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裟树没有再理我,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也没有偷偷的蜷缩过来在我怀里睡觉,我看着她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睡觉的侧影,反而觉得她有点可怜了,毕竟她对我还算不错……
第二天清晨四点多,裟树悄悄的爬起来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出门了,我一宿没睡,在她出门之后紧随着跟了上去,裟树一路上没有开车也没有拦车,而是在出了渔村之后开始疾速的奔跑起来,这让我想起了她所教我的忍者锻炼体能极限的方式,那就是不断的压榨自己的身体机能,试探自己的极限承受能力!
于是我跟着跑了起来,但裟树的身材娇小,行动如风,我跟着她竟然十分吃力,而且还得防备着她发现我,在极限的奔跑了一个小时后,我还是跟丢了她,而且身处在了一片到处都是樱树的地方,在转了几圈后,我忽然意识到这片樱树林有些古怪!
在树上做了一个记号,重新转了一圈竟然回到了原点,我诧异的同时,仿佛是下意识的知道了自己可能无意间闯入到了一片有着奇门遁甲的地方,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静心下来后,随着自己的本心走来走去,最终走出了樱树林,不知不觉的进了一所围院。
院子里有个大大的水池,水池的周围依旧是栽种着几棵樱树,静悄悄的院子里仿佛没有人居住似得,但就在我靠近其中一间门的时候,却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一些声音,隐约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询问着些什么,而裟树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顿时好奇的转到了屋子的后面,有个布帘遮挡着的后门,我悄悄的进去后,躲在一扇屏风后,裟树此时正一丝不着的坐在一个白发老头的面前,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裟树那发育得较为青涩的身体,但奇怪的是在她的胸脯前却扎着许多银针,像是一座小山上面长满了稀寥的小树!
那个老头看样子是个医生,我这么想着,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刻竟然看懂了那老头用的是针灸术!
裟树在屋内闭着眼睛静坐着,老头在扎完针后继续拿着一个药罐捣着药,连捣药的声音都让我有种奇妙的熟悉感,屋内飘散出的阵阵药味让我觉得亲近,屏风的后面是一排的书架,上面似乎全是医书,我拿下一本随便看了几眼,但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不认识!
没多久,老头过去取下了银针,给裟树开了一些药,又跟裟树聊了一会儿,裟树这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后离开了这里,我悄悄的放下手里的医书,蹑手蹑脚的转身正准备也跟着离开,但刚转身却直接吓了一跳,老头那张皱巴巴的脸突兀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盯着我冷冷问道:“你是谁?”
这句我听懂了,不由得皱眉说道:“我是跟裟树一起来的!”
“我知道裟树进来后不久你就来了,可你究竟是谁?你似乎不是忍武小组的人,你是怎么从樱树的迷阵里走出来的?”
这一句太长,我没有完全听懂,只是茫然的盯着老头比划着说我跟着裟树来的,现在得走了,但老头却忽然间出手,直接一根银针扎在了我的身上,紧接着他扣住了我的脉门,将我直接按在了地上,我顿时大惊失色!
但就在这时,老头却发现惊疑声,手指奇怪的搭在了我的脉搏上,然后脸色变得极为惊悚而激动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把我扶起来放到了椅子里坐下,然后开始解开我的衣服……
“喂喂喂……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我脸色大变,惊恐的看着这个老头一脸激动的样子喊道:“快给我住手,你要干什么?”
老头解开我的衣服后,看着我身上的伤疤,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抬起我的手腕和脚看了一会儿,又捏着我的下巴看了看我的额头,然后才恍然大悟似得嘀咕道:“原来种了傀儡之虫,难怪我觉得你的脉象奇怪!”
这句话我只听懂了一半,唯独傀儡虫几个字没有听懂,但却意识到我的身体可能有什么问题,于是皱着眉朝这个怪老头继续问道:“你要干什么?”
老头低着脑袋,转身去拿出一些银针往我的身上扎下来,我顿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十分奇怪,似乎瞬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连说话都办不到,这种感觉让我惊悚的同时,却仿佛有着一种奇妙的熟悉感。
下一刻,老头拿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将我的四肢的皮肉切开,又在我的额头上切开了头皮,紧接着是胸口的一刀,鲜血在我的面前淋漓而下,但老头却点燃了一根檀香在我的伤口处熏蒸着……
我正惊悚着,忽然间觉得伤口奇麻无比,紧接着好像有东西蠕动着从伤口爬了出来,当血淋淋的黑色蚂蚁被老头抓到手心去的时候,我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至极,隐隐约约的听着老头嘀咕了一句什么,其他伤口也陆续的开始爬出了带着血迹的黑色蚂蚁!
就在头皮里钻出一只蚂蚁后,我忽然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道似得,一瞬间昏厥着朝着老头直直的倒了下去,只听到老头最后发出一声怪叫,我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迷迷糊糊当中,似乎像是在做着一场奇怪的梦,梦里出现了奇怪的人和事,一些面孔在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呼喊着‘杨砚’这个名字,杨砚是谁?忽然裟树哭着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喊着北影……北影又是谁?
骤然间,身体一阵刺痛,我猛地睁开了眼,刺眼的白光一下子照的我的瞳孔剧烈收缩,而随着我的动作,身旁出现了一个白发老头用奇怪的声音朝着我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我慢慢的睁开眼,适应下光线后,发现自己全身都被禁锢在了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小床上!
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脚全都被禁锢了,我顿时间皱着眉朝老头看过去,他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放大镜在盯着我的身上,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他在我的胸前开了两个血洞,而洞口爬着几只黑色的蚂蚁正在不断的吞噬着溢出的血液,但另外一个洞口的蚂蚁,却在吐出一些黄褐色的液体,像是分工明确似得!
“你在……干什么?”我嗓子沙哑的喊了一声。
老头这才如梦初醒似得朝着我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变得极其古怪的叹道:“原来你是中国人?”
这一句我听懂了,但却下意识的怔住了,我刚才说的是中国话吧?
骤然间,一些隐隐约约的记忆浮现在脑海当中,我还在茫然着,老头却接着用奇怪的中国话对我说道:“你的身体很奇怪,这些傀儡小虫本来是可以麻痹人的经脉和神经,将人变成活人傀儡的,但是似乎这些小虫子在忌惮什么,想要从你的身体里跑出来,所以我就将它们放出来了,是裟树给你种下这些虫子的吧?我记得这些虫子我只给过几个人而已……你是跟着裟树来的!”
随着老头的这句话落下,顿时间一股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记忆像是海啸一般朝我袭来,我顿时间觉得脑袋奇痛无比,不由得咬着牙发出痛苦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爆炸似得痛苦!
“不对,还有什么东西要出来!”老头看着那两个血洞里忽然间倒逆而出的鲜血,忽然间脸色大变的拿起手术刀顺着我的身体切割了下去,但奇怪的是,刀子割在我的皮肉上却不痛,痛的是我的脑袋,还有一种奇怪的、无能为力的恐惧感!
随着老头的刀子切割下去,明明皮肉翻开,却没有血液渗出来,老头奇怪的惊疑了一声,拿着放大镜看了一会儿,却显得极其疑惑的摇了摇头叹道:“明明感觉是这里,但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