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有很严重的洁癖,这山野间的湖水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他一脸嫌弃地皱了皱眉。
慕奕辰解释说:“不是臭,只是水腥味比较重,没有经过过滤的淡水,都有这样的味道。”
佑佑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沾湿了指尖,递至鼻尖嗅了嗅,便深深地紧蹙眉心,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他平日爱干净,连自来水都没喝过,眼下又怎岂能忍受如此恶劣的水质?
莉莎走到了湖边,伸手撩拨着湖水试了试水温。
虽然湖水十分冰冷,但由于山野的气温本就严寒,因此比起来,手指在温水中竟能感觉一点儿意外的温暖。
她双手窝起,捧起了湖水,滋溜溜地喝了一大口,一股水腥味便在口中荡漾开来,难以下咽。
“咕嘟”一声,莉莎勉强地压了下去,胃里顿时一阵恶心,干呕着差点儿吐出来。
她皱着眉咂了咂嘴,苦巴巴着脸又是强迫自己喝了一大口。
山野里很安静,喝水的动静引起了佑佑的注意,他一转过头,见莉莎竟然一下子喝了好几口,心里反胃更甚。
慕奕辰也捧起水喝了几口,浓烈的水腥气在唇齿间漾开,他也差点呕出来。
好难喝!
腥气很重,冲得慕奕辰差点吐。
佑佑见他们两个人都直皱眉,想必这水一定很难下咽,于是决定放弃。
莉莎自顾自地脱下了外衣,将衣襟利索地扯开。
血迹已经干涸了,衣服与皮肤紧紧相连,她不得不一点点小心分离,随即沾着湖水清洗起脸上与胸前的血迹。
冰凉的湖水淋湿了肌肤,切肤彻骨的寒意袭上心扉,仿佛连血液都冻结了一般。
她不禁吸了口凉气,手上加快了动作。
慕奕辰望着她竟然就这么泰然地在他面前半褪了衣衫。
从小就接受“男女有别”的思想教育,因此,他不由深深地蹙眉,脸色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脸上诡异的红。
待莉莎清洗完后,抬起头来,佑佑已经走远了。
他没有强迫自己去喝那湖水,尽管他已经渴得嗓子冒烟,尽管那湖水并没有多脏,但实在是难以下口,纵然是渴死,也决不会去舔那湖水。
路上,佑佑决定原地休息,莉莎便去捕了两条蛇,熟练地将蛇肉与内脏分离干净,仔细地清洗了几遍。
她打算生把篝火好开些野味暖暖身子,拣柴火的时候,就看到了佑佑正在试着生火。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误人子弟,还是怪这位小少爷野外生活经验太可怜,只见他将一拨枯叶与枯枝随意地拢在了一起,笨手笨脚地搓着一根树枝,就是不见火苗。
佑佑的脸色很难看,望着那堆枯叶满心郁结愁闷。
就这么能钻木去火了吗?
慕奕辰站在身后,想笑,想来想去还是忍住了。
莉莎捡了许多干柴火,又拢起一大把枯叶,踩着草丛中的动静引起了慕奕辰的侧目,却见她径自在地上坐了下来,掏出找到的燧石,摸出短匕,刀刃敲打着燧石,缤纷的火星落在了枯叶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