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啊,青春就象小鸟一去不复返。
而男人却是专一的,甭管哪个年纪,喜欢的都是十八岁水灵灵的小姑娘。
气氛稍有些消沉。
十全是只小学究,脑子里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无暇顾及两只大龄女青年的情绪变化。
眉眼不动,淡声问,“娘娘还有甚问题么?”
问题自然有。
沉一记眸,楚思九开始挑疑点,“走水的原因是火烛翻倒,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静嫔是才女,她的卧房里头,有很多的书,她喜欢吟诗作画,奴婢见过一回,水准与她的容貌一般,可以达到A的级别。她芳龄不过十八,学习能力这般强,可见是个极聪明的人。她住的复香轩,窗口下是平软的泥地,久居此地,必然熟悉环境。走水之时,她敢往下跳,结果确也只是摔到拐脚。一来有可能是她聪明;二来有可能她是故意的。”
这丫的太有推理精神了,楚思九精神一振呐。
“若是故意,她想达到什么目的?”
十全的声音依旧很淡,“静嫔来自江南梅家,诗书传家,有一股子憨直的劲头。奴婢判断,若是故意,应该是她不想去慈宁宫侍疾。”
这个楚思九能理解,若是她也不耐烦干这桩事情。
如此来一场,倒是一了百了。
损己利己,这只才女嫔,倒是个有趣的人。
继续下一个问题。
“那妖级美女又是凭得什么去找皇上呢?”
十全微微蹙一记眉,“奴婢昨日跟您讲过,慈宁宫侍疾的轮替表。”
楚思九一个咯嘣都不打,直接回答,“忘了。”
十全大神早以习惯凡人的疏淡记性力,缓声道,“静嫔与华嫔是一组的。”
懂了。
缺一只萝卜,另一只萝卜寻着了借口,仗着自己的貌美,去黄裳那里刷脸。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好讲,万一让她刷成功了呢?
眯起个眼,她若有所思起来。
……
业城郊外,月佛庵。
姬芳华辗转难眠。
这几年,她已经日夜颠倒,带领整个月佛庵进入白日睡眠,夜间清醒的作息时间。
然而,今日她睡不着。
日光太过耀目,灼热着她的神经,心里头有一个大大的O,以及更多的沮丧。
“皇上,您相信臣妾是妖狐吗?”
“画O为相信,画x为不信。”
将近一个月,她终于拿到了回复,是皇宫的信封。
便如她所言,皇上不耐烦写字,信封上光秃秃的。打开来,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工整地画了一个O。
所以,东方昊是不可能睡她了。
也对,有辣么多的女人可以睡,他干嘛冒这个风险。
万一她是吸男人精血的妖狐呢?
可是,他又封她为熹妃。
为甚呢?
每十日过来一回的神经病男人说,只要她肯陪他睡,便告诉她原因。
已经三年,她一直摒着,不肯。
收到这封信的那日晚上,她动摇了。
狠弹了一曲塞外烟云,红尘若梦。
那神经病默默不语地坐在边上听,乐曲停下来后,他走到她的身边,姿式别扭地吻她。
这三年,二人真是积攒了厚厚的情份了。
唇舌交缠的瞬间,天雷惊到了地虎,电流在身上滋滋地冒着热气。
姬芳华有一瞬迷失,之后脑回路便与早年准备的知识点接上了头。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唇与舌纠缠于一起,搅拌吸吮,竭尽全力地从对方的口腔里获取更多。
这样的交流,若她是狐妖,确实有可能从中吸取到精血。
阖着眼,充分地感受着,情绪升腾起来时,她已忘乎所以,那男人却强行忍耐着,忍着不把她吞噬入腹。
韩明轩不容易啊,变态抵抗自己成为变态,是一个多么艰巨的任务啊。
他脑子里头闪过的,都是要将她横着竖着左着右着,咔嚓成各种禁忌系造型的念头。
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不要,不要……
胯下二弟有点不知所措。念头起来时,兴奋地直立硬起,声音起来时,又萎顿地垂下头去。
原始冲动与理智在体内不断地搏斗着。
当肺部气息被抽尽的前一瞬,他哀嚎着奔出去,忽哧哧地喘气,外加剧烈的心痛。
他舍不得……她。
姬芳华茫然,萎顿于地半晌不语。
原来,这个男人也是怕她的。怕她吸了他的精血,所以跑了。
……
接了“带两小只去看外公”的任务。
东方昊的心情便不那么放松了。
某种意义上讲,楚思九与老太爷是仇人。最早是老太爷出手,找人做毒烧饼害她。之后又伙同先帝,差一点杖毙了她。
被楚思九查到真相后,报复回去。
截货,开仓放粮,把老太爷整得精力憔悴,旧病复后,最后不惜自损身体,让东方昊出手挽救慕容家。
重点是,老太爷至今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楚思九干的。
现在,老太爷让舅舅上奏折立大皇子为太子,这个消息拐个弯便会传入楚思九的耳朵。
再去向她借两小只,怕是不肯的吧。
思前想后,东方昊的眉头拧得很紧。
小桂子上来讲,“皇上,方才华嫔娘娘过来了,奴婢打发了她。”
“唔?”
小桂子便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东方昊蹙了蹙眉,冷冷道,“给福海传个话,朕不想见到这些人。”
“是,皇上。”小桂子愣一瞬,立时恭敬地应下来。
消息传得快,福海立时就收到了。
他原计划搞个离间计,让华嫔再去找东方昊,让皇上寄己把这女人给贬了,哪里知道皇上压根就不想见到这些人。
福海眨巴眼。
没有皇帝配合的宫斗,虽然可以斗,涉及的范围却会广,好人坏人都会牵扯进去,弄得不好,便会误伤一大片。
那……既然皇上发话了,受到误伤,也是她们的命了。
直接来狠的。
下午,华嫔就出意外了。
慈宁宫揽月轩的窗台上摆了几盘花,掉下来一盘,砸到了她的脑袋,头破血流,救是救得回来,额角处被盆瓦刮到了,怕是会留疤。
事情太可疑,总管太监福海挂帅,彻查。
宫里头有专司勘察的太监。
业务很精通,查探后,认定这桩事情不是偶尔。
连夜侦察,逮到两个嫌疑人。
一个是燕嫔的宫女小草。
一个是长信宫的太监富宽,他与恭嫔交好,时常帮她找东西吃。
惩戒房的太监加了班,严刑拷打。
都交待了,小草说是燕嫔派她守在窗前,见着华嫔过来,就把花盆推下去。
富宽与她交待的内容是一样的,坏人换成了丽嫔。许是他与恭嫔确实交好,不忍心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