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四妹只觉心跳到了嗓子眼,啪唧又摔倒在地上。网
“你,我…”四妹紧张的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比划起来,“我起夜,对,我起夜。”
接着四妹想到房间里备有方便的工具,忙又改了口,“不,不是起夜,我…”
富难的那只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在微弱的灯光下,四妹在他的眸子里见到了怀疑。
情急之下,四妹撕拉一撕衣角,强装镇定的舔了舔嘴唇,“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我…”
呼~呼~
富难打鼾的声音打断了四妹的真情告白,她起初一愣,接着大胆的靠近富难,在他那只眼前比划一下。
那只眸子眨也不眨,四妹大松一口气,拍着胸脯顺着气儿。
“吓死姑奶奶了”,她小声嘀咕,心说什么人这是,居然还能睁着眼睡觉,要不要喂给他一粒小药丸?
四妹望了望手里的小药丸,最后还是没舍得喂给富难,她准备在井水里投毒,万一药效减弱就不大好了。
“反正到了明天早上你也得死。”四妹狠狠地盯了富难一眼,绕过他小心翼翼的掀开门帘。
“嘿嘿,嘿嘿”,刚要踏出大堂,身后传来猥琐的笑声,吓的四妹差点三魂丢一魂。
四妹以为富难醒了,身子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身子也不敢回,浑身汗毛把衣服都撑离了皮肤。
直到富难再次开口,“我也喜欢吃草,这草太鲜嫩了”,说着,发出磨牙的声音。
“你姥姥”,四妹擦了擦额头,汗水已经快打湿她的衣服了。
强忍住喂富难吃一颗小药丸的冲动,四妹蹑手蹑脚走向井沿,最后站定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发现后把四颗小药丸丢井中。
“哼哼,让你们尝尝我的得意之作含笑半步颠。”四妹拍了拍手得意说。
虽然直接丢井里药效发作慢点,蛋这药只要沾到一点点就必定毙命,毒死目标绰绰有余。
得手后的四妹得意的回到大堂,刚掀开门帘,又被吓一跳,只见富难换了一只眼睁着,方才那只闭上了。
“那个,我…”四妹的心又嘎嘣一下,幸好听见了富难的打呼声,不然非吓个半死。
“你姥姥。”四妹嘀咕一句,举起自己的右手,最后还是被自己的左手按住了,“算了,算了,明天就大仇得报了。”
如此戏精般的安慰着自己,四妹轻手轻脚上楼去了,手还不断抚摸着胸膛,这活儿,心脏不好的人还干不了。
四妹刚离开后院,被汉子蛊惑的公羊老鬼出了柴房,他四周看了看,回头说:“没人。”
汉子推开柴房走出来,大口呼吸一下空气,“这空气与里面果然不一般。”
“有什么不一样?”
“这自由的空气是甜的。”汉子又呼吸了一口,“有种奇异的奢华。”
“你他娘的有病。”公羊老鬼回头鄙夷一句,领着他向后院门口走去,“快走了,待会儿被他们发现就走不了了。”
“你等等。”汉子喊住他。
“你还干什么?”老鬼回头看他,头上的草随风晃动。
“我喝口水。”汉子说,“我一天没怎么用饭了,就算弄不上吃的,喝口水总可以吧?”
这一天尽折腾了,汉子死了两次,胃里空空如也,早已经饥饿难耐。
“行行,你快点吧。”老鬼戒备的望着四周,催促汉子快点儿。
汉子环顾四周,不见有饮水的地方,只能取了水桶从井里打了点儿水,然后抱起桶咕咚咕咚的饮起来。
一口气灌个半饱,汉子放下水桶打个水嗝,“怪了,这水怎么也是香甜的,难道这水里也有自由的芬芳?”
“你他娘的病的不轻。”老鬼骂道,喝口水也喝出自由来了。
汉子不理老鬼,把剩下的半饱喝足以后,拍着肚皮,打着嗝向老鬼走过去,笑道:“你不懂,心若自由,喝什么…”
汉子走出差不多有五步,刚到柴房前面,恢复自由身的笑容挂在脸上,口里正说着,瞳孔忽然一缩,身子一停。
“怎么了?”老鬼不耐烦的说,“快别磨蹭了,再不走…”
汉子这时脸僵硬起来,身子冒出了微弱的红光,整个双眼露出绝望的神情。
“你,你怎么了?”老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儿,急忙向汉子走去。
“这,这自由,有,有毒。”汉子刚说罢,“砰”的一声巨响,整个身子炸裂了,血水伴着火光照亮整个院子。
老鬼离着汉子还有四五步,但还是被袭来的热浪推到墙上,又砸落到地上。
四妹这会儿刚回到房间,正要脱衣服上床,闻听这响动,先是一愣,继而给自己一巴掌,“坏了,药量大了!”
呆在大堂睡懒觉,逃过一劫的富难在受惊后豁然站起,“都不许动,这是我的小兔兔!”
待看清四周的的漆黑和后院火光后,富难才明白方才一切是梦,“他娘的,谁大晚上不睡,打扰爷的好梦?”
富难咒骂着掀开帘子来到后院,然后惊呆了,只见空气中弥漫着肉烧焦的味道,四周散落着将熄灭的火光。
“这,这怎么回事?”富难摸着后脑勺,忽觉着脚下滚过来一个东西。
他低头一看,是一颗人头,头发已经被烧光了,活像一个肉球。
“啊!”富难大叫起来,“掌柜的,大事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着了,快…”
“别乱叫。”余生从后面踢富难屁股一脚,“亏你还是锦衣卫,这点儿响动就吓到你了?”
他把披着的衣服穿好,见到富难脚下的东西后也是一惊,“哎呦,我的娘,这什么东西?”
“是个人头。”富难让头颅朝上,对余生说。
“这,这谁的人头?”余生着急问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客栈居然又出事了,幸好这年代还没有什么点评。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富难说。
“废话,要是你的还好了。”余生蹲下身子与白高兴围着端详那头颅,并让跟下来的叶子高取一个灯笼过来。
奈何这具头颅已经面目全非,别说余生了,估计汉子他娘来了都不一定认得出这头是他儿子。
“掌柜的,什么动静这么大?”周九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见三个人提着灯笼围着一东西蹲着,探头看了看,“嚯,这肉球是什么,那个妖怪下的蛋?”
“什么眼神,这是个人头。”叶子高说。
“人头?”周九凤一个机灵,“身子呢?”
“不知道。”余生站起身子,看着四处散落的灰烬,“可能炸了吧?”
“炸了?”周九凤和庄子生不解,这时,院子角落传来咳嗽的声音,叶子高他们急忙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