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这份监控的带子只有“昨天”的情景,昨儿个夜间我们翻监控的时候是从常俊美离开餐厅查起的,因此并没有发现监控有蹊跷,现在把监控拉到最后的时间,确实没有我们出入的影像。况且徐清哲是缉毒组的。我们当时忙着翻监控,总不能说看见一个与案子无关的熟人出入过几分钟就打电话盘问,还好裴奚贞打了个电话,这才发现监控被人动过手脚。
让我们内心难以接受的是,应雨南竟然骗了我们!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比较正派的人物,不像作奸犯科的。不仅如此,应雨南是林慕夏的老同学,我们多次求助于他,有几件案子中均有他的无偿帮忙才获得的线索,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打死我也不可能怀疑到他。此刻想想,他的催眠手段远不止表现出来的这个程度。好像每次他出手催眠与案子有关的人就没有失败过,甚至还知道精神师的阴影枷锁!
应雨南十有八九与这个案子幕后的精神师有关!
林慕夏没有打电话和应雨南进行询问,第一是离的远,万一真个有问题,等于打草惊蛇,我们赶到时必将扑个空?第二,我们心底还抱有一丝幻想,本能是不愿意怀疑他的,但愿他的撒谎是无心的。木协叉划。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到B先生餐厅,把事情尽快搞清楚。
我タ宁疏影タ林慕夏钻入了蒋天赐的军用越野,他发动车子赶往东街的B先生餐厅,花了十五分钟,抵达了目的地。我透过挡风玻璃,注意到B先生餐厅的门前站了不少人,我眼皮一跳,意识到不对劲。推开车门和同事们冲到近前。
一条白色的裹尸布,盖在了一具身体上,一动不动的,地上的血迹停止了扩散,此人已经死透了。
我注意到B先生餐厅的门敞开,里边空无一人,门侧的服务员们哭泣的不能自已,这究竟怎么回事?这个摔死的人又是谁?我蹲下身,掀开了裹尸布前端的位置。心脏瞬间凉了半截,死者的头部虽已经变形,表情倍显狰狞,眼球快摔出了眼眶子,但不难判断他是此餐厅的老板,B哥!
跳楼自杀是不是意味着畏罪而死?
林慕夏蹙起眉毛,她狐疑的道:“观这血迹,B哥死了不到半小时,这到昨晚我们离开有十几个小时,如果他觉得暴露了,大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跑路,然而却选择了极端的方式了结生命。”
“我觉得像是精神师做的手脚,跑路虽然暂时的逃了。但终究有被抓到的可能,精神师不想警方找到B哥供出了不该说的,通过心理暗示或者催眠的手段,蛊惑他跳楼自杀。”
案发这栋楼房共有五层,B先生餐厅占据了一タ二タ三楼,而四タ五楼是健身房,服务员说二十分钟前,B哥换了身松快的衣服到楼上健身,没想到“砰”的一声平地闷响,B哥坠落摔死,他是头部先着地的,因此瞬间毙命,连挣扎的过程也没有。
我们四个跑到四楼的健身房,还好有监控,屏幕中B哥跟美女教练聊了几句,打算做一组运动,能有五タ六下吧,B哥站起身,走到窗前抽烟,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把烟仍掉,爬上窗台犹如跳水运动员似得,一个鱼跃便俯冲,消失于监控的画面。
我伸手指着B哥生命的最后一瞬,确定的说:“这绝对是特定的条件触发了精神师对他的心理暗示!”
“简直杀人于无形。”我们返回了B先生餐厅,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唯独没搜到B哥的手机与藏起来的监控带子!
林慕夏找到了餐厅里的领班,得知了B哥的手机号,我们打电话让卜笺箪在网上查了他的通讯记录,所有的电话タ短信,均是和有工作关系的人联系的。领班这时说道:“B哥有两部手机的,一个是私人用,一个是工作用。”
通过查证,B哥名下果然有第二个卡号,然而通讯详单里有一个无实名登记的卡号,通话时间只有三分钟,昨晚我们离开餐厅时打的。
林慕夏按这号码进行了拨打,却提示关机。
这精神师对于警方办案的手段近乎了若指掌,没有留下一丁点尾巴!
B哥昨晚没离开过餐厅,店里监控是停的,我们赶到道路监控中心,花了三个小时查了B先生餐厅附近的路段监控,大概在凌晨一点,之前出现过的消瘦风衣男子拿钥匙打开了餐厅的卷帘门和正门,过了半个小时才重新出现,把门锁好离开了。
我们望了眼死掉的B哥,这条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还没来得及展开就断了,实在让人恼火。现在唯有把希望寄于第二个可疑的人物,撒谎的应雨南。
抵达郑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天色渐暗,应氏诊所的灯还是亮的。
我们警惕的推开诊所门,看见应雨南正在给一个孩子打针,我像往常一般的问道:“应兄,今天忙不忙?”
“还好,只有六个病人。”应雨南撕下白胶布把针管固定住,他侧头望向我们,惊叹的道:“哇,今天来的人好多,难道郑村有案子?”
“没有,途经此地而已。”林慕夏坐下身,她审视的说:“昨天你真的到市里了?”
“是啊。”
应雨南指了下堆在角落的箱子,“进的药,还没有拆封呢。”
期间我们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没有慌张和做作的成分,坦然的像真的一样。
“据我所知,好像你前天也到过市里吧?”我开门见山的道,“我们在一家餐厅查监控时,无意的看见你タ二花和另一个女的到那吃饭,监控的内容是前天的,不过林慕夏打电话给你时,你说的是昨天到了市里并开了荤。”
“真的寒心呐,咱们也算经常打交道了,我还给你们帮了不少忙,竟然对我产生了怀疑。”应雨南摊开双手,他显得极为无辜,“昨天真的去了市里,前天也去了的,本来想一次性搞完,结果前天去的时候有五种药物缺货,对方让我第二天再来取,我们仨到的同一个地方吃饭。”
昨天的监控视频不翼而飞,我们没有对证,但是可以向跟他有合作的医药公司确认他说的真伪。
应雨南出示了两张货单,一个是前天的,一个是昨天的,均有盖章タ签字,不像是伪造的。林慕夏把对方的姓名发到了情报科,卜笺箪很快回复说是医药公司的,给出的电话也与单子上写的一致。我们拨通了此号码,对方说的情况和应雨南讲的大同小异。
我们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洗脱了应雨南的嫌疑。
“抱歉,我的调查方向有了错误,深深的表示歉意。”林慕夏由衷的朝对方道了歉。
应雨南丝毫不介意,他大度的说:“老同学了还说这些见外的,配合你们查案是应该的,我特别能理解你们。就像我给病人瞧病时,凭借一些症状来判断病情一样。毕竟坏人没有把‘坏’字写在脸上,任何有说不通的事都得查的一清二楚。”他停了数秒,友好的笑道:“现在是晚饭点儿,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唉,天色不早了,我们赶时间,就不多留了。”林慕夏站起身,兴许是觉得尴尬,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改天有空了再来尝你做的饭。”
我踏出诊所门时,注意到林慕夏隐晦的往门厕一块石头上粘了一枚鼻屎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