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夫人原地逗留一阵,独自离开。
第二天。
关于齐峰在美院横遭厄难,无故失踪的消息,像是原地炸起惊雷。
让整个凤天的上层人士,一片惊寒。
虽然考虑到事态严重,已经有权贵出手封锁了消息,但如此骇人的事件,还是让不少人深感意外,细细回味之后,不免胆寒。
齐峰背后的齐家,在凤天即使排不上顶级家族,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得罪的。
然而,齐峰就这么没了……
事后,貌似齐家接到了清夫人的提点,以致于连吭声得勇气都没有。
偌大的凤天,看似无风无浪。
但,一些老辣沉稳,嗅觉敏感的人,已经意识到凤天又要发生一系列大震荡了。
周家大院。
周文人的父亲,在得知凤天美院发生的事情之后,很快就向清夫人咨询了具体内幕,得知内情后,这位老家主,只道了一句,果然是他回来了。
同一时间。
陈斌也在女儿的亲口汇报下,知晓了宁尘回来的事情。
“凤天这两年,被外来户欺压得太狠,也是该敲敲他们的骨头了。”
陈斌五指握紧茶杯,竟是一脸期待。
而,厉家的某位年轻女子,在得知具体消息之后,当场喜极而泣。
“小尘尘啊小尘尘,倾城姐姐可是想死你了。”
习惯性浓妆艳抹的厉倾城,伸手擦了擦眼角,恨不得下一刻就飞进宁尘的怀抱。
这些多多少少和宁尘有过交情的家族,无一例外的向宁尘表示了思念之情,而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不过,大家都清楚。
风暴前夕,本就该风平浪静。
相较于这些家族的一系列动作,两年前迁移至凤天,同时逐步壮大的刘家,并未作出任何动作。
晚饭时分。
刘家几位上了台面的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其实按照约期,今天是宁尘给刘家解释机会的最后一天,不过看这一家人的态度,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或者说当一回事。
金碧辉煌的内餐厅。
先前和宁尘打过交道的刘湘,靠在椅子上,望向右手边,四十出头,穿金戴银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在动作缓慢的喝着小米汤,他正襟危坐,神情稳重,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刘泰。
既是刘湘的亲生父亲,又是刘家目前名正言顺的家主。
沉默良久,刘湘敲敲汤匙,主动开口道,“父亲,关于那个姓宁的,你就不发表一点看法?”
“吃饭。”
刘泰明显不想吃饭的时候,提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淡淡得吐出两个字,便没了声音。
刘湘撇撇嘴,望向自己同坐一桌的叔叔刘洋。
刘洋无奈道,“你家老子,一贯这种性格,见怪不怪了。”
顿了顿,刘洋继续道,“再者,区区一个姓宁的,离开凤天这么久,现在又想回来凤天站稳脚跟,真当我们这些人吃素的?”
“这话在理。”
刘湘仰头一靠,语气不屑道,“可惜那天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不然老子非要瞧瞧,这家伙到底几个鼻子几个眼,竟然敢指点我刘家怎么做事。”
“够嚣张。”
掌心拍过桌面,一脸愤慨。
刘泰抬起头,神情漠然得盯了刘湘两眼,“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刘湘赔笑道,“我这不是气不过吗?一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小丑,跑来跟我刘家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刘泰拿起一块毛巾,擦拭完嘴角,这才道,“既然明知道对方是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还摆在饭桌上议论?”
恍然大悟的刘湘,嘿嘿一笑,舔着脸赔罪道,“因为一个小人,打扰了父亲吃饭的雅兴,实在是大错特错。”
啪。
刘湘轻轻拍过自己的脸颊,故作唯唯诺诺道,儿子知错,儿子知错。
“我刘家在凤天的发展计划,继续布置下去,关于这个姓宁的,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亲自谈谈。”刘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刘湘哦了声,想着一时半会没事做,只能出去喝酒找乐。
香江河畔,一条飘荡于大河之上的花|船。
宁尘也在吃饭。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
除却挂在墙壁上的秒钟滴答滴答走过,整个现场寂静无声。
“少帅,刘家看样子要和你死磕了?最后一天的期限,竟然一点动静都没?”
同样身在凤天的宋缺,沉默许久,颇为愤怒的张口道。
宁尘抬起头,望向时钟,等秒钟走过一个合适的点位,终于开腔,“抓他儿子过来。”
“好勒。”
紧随其后笑逐颜开的宋缺,乐呵呵推开门,隔空一道响指,“兄弟们,做事了。”
以白衣卫的行动力,不过半个小时,目标人物便是被羁押到场。
前脚还在家,和自己父亲嬉皮笑脸的刘湘,转瞬就被人带进了一条摇摇晃晃,起伏不定的船上。
“你,你他妈是谁?竟然敢抓我,不想活了吧?”
一头雾水加一脸愤怒的刘湘,因为此前并没有见到宁尘本貌,所以现在是知人不知面。
宁尘架起二郎腿,双手叠放膝盖,“我是谁,之前不是见过吗?”
刘湘也算反应很快,眉目一拧,脱口而出道,“姓宁的?”
宁尘笑而不语。
“原来真的是你这个家伙。”
刘湘咬牙切齿,低声吼道,“你竟然敢抓我?信不信我父亲一怒之下,将你碎尸万段?”
宁尘指向钟表,“我给了你们刘家亲自来美院解释的机会,然而约定期限都过去了,你刘家还没动作……”
“没办法,我只能杀|人了。”
“你什么意思?”刘湘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这他妈什么人啊,行事风格太惊世骇俗了,竟然因为刘家的爽约,直接先动手。
“我的意思是,将你扔下去喂鱼。”
宁尘见了刘湘最后一面之后,当场下达命令。
从头到尾,刘湘连质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这……
“你真敢动我?”刘湘这下子真的被吓懵了,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宁尘躬下身子,走到船前,凝视着浪潮拂动的江流,独自赏景。
“何止动你。”
许久,宁尘淡淡浅笑,“我还准备顺手动动你一整个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