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皱眉想了想后,招呼了一声旁边的基拉,让他去把不远处坡下的三个海贼猎人叫过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达兹·波尼斯是敌是友,船的确是他们毁掉的,所以有些事儿,必须得先理理清楚。
……………
坡下的草地上,达兹正靠树坐在地上,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悬赏令,目光呆滞,动也不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旁边,两个赏金猎人正满是不安地看着他。话说从看完报纸的那一刻开始,自家老大就一直是这样一副表情,这都几个小时没说话了,不会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吧……
正忧虑地想着,耳边忽而传来一声轻咳,两个海贼猎人顿时吓了一跳,回头往坡上一看,却见基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跟前,微微低头看着他们。
大抵是看不清对方面容的缘故,被这么盯着,两人心里都有些发怵,瘦高个儿菲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摆出了警惕的姿势,神色紧张地道:“你……你要干什么?!”
虽然说对方的首领,似乎是那位让自家老大都崇拜敬仰的海贼猎人,但之前两方可是绝对的敌对关系,眼下这情景,难道是因为自己一行人凑不出来这群海贼要求的三千万贝利,要被就地解决了不成?
“……”
坡上,基拉看着莫名恐慌起来的两人,微微扯了下嘴角,心中有些好笑,不过他面瘫惯了,所以脸上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道:“你们跟我过来一下。”说完就转身向篝火那边去了。
“这……”
两人愣住了,面面厮觑片刻后,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向了达兹。刚才基拉所说的“你们”很明显是包括了他们三个人中每一个的,所以这时候当然还是得问下老大的意见。
此刻的达兹已经抬起了头,显然刚才基拉的话他也听到了,见两个部下犹犹豫豫地看着自己,他目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起身就是向着坡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