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跟乔东临的通话后,我显得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发出了忧虑的叹息声,允丽赶紧继续帮我按摩着头顶,但她哪里知道我现在不舒服的不是脑袋,而是心里的感觉呢?
我身边现在聚集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有着不同的性格,但至少我的眼光还没有怎么错过,裟树和我的相遇有些奇妙,但在连续的几次生死经历后,我对裟树早已经十分信任了!
我把裟树当作一枚利于自己的棋子是真的,但我对裟树的信任也是真的,裟树对于我而言有着巨大的作用,如果她打入稻川家族内部的话,可以为我打开一扇新的门槛,这是以前陆青峰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裟树如果在稻川家掌握了一定权势的话,我就可以帮助她在京都站稳脚跟,陆青峰以前没有外援,只得输送利益给鸿门的青木堂获取支持,而我在没有任何鸿门支持、甚至得罪了鸿门燕喜堂和红叶分舵的情况下,自谋出路才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于是才有了裟树这枚棋子!
但现在江之平直飘忽不定的身份和立场让我有种不确定的感觉,我在裟树身上投放了自己这边最为精锐的一部分力量资源,乔杉、火舞和张安同时间派到了裟树的身边去帮助她,这样的实力团结起来足以摧毁连番损失之下的整个燕喜堂了,应付风雨飘摇中的稻川家族当然也不会很难!
“江之平直啊……”我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
暗杀风舞岚的失败以及老乞丐那边的内部生乱,也使得整个杭城的局势依旧存在着不稳定的因素,老乞丐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始终是个谜团,这么久以来,我只是从陆青峰对老乞丐的恭谨态度隐约猜测出来老乞丐掌握着的黑暗势力的一部分,但却无法想象在老乞丐那边究竟牵涉到了多少势力。
前身为丐帮,现在却搞什么皮包公司,手底下也不知道管理着多少三教九流的家伙,干得事情当中没有一件事正义之财,理论上这样的存在早就该被打击得销声匿迹了,但神奇的是老乞丐却比任何势力都要稳固的存在于这座城市,即便是陆青峰都被赶走了,老乞丐还好好的在杭城!
这些事情都是我所不曾了解的江湖隐秘,我也问过陆青峰,他隐隐约约的似乎不是很想告诉我,乔保龙现在基本上也已经不过问我们的事情了,对于老乞丐的事情说过那么几句,但也没办法让我完全清楚的了解老乞丐涉及的整个利益团体是个怎样的情况?
没有人能够预谋一切,也自然没有人能够掌控全局!
在纷乱的思绪和疲惫感中,还是在允丽那娴熟而温柔的手法下渐渐的靠着浴桶睡过去,不知道多久才忽然间醒过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我问还站在身旁的允丽问道“我睡了多久?”
“十几分钟!”
“我们回来多久了?”
“一天半!”
“那你们的行礼全部带回来了吗?”
“嗯,在莫槿姐姐家里。”
顿时间,我的冷汗淋漓而下,‘哗’的一声,我惊慌的从浴桶里一边跳出来,一边飞快的用浴巾擦干净身体开始穿着衣服,然后拨打着谭寸的电话出去,电话响了几秒后,谭寸疑惑的接了我的电话问道:“有事?”
“小心警戒——”我说完这句,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了?”允丽小心翼翼却又满脸疑惑的盯着我问了一句。
“我出去一趟!”我说完,从房间里找出了武器带在身上,但觉得还不够,于是又给张浩钧打乐电话过去,觉得还是不够,于是顺带着敲开了隔壁的门,喊着一脸淡然的唐静雅一起上了我的车!
这样的举动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就在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我猛然间梦到了恐怖的东西,而这些恐怖的梦境让我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江之平直一直在追寻的肯定是某种东西,这种东西他需要从爷爷身上得到答案,为了这个答案他不惜放过我,引出了爷爷的现身!
而我梦到的是那些白色而恶心的蛞蝓,也就是传说中的白色飞蛇,我不知道江之平直有没有意识到我的烂蛊已经解除了,但是以江之平直的深沉,在爷爷和唐念青同时断了线索之后,他必定会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我身上,还有那几天同时出现在雪山上的人,邱雨晴是安全的,允丽和我在一起也是相对安全的,但莫槿母女只有一个谭寸守着,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是不是安全的,我有些担心……
事实证明我确实多虑了,等我到了那边之后,莫家的别墅灯火通明,连莫云裳都惊动着,穿着绣花的真丝睡衣在开着暖气的客厅里泡着一壶茶,看到我走进来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和莫槿不是晚上才见过吗?这是有事情?”
莫槿也好奇的看着我!
我赶紧问莫槿,那些从雪山上带出来的那些凝固后的白色膏状物在哪里?
莫槿愣了一下,冲上楼去找出了自己的行囊,然后把一大包白色的膏状物体给拿了出来,灯光下我们把这些东西摆在桌上,莫云裳好奇的看着我和莫槿的举动,盯着这些东西奇怪的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也是一脸复杂的用小刀切下了一块,检查过后发现这东西带着一种血腥的气味,但却纯白如雪,而且散发出丝丝缕缕如同白色的雾气般,看起来跟某种冰冻的果冻似得!
“我现在不确定这个是什么,但我觉得这种东西肯定有某种作用,江之平直一定在寻找一些东西,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我叹了口气,想起那天晚上莫槿给我从身上擦拭后,这些东西是属于那些白色蛞蝓分泌出的液体最终凝固后的产物!
莫云裳若有所思的叹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出去一趟也能惹来这么多的麻烦,真的是要让我们这些大人担心死啊?这东西既然这么危险,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它?放到哪里又安全呢?要不然上交?”
我摇了摇头:“上交给谁?万一这个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上交到了不值得信任的人手里,最终又会落在别人的手里,而如果这最后验证证明是一堆废物,上交不成了笑话吗?”
“那你说能怎么办?”
“让南宫分解一下吧,送一些样品过去,其余的东西得想办法封存在安全的地方!”
“但哪里安全呢?这大半夜的你都觉得这里不安全了!”莫云裳显得有些无奈的白了我一眼。
我皱着眉想来想去,竟然真的想不到哪里是绝对安全的,我的医馆原本是安全的,但那里也被稻川工井藤那个疯子炸过一次,现在暗中有一个江之平直压根就无迹可寻,这让我感觉哪里都是不安全的,而这种不安全的感觉来自于火舞她们失联后对我造成的巨大压力!
按道理说,以火舞、乔杉和张安再加上那么多人联合起来,只要裟树不反水,没有产生巨大变故的话,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她们失联呢?更让我显得有些无奈的是,我和火舞之间是有‘两心知蛊’的牵连的,如果她有危险我会有察觉,但是奇怪的是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产生!
瀛洲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边一点都不清楚!
莫云裳是个很有气度的女人,她看我们都显得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摇头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打个电话问问,这东西能不能存到中行的保险库里面去,总没有比银行的保险库还更安全的地方了吧?”
我愣了一下,不由得呆呆的看着这个女人,心想这得是多大的能量啊,随口一句就要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存到中行的保险库里去,而且这大半夜的,莫云裳这个女人是要逆天啊?
莫云裳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嗔道:“你别这样看我,我正好有个同学是杭城总行的行长,我这是打算求人开个后门呢,你们等等啊……”
但就在这时,屋内的灯光闪了一下,忽然间熄灭了,黑暗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