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伴随而来的,就是酗酒,赌博,每当他输钱的时候,就会喝酒,喝醉了,见到花锦,就仿佛看到了花锦的母亲,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想着她竟然在他坐牢的时候,跟随别的男人离去,想到这里,便觉得无比窝囊,就会用皮带狠狠地抽打他。
年少的花锦,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爸爸每次喝醉了酒,就会打他。
更严重的是,因为长期赌博,花锦父亲工地上那一点绵薄的收入,根本不足以还债,因此记忆中,他似乎总是在颠沛流离,从各个城市之间狼狈的辗转。
最后,当债主寻上门来,花锦的父亲竟狠了心,将他卖了。
那个男人辗转反侧,将他卖给了一位金主。
这个金主相当有权势,掌控着一家娱乐经纪公司的股权,手底下签约了很多艺人,都是尤物。
当然,他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方面,他玩得很凶。
当他看到花锦时,觉得这个容貌漂亮得不像凡人的少年,若是进娱乐圈,加以培养,定能成为招牌偶像,到时候,就是一株摇钱树了!
花锦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下去。
那些难堪的回忆,似乎就该点到为止了!
他不想说出来,害怕她厌恶他。
厌恶他脏。
云诗诗听到这里,怔了良久,却仍旧是难以置信的样子:“我不信!我不信天底下,有这样的父亲,你是他亲生的儿子,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花锦却是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提起这件事,脸色也至始至终毫无波澜,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漠不关己的事。
“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所以,进这个圈子,我也算是身不由己。”
顿了顿,他又嘲弄一笑说:“其实,我真的很讨厌拍戏!我也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演戏?按照剧本上那样,演一个和自己性格截然不符的人物,得到观众的喜欢,难道这就会产生优越感?这和古时的戏子,有什么区别!我不喜欢配合着观众的喜怒哀乐,即便心里再悲伤,脸上也不能流露出一点。这样不是很累吗?”
云诗诗若有所思,却是淡淡地道:“人各有志吧!”
花锦忽然环住了双膝,将下颚枕在膝盖上,眸光落寞:“我有时候,只感觉自己像一个小丑一样悲哀。或许当别人习惯了你的微笑,却根本看不见你内心的真实孤独。你明明想要流泪,却不得不佯装微笑,别人笑了,可自己呢?却感觉更孤独了。”
云诗诗打量了他一眼,她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动作,从心理学上说,喜欢这样坐的人,往往内心充满孤独和脆弱,缺乏安全感,对任何事务都很敏感。
云诗诗侧首看他,花锦望着地面,眼睫垂落,白皙美丽的容颜,在妆容下,愈发衬出古装美男特有的清俊气质。
只是此刻的他,显得尤为孤独。
云诗诗心生怜惜,情不自禁地想要开口安慰。
“花锦,你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