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本土最豪奢的酒馆。
无论装饰还是厅堂摆设,均是采用最顶级的材料,这边才进门,便能感受到一股金碧辉煌的大气。
“宁王爷,这边请。”
刘谦这次为了尽地主之谊,可谓是做足了准备,非但亲自出席,还顺带唤来了几位在本城,地位不俗的权贵。
大家七七八八的环绕一座,也算喜庆。
宁尘并没有所谓的趾高气扬,简单寒暄两句,彼此你一言,我一语得闲聊起来。
其实,这餐饭也就是个过场,类似宁尘这种身份的人,也不可能真得凭借一餐饭,就能与众人结下深厚友谊。
何况,这帮精于商道,处事圆滑的家伙,未必就觉得,其他地界来的并肩王,能给他们带来何等骇人的利益。
酒过三巡,菜系上盘。
宁尘握着一块湿巾,笑而不语,他全程保持淡定,儒雅的姿势。
哪怕现场环坐着都是身份不菲的大人物,但没有一个人的气势,能够碾压过他,太出类拔萃了,简直罕见。
同一时间。
瞿白作为主人,开始邀请最近出现下榻于落阳城的江湖前辈。
一批出身于鱼龙帮,一批来自逍遥派。
算不得顶尖门派,但也不差,先后两批人,约莫十人出头,有老有少,其中不乏装扮出众得俏公子模样的人物。
“瞿某可算见到了诸位咯。”
洪武楼外,锣鼓喧天,声势浩大。
两边簇拥的看客,乃至洪武楼的陪|侍人员,均是齐刷刷得夹道欢迎,一时间,风头显赫。
来自鱼龙帮与逍遥派的两批贵人,顿时笑靥如花,尤其在和瞿白碰面之后,你一句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一句谬赞谬赞,满面红光,当真是气氛融洽。
瞿白一抽袖袍,道了句,请。
于是乎,哗啦啦一批人,跟在瞿白后面,风雷阵阵的走进洪武楼。
今个抽空来洪武楼吃饭的陆羽,也正和几位挚交好友,簇拥在一起闲聊,这里不得不再次提下,落阳城当真规模有限。
这几位穿金戴银,谈吐阔绰的公子哥,刚好是当初与宁尘有过交情的主。
“对了,哥几个,告诉你们一件事,他回来了。”
陆羽放下酒杯,右臂撑在桌子上,故弄玄虚道。
他的对面,一位长相粗狂的男子横眉冷竖道,“谁回来了?看你神神叨叨的模样就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陆羽也不介意,仰面喝下一杯酒,淡淡道,“宁尘。”
“喲?那个坑蒙拐骗,无所不通的小神棍?”
“这家伙当初没给咱几个联手弄没,现在又回落阳城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几眼,哄堂大笑。
陆羽撇了众人一眼,语气飘飘然道,“人家现在身份可不简单……”
顿了顿,他竖起大拇指,补充道,“我刚在外面碰到了他,还有本城的城主刘谦,哥几个知道,刘谦尊称他什么吗?”
“什么?”
“宁王爷!”
此话一出,原本哄堂大笑的现场,陡然凝滞下来。
那位本名为楚玉的粗狂男子,不敢置信道,“真的假的?宁王爷?这咋……就成王了?”
“不对,能让刘谦称呼为宁王爷的人,怕是只有那个才来落阳的并肩王宁河图吧?”
“宁尘,宁河图,难道他……”
陆羽没再吱声,低着脑袋,自斟自饮。
反而是楚玉在细细琢磨,许久,他抬头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有点玄乎,宁尘当初在落阳城帮了咱不少,可我们,做的就不厚道了。”
一句话,悄然道出。
以致于众人深深蹙眉,他们这些膏粱子弟,可是听闻,这并肩王宁河图进城,那简直排场极大,五千轻骑兵随叫随到,想想,都风光至极。
楚玉敲敲酒杯,眼神询问陆羽。
陆羽摆手,“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还和他打过招呼勒,不过这家伙架子挺大,都不怎么搭理我了,呵呵。”
“你做的那些窝囊事,够资格让人家搭理你?换我,我也不乐意。”
楚玉没好气的淬了口唾沫,然后迅速转移话题道,“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的身份,几分真几分假?”
关键问题,不容小觑。
“说实话,身份真假我不清楚,但,这五千人,可是实打实的精锐装备。”
陆羽小声嘀咕,刚要继续补充,发现外侧一阵嘈杂。
几个人蹙眉听了一阵,猜出是瞿白邀请的贵客,到了。
“瞿白作为本城第一权贵,不出面招待并肩王,怎么跑去和其他外地人,眉来眼去,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楚玉紧蹙起眉头,深感不解。
陆羽也是眼睛一亮,“指不定,今天有好戏看了。”
一方是刘谦刘城主邀请的大人物宁河图。
一方是本城首等权贵招待的上等贵宾。
这两批人,虽然看着没什么交集,但选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举办,这,未免太巧合了吧?
“我怎么感觉,瞿白这是故意在给那宁尘……宁河图下马威?”
楚玉似乎也琢磨出了味道,毕竟大家都不傻。
刘谦所在的包间。
其实也听到了外面嘈杂不堪的吵闹,尤其是瞿白故意拉大嗓门的声音,可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瞿白?”
宁尘歪过脑袋,询问刘谦。
刘谦口干舌燥道,“是,是瞿白瞿老先生。”
“哦?”
宁尘长长得吐出一个哦字,而后道,“本王前两天派人通知他见一面,可惜没反应,还以为瞿老生病了,行动不便呐。”
刘谦讪讪的赔笑,不敢多言。
论及宁尘的智商,现在所有人加起来都未必有他高,自然而然,也能猜出,这瞿白,突然摆出这一道,究竟是针对的谁。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宁尘撇撇嘴,摇头自饮。
一杯热酒下肚,神色无恙。
可,这句话听在刘谦等众人的耳中,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心底发麻。
“那个……王爷,我们还是吃饭吧,免得菜凉了。”
一番纠结,刘谦战战兢兢的拿起筷子,开口提醒道。
宁尘,依旧保持似笑非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