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台词反复这么多次都没记住，我也很困扰呢。”
“云诗诗——”颜冰清射向她的眼神几乎猝了毒一般，紧接着，一脸狰狞地笑开了，“好啊，贱骨头！我们走着瞧啊！”
……
“啪——”
“林导，云诗诗她刚才故意瞪我，吓我一跳！会不会记恨上我了！”
……
“CUT！”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条NG，也不知挨了多少记耳光，云诗诗身子微晃，血液犹同被冻住一般，手脚都冰冷无比。
即便是抬头，也那般困难了。
羞辱，不堪，那些或是冷漠或是指指点点的旁观者，压抑得几乎令她难以喘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生生地扼住了喉咙。
从来，没像这样难堪。
自尊如同她这张快要被打烂的脸，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狼狈至极。
眼眶抑制不住地泛酸，可她强忍着，将眼泪逼回。
“中场休息一下，大家都调整一下状态。”
沐夕立即将云诗诗扶回休息室，望着她高高肿胀的脸颊，眼泪涌了出来。“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丁宁站在一边，也又气又恼，不断地拿起粉饼将她脸上的伤掩盖着。
抹了一层，又一层，却是根本盖不住了。
云诗诗抿了抿唇，这大抵是她最狼狈的时刻。
……
黑色的宾利车停泊在环宇大厦停车场。
闵宇走到车前，将车门打开，慕雅哲缓缓地跨下了车。
下午在环宇大厦有一场重要的董事会需要他出席。
地下室停车场，以往的时候，空旷无一人。
然而慕雅哲却看见不断有人来回走着，神情匆促。
看打扮，像是什么工作人员。
他立即命闵宇去打听。
闵宇跑了过去，不一会儿，他走回来报告说：“老板，这是剧组在拍戏呢！”
“拍戏？”慕雅哲蹙了眉心，“什么剧组？”
“嗯……就是环宇之前投资的一部电影，《青果》，林凤天导演的那个。”
林凤天？
是云诗诗主演的那部电影？
慕雅哲抿唇，他平日极少关注娱乐圈的消息，却也知道，云诗诗接的第一部戏就是林凤天的《青果》。
这么说，她也在？
“走，去看看。”
闵宇却有些迟疑说：“可是……老板，董事会议马上就开始了。”
“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看看就走。”
“好。”闵宇点点头，沉默地跟上了脚步。
……
慕雅哲走到拍摄点，机组都已经准备到位，他向片场中央望去，就看见云诗诗与颜冰清面对面站立着，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云诗诗半边脸。
神情淡漠如雪，一双眼睛空洞出神，几乎没有任何神采。
气若游丝。
真的是气若游丝。
仿佛浑身的力气犹如抽丝剥茧一般被全然抽空，剩下的，唯有空洞的驱壳。
令人看一眼，心都抽痛无比。
颜冰清紧盯着她的脸，嘴巴张合着，仿佛在厉声质问着什么，却隔得太远，听不清楚。
闵宇在一边道：“这是在演什么？感觉云小姐演技真棒！”
他以为云诗诗此刻脸上的异样是因为在演戏的缘故。