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玉一袭丹朱艳红的大袍,披着晨辉的余光缓缓而来,衬得她犹如谪仙,周遭隐隐泛着金色的光晕。她本就是个肤白似雪,唇含朱砂,眉目如画,清雅脱俗的女子,西霖国第一美女的称号,她李潇玉自然是当之无愧。
还在西霖国之时,这民间就有着关于西霖国祭祀巫医族人李潇玉的童谣:皎若明月人如玉,温润莹莹夺人睛,横生貌美容色晔,绣衣褂裳秾纤巧,沐兰泽芳女娇丽,潋滟生波眸甚美,裔裔娜娜衣袂来,姗姗霏霏罗绮香。更有甚者,说她是闻翔鸾之裔裔,听鸣凤之嗈嗈,可谓是美人如玉,见之不忘。
慕云绝从没有认真的看过李潇玉,更没有仔细打量过眼前这个女子,在他眼里,女人没几个是需要上心的,不过是用来掌握世族和生儿育女罢了,可第一次他慕云绝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颇有心计的女子。
“陛下万福。”
女礼万福,她李潇玉凭借着记忆,做的既标准又漂亮,那行云流水的见礼,显示出了自小的教养和贵气,让百官有不得不深思眼前这个女子在东岳国的价值。
她就像是个待价而沽的物品,在举手投足之间,被人评头论足。这是一种行走在危险之中的时刻,如是一个不对,不只是狼祸的罪名加深,更是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是她依旧是一步一生莲,款款而来,翩然而至,没一点恐慌,也没有一点害怕。
“嗯,李潇玉,朕听说你跟阿昭说这皇宫内院有七尺珊瑚?”
慕云绝是好奇的,好奇在于这个李潇玉是什么时候将七尺珊瑚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皇宫里的,当然他更好奇,这个李潇玉拿着珊瑚做文章,又是为了什么。但不管为了什么,只要是打击凌祁天的事情,他都会支持。
“是的,这皇宫内院确实有七尺珊瑚。”
李潇玉那明亮的眸子,潋滟生波光彩熠熠,让慕云绝这种见惯美女的皇者都有些炫目,他移开眼,假装好奇的看向慕云昭,“那你可知道在哪里吗?阿昭?”
慕云昭还没回答,李潇玉却笑了起来,“回禀陛下,齐王并不知道在哪里,只有我知道在哪里。”
“那不知道朕是否今日可以亲眼看到?”
慕云绝其实在揣度,在想李潇玉如果找到珊瑚,那么将会做些什么,将会如何给凌祁天下套。
其实凌祁天也知道李潇玉今日会给自己下套,只是他也很好奇,李潇玉是如何将七尺珊瑚运进皇宫,而没有惊到任何一个人的。莫非这个女子有搬运时空的能力?又莫非这个女子有搬山移石的本事?
“回禀,陛下,自然是可以的。”
李潇玉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容曜端了个盘子过来,盘子里有一个金灿灿的圆盘,而李潇玉则是对着圆盘滴了一滴血,血印在圆盘之上,发出了些许的微光。
其实这圆盘有着聚光的作用,类似放大镜一般,可以聚集阳光于一处,凭借着阳光的热度让其中一处炙热挥发。可是东岳国却不知到这个自然常识,便被李潇玉偷了巧,让大家先入为主的以为她李潇玉有着异能。
“自然之道,化血入骨,龙魂觉醒,龙骨乍现,显形。”
李潇玉才说完,她的这滴血被阳光烤成了一律细细烟雾,飘向了东方,她煞有其事的说道:“陛下,可取东南方位,这自古九州,东南为神州扬州,这东南方位必然有龙,龙骨必然留下。而这七尺珊瑚便是龙骨,是为赤龙。”
这说的煞有其事,她的表情有一半正经,愣是护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只除了她的搭档,慕云昭。
慕云昭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开心的说道:“陛下,有虹光,在那边,在那边。”
众人看过去,果然是彩虹出霁的美,虹光乍现,七彩霞光。而在这虹光之下,更是有着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仿佛是红色的树枝形状。
慕云绝有些激动的说道:“来人,下去打捞上来,给朕瞧瞧。”
大臣们欣喜若狂的跪地朝拜,大呼万岁,而凌祁天也不得不跟着百官朝贺。
而慕云昭则是配合李潇玉在皇宫内院的假山喷池处,指挥着禁军将水底珊瑚打捞出来。没有人看见慕云昭和李潇玉的那会心一瞥,也没人看见他们二人的嘲讽一笑。
只是在东岳国的历史中,留下了这么一笔,这一笔写的确实东岳国的齐王和齐王妃,凭借着祭祀巫医的先天神力,找到了东岳国的龙魂和龙脉,将龙脉请出龙潭,光照天下。而李潇玉也成功的凭借一株珊瑚,从狼祸的罪人成为了举国欢腾的神女,更让齐王迎娶她李潇玉的日子搬上了日程,成为普天同庆。
……
齐王府内,更是将这李潇玉的壮举传的满府尽知,可总有些得了凌雪裳恩惠的老奴,为凌雪裳这个温润和蔼的大小姐鸣不平,暗地里对着李潇玉和夕月做着小动作,说着似是而非却又酸水直冒的话语。
这些看不清时务的旧奴们,有些胆大的,竟然妄想着偷点李潇玉的物品,送给凌雪裳研究。而这些丢失的物品之中,有一个虽然不起眼,却是李潇玉丢不得的,这个物品便是李潇玉母亲留给她的袖玉项圈。
这岫玉项圈的确不值钱,可是它却是李潇玉这个身体的原主最珍贵的东西,她既然重生而来,便是要给原主留一些值得想念的东西,也要为原主争夺回来这个东西。
这一天她是恼怒的,恼怒于这齐王府的奴才们胆大妄为,更恼怒,自己得到了慕云绝的特赦和文武百官的高看,却依旧被齐王府的奴才欺辱。
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当真是极对的,而她必须要给齐王府的奴才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主子的东西拿不得,更要让他们知道,她李潇玉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也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这天底下的事情,她不在意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在意,那便是抽肝吸髓,让对方死的连渣渣也不剩。这齐王府,该是时候,在她出嫁之前立一个规矩了,立一个铁桶一般军律严明的规矩,让奴才们知道什么是可做,什么是不可做,什么人可惹,什么人万万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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